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絕對不能有事!
亞烈脫掉汗濕的上衣,將它捂在鼻前,小心翼翼的繞過燃燒的木條。
「貝兒?」
感覺到她微弱的鼻息,亞烈心中霎時有一股難以形容的感動!
他抑下落淚的衝動,刻不容緩的攔腰抱起昏迷的辛貝兒。
在肺部空氣尚未被完全搾乾之前,亞烈憑借心中一股強烈的求生意志,禱告的往屋後沖。
前方已經完全被大火吞噬了,只希望後面的情況不會太糟……
老天似乎聽到了他的祈禱!
最後他是如何抱著辛貝兒走出那扇門的?亞烈完全沒有印象,他只知道他奮不顧身的往外衝——
亞烈和辛貝兒撲倒在柔軟的草皮上。亞烈劇咳地一邊急急汲取新鮮的空氣。此時此刻,他這才深深的體會到空氣竟是這般的甜美!
貝兒?
亞烈立刻慌忙坐起,用低啞的聲音著急呼喚著她,一手輕拍她發燙的臉頰,希望能將她拍醒。
他的手抖得像秋天的落葉般,而現在只有她醒來才能撫平他的心——
為什麼她還不醒來?
亞烈懷疑辛貝兒是不是哪裡受傷了。忽地,轟然一聲巨響奪去亞烈的注意力。
他驚駭的看著小屋在他眼前化為一片平地。
老天——死神曾經是離他們如此的接近啊!亞烈臉色發白,更加用力拍打起辛貝兒的臉頰。
「好……好痛……」
有那麼一瞬間,著爭得幾近抓狂的亞烈以為那囈語只是自己的錯覺罷了。
不,這絕對不是他的幻聽。
亞烈眼眶微微泛紅,屏息等待著綠眸緩緩投注而來的目光。
「唔……,亞烈?」
辛貝兒皺了皺眉,一時不明白自己怎麼會在亞烈的懷裡,然後,記憶如潮水般湧入她腦海。
「亞烈,小女孩她——」
「她平安無事——而你……」他激動地將她摟進懷裡,牢牢地,幾乎將她嵌入自己身體裡。
「你讓我以為自己即將失去你!天啊!我怎麼會對你這既迷糊又任性的女人如此著迷?」
「好痛!亞烈。」
虛弱的聲音充滿痛苦。
亞烈心頭一驚。「對不起!」他馬上放開她。「我弄痛你了嗎?」
辛貝兒一臉痛楚的搖著頭。
他連忙為她檢查,隨即臉色一白,下一秒,他抱著她站起來。
「一根燃燒的木頭忽然掉下來,我閃避不及……」左臂燒灼的刺痛令她倒抽了一口氣。
「我真該死!我應該早一點發現的。」看見那一大片紅腫,他的心疼得揪成一團。
亞烈在心中自責不已,不久,山帝和裡斯迎了上來。
見亞烈平安無事,山帝和裡斯高興得幾乎落淚。亞烈的懷抱溫暖得像天堂……令精疲力盡的辛貝兒終於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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寢室內——
「很抱歉,殿下。除非貝兒小姐自己有『辦法』,否則傷口勢必將會留下疤痕。艾克告退。」
艾克的證據還是一樣謙虛恭謹,表情也一樣的高傲。他走後,幾位下人亦跟著退出門外。
寬敞舒適的臥房頓時安靜得只剩下兩人的呼吸聲。
焦慮過後,伴隨而來的是更大的怒氣——亞烈炯亮的黑眸裡閃爍著危險訊息,令辛貝兒不由得在床上不安地換了個姿勢。
她忍不住朝門口望去,突然羨慕起那些不必留下來面對亞烈的盛怒的人……
「你這個可惡的女人!」
驀然一聲雷吼!辛貝兒心跳漏跳一拍地瑟縮在被單下。
「你難道完全沒顧慮到自己的安全嗎?你就這麼急著向眾人證明自己?你想過我的感受嗎?不,你根本沒想過,否則你就不會魯莽行事!」
「我……,對……對不起——」
「你現在道歉也沒有用!我要你為這件事付出代價!」
「代價?」辛貝兒一愣。
「不錯!我要好好打你一頓屁股!」
可是……她不安地看了猶如神祇般佇立在床頭的男人一眼。她都這麼大了,實在不適合這種懲罰啊!辛貝兒掙扎的垂下目光。
最後,她蚊蚋般的輕道:「你說的是真的嗎?」
「我發誓我絕對會做到的——你想讓我現在就證明嗎?」
他威脅的朝她傾身。
「不是的……」辛貝兒發覺自己這樣根本無法好好談話。她索性用未受傷的一手支撐,讓自己坐了起來。
「在席琳的屋子外……你當時所說的話都是真的嗎?」
這回換亞烈愣住了。
「我——」
「你說你為我著迷——」
他說過的話被她一五一十,一字不漏的全背了出來。
呵!誰說她迷糊來著,她記得可清楚呢!亞烈不由得彎起唇角。
「不錯,」他聳聳肩在她身側坐下。「我是說過。」看見她包裹著布條的手臂,他立刻又蹙起眉。
「那麼——那究竟是什麼意思?」
聞言,亞烈簡直哭笑不得。哦!她也許不糊塗,但——她是故意的嗎?這遲鈍得令人抓狂的女人!
「難道你還不明白嗎?」他突地握住她的下巴。「你嘴裡所說的『她』,其實就是你自己,現在,你聽清楚了——」他一對黑眸溫柔的鎖住她。
「我麥亞烈對你這小魔女喜歡到無法自拔!」
他本來在今晚與她熱烈狂愛一番過後,再向她好好的表白的,沒想到……
「哦!亞烈……」他的表白讓她激動地撲進他懷裡。辛貝兒無法相信那個她一直嫉妒著的「她」,竟是她自己。
「為什麼你現在才告訴我?」她埋怨著。
「因為你的態度。」
「我……」她淚眼婆娑的從他胸前抬首。
「你給我的感覺始終是那麼地滿不在乎!」他愛憐地為她拭淚。「即使有許多女人圍繞在我身邊,但她們似乎也沒有激出你一絲一毫的妒意,一直到你對伊莎這件事的反應,才讓我心中升起了一股希望,並決定用我的熱情來喚醒你的愛。」
亞烈深深的歎息,並將她蒼白的小臉輕輕地壓向他溫暖的肩窩。
「貝兒,聽我說,」他感覺她的手從背後抓緊了他。「山帝剛才對我說,我父王已經在大廳接見回國的使者了,而那代表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