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總是這麼容易快樂嗎?」綠眼男子慵懶地坐在沙發上,一手支著頭看著她認真而快樂的眼神。
他真的沒看過這麼容易歡欣的女孩,單純到讓人覺得不忍心破壞她對人性的信任,只想盡力守護她。
「什麼?」她的眼光來回於他與畫紙之間,對於他的話是「有聽沒到」,此時也只是敷衍地應著,手的動作依然不停。
「我說,你總是這麼快樂,又這麼沒防備心嗎?」他再次重複,說著就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向她走去。
她的沒防備心還真令人歎為觀止,因為從進門起她就只顧著畫畫,竟連他的名字什麼的也不問,真不曉得她這是傻過頭了,還是對人性信任過頭?雖然很不忍心破壞她對人性的信任,但開個小玩笑總無傷大雅吧?說不定還算是另一種形式的機會教育呢!
「唉呀,你別動啊,我還沒畫完這一張呢!」見他站起身來,夏羽心立刻大叫。他一動,位置變了就畫不下去了啊!「你快坐回原來的位置,保持同一個姿勢我才能畫完。」她認真地瞪著他道。就差一點而已呢!
「你已經畫得夠多了,是該我收取費用的時候了。」完全不理會她的叫嚷,他走至她面前一把就奪過她的畫冊往旁一丟,之後就將兩隻手撐在她身側,將她圈鎖在小沙發與他之間。
「你做什麼……」在他奪走畫冊時,夏羽心還有些不高興地皺眉怒叫,但見到他突然以壓迫性的姿勢擋在自己身前時,她才發現好像有哪兒不太對勁。
收取費用?看他這態度,他打算怎麼個收法?
對了,他之前好像也說過什麼訂金之類的東西,指的難道就是在機場那「禮貌性」的親吻?!
如果那是「訂金」,那「尾款」他又打算怎麼收?
看著他魔魅的笑容,夏羽心頓時覺得恐懼。
「不要!你不要接近我,我就要當子曜哥哥的新娘了,只有他可以碰我,你走開!」她叫喊出聲,奮力地從小沙發上跳起來,衝撞開他迫人的桎梏躲至牆角,驚惶地瞪著他。
見她就連喊叫與說話的方式都和小孩子沒什麼兩樣,綠眼男子於是揚著笑步步逼進,看來就像要吃掉小紅帽的大野狼般。
「你不要過來,我不畫你了!」她靠著牆出聲大叫,眼眶立刻紅了起來。
她直接的反應讓他覺得實在有趣,真不知該說她是單純還是蠢?
先前她對自己完全沒有半點防衛心,但此時他不過用言語及小動作嚇嚇她,她立刻就出現像肥皂劇般的誇張反應,看得實在讓人很想再多欺負她一下。
「那可不行,你已經畫了不是嗎?我說過我的價碼很高的。」
「我可以還你!」盯著愈來愈靠近的他,她只覺得可怕,完全不知如何是好。
「我要那些畫做什麼?」
「如果以後我成了有名的大畫家,它們就會很值錢,你可以拿去賣!」
「真不巧,我最不缺的就是錢,只缺女人。」說著,他已來到了她眼前,一把攫住她小巧的下頷,並以十分魔性的綠色眼瞳盯著她。
缺、缺女人!什麼意思?
「放開我!」夏羽心大叫一聲,再次奮力推開他。
他的話語、動作及眼神都讓她害怕。她可不能當他的女人,她是子曜哥哥的,不論身心都是!
綠眼男子就像只戲弄獵物的獵般讓她輕易脫逃,準備在她自以為脫困時再將她逮回,所以根本沒很用心的想將她困住,只是微笑著在後打量她驚慌的身影。
真怪,為什麼像閻子曜這樣的男人身邊會有這樣傻氣的女孩?雖然她的氣質很討人喜歡,可是兩人看來實在不太搭調。
夏羽心逃離開他後,立刻衝向大門一把就將門打開,預備向外逃跑。但才開門向外衝,她立刻撞進一個人的胸口。
「唉呀——」她捂著自己的鼻子哀叫了一聲,抬頭就見到一個看來神情十分冰冷的男人;他戴著一頂壓得十分、十分低的棒球帽,完全看不清長相為何,但他冰凍般的眼神卻從帽沿的陰影裡射出,讓人有種不寒而慄的感覺。
「小姐,你沒事吧?」那男子扶住了夏羽心,但問出口的話卻如機械般冰冷。
被他觸摸到的瞬間,夏羽心只覺得渾身一顫,手臂上似乎有什麼東西紮了自己一下,之後,她突然覺得眼前愈來愈模糊,漸漸黑了起來。
「啊,我看不見……」她想伸手往前抓,卻發現全身已失去了氣力……
「怎麼回事?」這一切只發生在瞬間,綠眼男子見到她昏軟下來時,立刻收回玩笑性的笑意,換上一雙充滿尊貴氣息的銳利眼眸,警覺地走至門口,想奪過顯然已失去意識的夏羽心。
「我也不曉得怎麼了,她突然暈過去了。」戴棒球帽的男子讓他接過她,並以平冷的聲音說著。
「你是誰?」綠眼男子抱住暈厥的夏羽心後,立刻瞪向這出現得十分突然的冰冷男子。直覺的,他覺得這人有問題。
她會這麼突然地暈過去絕對不單純!
「我是——」趁綠眼男子雙手環抱著夏羽心時,神情冰肅的男子突然伸手往他頸項一觸。「我是什麼人你不必知道。」整張臉唯一明顯露出的唇角,忽地掛上一抹陰冷的笑容。
在他觸及自己時,綠眼男子立刻感到頸項被什麼細小的東西一扎。
糟糕!
他立刻以銳利而可怕的眼光射向那男人,但因為不想讓懷中的夏羽心跌落,他只能迅速伸腳一掃將那男人絆倒在地,但此時他也開始覺得精神無法集中,意志力明顯地薄弱起來……
可惡!他用的是什麼藥,效力這麼強?
這是針對他而來的嗎?想不到他竟會遭此暗算!
他沉重地一腳踹往被絆倒在地的男子,之後就施力打橫抱起夏羽心,快速地離開現場。
「媽的,小看你了!」那男子雖被重踹一腳,但立刻又身手靈敏地跳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