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對她這麼好?她一再地問。
如果她還是純潔的,此時她一定會感動得流淚;當然,現在她也是滿臉的淚水,但這卻是羞愧與心痛的淚水,她多希望所有一切都只是場可以醒來的夢魘。
「OK,處理過應該就不會感染了。」閻子曜替她上完藥、闔上急救箱的蓋子後,才抬起頭來看著她,只見她臉上掛著兩串小小的淚河。「別哭了,好好睡一覺,什麼都不要再想。」他上前用拇指擦拭她的眼角,注視著她蒼白美麗的淚顏。只是這樣看著她,他就感到心疼與憐惜。
「睡吧。」他親吻了她帶淚的眼睫,低啞道,之後就站起身準備離開。
他怕自己再多停留一刻就會壓抑不住心中想要她的渴望;他是男人,男人有男人表達愛的方式,而現在的她恐怕承受不起。
夏羽心在他溫柔地吻了自己雙眼的那一刻呆傻住了,她的淚水也在那瞬間停住,只是愣愣地望住閻子曜。他的溫柔與呵護已到達了不可思議的地步。
為什麼?就算在從前,甚至在她來到英國之後,他也不曾有這麼溫和的舉動。莫非他是在同情自己?他對自己好,是因為她哭了?
如果是這樣,她情願不要!
她雖然這麼想著,可是就在他起身離去時,她卻不由自主地捉住了他的衣擺。
閻子曜感受到身後的輕微拉力,於是停下了腳步回過身定定地望住她,只見她的眼底有著無助與驚慌的光芒,像是很怕他要離她遠去般。
奇怪,她不是一直因羞愧而想從他身邊逃開嗎?
「你是要我留下來?」他看著她,目光漸漸濃濁起來。
他曉得,她因為覺得自己不完整所以一直很難面對他,這是為什麼他會忍著內心的渴望離去,但天知道他心裡多想擁抱她!可是在她經歷了今天的事之後,他不想在這時立刻抱她,他很怕自己或許會在抱她時突然出現不該有的嫉妒之火,那恐怕會再度傷害了她。
畢竟,他是個男人不是聖人,要他立刻忘懷今天的事是不可能的。更何況他已從她身上徹底瞭解到,自己並不是個很寬大的男人。
閻子曜的眼中彷彿有烈焰隱隱地燃燒著,夏羽心心慌地將目光別開,呼吸在瞬間急促起來。
天,她怎麼會這麼做?
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她的手竟然不受控制地主動拉住他的衣服,明明她是很怕與他相對的,可是見他要離開她就覺得驚慌難受,手就這麼樣拉住了他……或許,她真的不希望他走。
她咬住了唇,不敢看他地輕輕點頭。
「你……會覺得我很不知羞恥嗎?」她很困難地問,愈問頭愈低,就連聲音也在句尾細小得難以分辨。這時候她已被房中奇異灼熱的氣氛弄得緊張不已,幾乎要忘記自己剛才還哭成了淚人兒。
他看了她好一會兒,才重行坐回床沿,伸手將她的下頷抬起仔細地看著她的眼。「你知道這代表了什麼意思嗎?」他的聲音已在不覺中變得低沉瘖啞,火焰也在他的眼底閃動。
留住他,她可有心理準備?
夏羽心抬起頭的瞬間彷彿被他散發火焰的墨黑眼瞳攝了魂魄,不僅全身一僵,就連眼光都被他牢牢吸附住……光是如此,她就開始覺得渾身發熱,呼吸變得非常不穩,心跳更如雷鳴。
「大概知道……」她微微有些喘不過氣地道,眼睛連一瞬也不能瞬。
好怪……為什麼他光是看著她,她就覺得全身似火燎燒?她覺得身上一定有哪裡不對了,否則怎麼頭會有些暈眩的感覺?不然,就是他的眼睛有可怕的魔力,會讓人窒息……
「過來。」他朝她伸出手,低啞道。
像著了魔般的傀儡,夏羽心直盯著他深不見底的黑眸,然後緩緩向前跪爬了一步,伸手要觸碰他近在身側的大掌,可是她才舉起手就發覺自己全身的力氣都空了,整個身體像沒了骨頭般地軟了過去。
閻子曜接住了她,只覺得她的體溫似乎高了一點,而她原本蒼白的臉蛋也火紅起來,粉嫣美麗得讓人驚歎。
「我覺得……呼吸困難……」她軟在他懷中,望著他喘息道,纖長的眼睫因微微的發抖而輕顫著,看來柔弱而誘人。
看著,閻子曜的唇角勾出一個久不見的弧形。
想不到她只是被他以「男人」的目光盯著就軟癱了。
「那可別窒息啊!」他啞笑道,之後就吻上她微啟的唇瓣,深嘗她的甜美,而他的指尖也滑落在她細白的頸項上輕撫,引來她一陣輕顫。
這個吻深長而柔綿,夏羽心覺得全身燙得幾乎要燒起來似的。而他手指的撫觸也像電流般讓她戰慄,她發現自已變得不像自己,已經不知思考為何物。
「我……我真的可——」在他短暫釋放她的唇時,她口中逸出細微的聲音。
這樣的自己真的可以成為他的人嗎?
這是思考斷線前,她唯一能想到,也唯一在意的問題。可是就連這個最後的思考及問題也被他接連而來的吻給吞吃了,她根本沒能問完就又陷入另一波深吻中。
「這種時候不要說話。」他抵著她的唇低道,才又繼續他的攻勢。
她就像最甜美的果實般誘人,他吻著她,不停不停地汲取她特有的馨香馥郁,而他的大掌也由她的頸間下滑,輕輕褪開她裹身的大浴巾,讓她一身光潔的肌膚暴露在空氣中。
「嗚……」肌膚接觸到微涼的空氣時,夏羽心才發現自己正一絲不掛地敞露著,而閻子曜的大掌也開始在她的身上撫摸、移動,這頓時喚醒她迷亂的意識,讓她有了抗拒。
雖然她早下定決心要獻身給子曜哥哥,可是這情況還是讓她覺得緊張害怕。那時與綠眼男子發生的事她根本就一點記憶也沒有,所以現在的狀況對她來說,還是陌生且有些恐懼的,就算對象是子曜哥哥也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