「老爺,尤公子和遙虹實在不配。」張雲芳忍不住說。
「婦道人家懂什麼?」賀天順難得在她面前使威儀。
「那賀老爺的意思是贊同嘍?」媒婆心中可開心著。
長安城的媒婆最近傳聞著,說媒匆上龍門鏢局,那家的小姐刁鑽難纏事難成!可換句話說,要是連最難纏的親都給說成了,那她以後還怕生意不興隆嗎?
「我當然……」
有人早先一步的接了賀天順的話。「反對。」
在龍門鏢局裡,有誰那樣大膽的敢接了賀天順的話?大伙紛紛好奇的轉過頭望向說話者。
「我反對。」賀遙虹冷冷的看了一下在場諸位,望向自己爹爹時的眼神是生氣怪他自作主張,而當她把視線落在御驕身上時,卻是充滿怨怒。
「遙虹,你……」這丫頭每次回來的時間都選得剛剛好。
幸好她及時回來,要不她還真的是給賣了。「爹,這們親事我不答應。」至今她連正眼都沒去看尤季儀。她沒興趣的人毋需多此一舉。
「尤公子才貌兼俱,這樣的如意郎君,你提燈籠都沒得找。」賀天順苦口婆心的說。尤季儀的人品真是沒得挑,他不願眼睜睜的看著女兒錯過如此良配。
「有沒有得找我心裡有數。」
在這樣的場台說這樣的話,只怕尤公子子臉上掛不住。資天順心裡一急,語氣也嚴峻了起來。「荒唐!婚姻大事由長輩定奪,豈容你說不就不。」
「爹……」沒看過爹爹這樣,賀遙虹心裡也急了。「女兒……女兒……」她的眼睛越過了賀天順直看著御驕,心一橫,「女兒心裡有人了!」真是便宜了他!她又瞪了御驕一眼。
啊?賀天順怔了怔才回過神。他不可貴信,以為聽錯了的再問一次。「你……你說什麼?」
「我說……」她深吸了口氣,「我……我心裡有人了。」豁出去了!
這只怕是想拒婚的借口吧?「是哪家公子?」
「是……是……」她又看向御驕,這人真的很討厭,都這個時候了,他還不站出來。
「到底是誰?」
以行動代替回答,賀遙虹走向前去,把站在賀天順旁的御驕給拉了出來。見狀,鏢局裡的人一陣喧嘩。
「蘭風?」由賀天順的表情就知道他的震驚程度了。
「比武的時候我輸給他了。」這是很好的理由。「而且……我一直都……都很中意他,因此才屢次拒絕上門求親的公子。」
她的聲音小得像蚊嗚,可不知道怎麼回事,大夥兒的耳力突然間全靈光,又是一陣令人尷尬的喧嘩聲。
賀遙虹不必照鏡子都知道自己的臉此刻一定紅透了。
賀天順由震驚中恢復正常,他看了看御驕,心想這樣萬中選一又武功卓絕的俊俏郎,他怎麼沒想到他們是一對?
不過現在這種情況對上門求親的尤公子不是很說不過去嗎?
「你為什麼不早說呢?」
賀遙虹聲音更低了。「這種事你叫我怎麼說?」
賀天順看了一下雙頰通紅的女兒,又看了看從方才到現在始終沒開過口的御驕。「遙虹中意你,那你呢?」
「不瞞總鏢頭,御某當初進鏢局的原因,泰半是為了賀姑娘。」御驕含著笑意凝滕著賀遙虹,她羞得低垂下頭。
方纔他之所以不動聲色,那是因為他要她自己開口。
唔……這種感覺果然不錯。
賀天順閒言點點頭,這倒也是,憑他的身手要成為武林中響噹噹的人物並不難,若不是還有其他原因,就只是為了償還葬父的恩情,他是不必如此委屈自己的。
女兒和御蘭風雨情相悅,他又何忍拆散他們?更何況也許正如雲芳說的,以尤公子那文弱的模樣,有可能真的管不住遙虹這匹野馬。
考慮的沉吟一下,賀天順有些歉意的看著尤季儀。「關於親事……」
尤季儀一抬頭正好看到御驕以那似笑非笑的表情瞅著自己。「沒……沒關係,我的人品確實比不上御公子,我……我想……比起我,他和賀姑娘更加適合,他們真是天造地設的一雙……」
他匆匆忙忙的起了身,連作揖也沒的就逃也似的離開,令賀天順一陣愕然。
怎麼上門求婚的人老會發生一些怪現象?不是學著蛙叫離去,就是一臉像周到鬼似的惶恐離開?這些人是不是有什麼宿疾啊?
御驕站在賀遙虹身邊,看著她雙頰紅霞未退的嬌羞模樣,心裡一陣蕩漾……
看來他這盤棋局得相當不錯,起碼現在她已經當眾承認自己是他的了,接下來,他會讓她也對自己承認,她是他的。
在他得意之際,賀遙虹也心想著,真的以為這樣我就會是你的嗎!告訴你,本姑娘是不好追求的,接下來就看你的表現嘍!
在王府花廳上,王郎彰一臉陰暗不定的聽著張雲芳的話。
「賀遙虹那死丫頭真是好運氣,來了個人品不凡的尤季儀不要,現在倒和鏢局裡的第一美男子成雙成對了。」張雲芳一想到連御驕那樣人品的公子都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真有滿腹的不甘心。「嘿!她還真是裙臣無數吶!」
那種氣宇不凡、英姿風發的俊俏郎竟然會喜歡上賀遙虹這種粗魯丫頭?現在的公子都瞎了眼嗎?虧她第一次在鏢局裡見到他時,就傾心的巴不得自己晚生個十年。
哎……命運還真比不得,有些人打從出生就給人捧在手中疼著寵著,有些人卻是自小顛沛流離,一朵好花落入花樓的嬌貴盡失。
人比人真會氣死人,有時候張雲芳不免想,也許她這麼厭惡賀遙虹最大的原因就在於她們截然不同的命運吧!
賀遙虹的命真是好得叫人眼紅。
「賀遙虹和那鏢師的事,賀天順沒有意見?」王郎彰的臉色好看不到哪裡去。
「他哪會有意見吶,他疼女兒疼上天,只要賀遙虹有喜歡的人,他高興都來不及了,哪會阻止。」「那個御蘭風是什麼樣的人?家世如何?」他十分嫉妒他,這分嫉妒無關於他贏得美人歸,而在於他王郎彰求不到的,而他卻得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