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那女人全身都濕透了,她穿著連帽的休閒服,將帽子拉到頭頂上,甚至沒有化妝……
老四什麼時候變得有這麼精準的識人眼光了?
「老二有沒有問你,之前是否見過那個女人?」萬子棋問。
這兩天,他終於不再夢見她了,但聽說她還是幾乎每天都到二哥的辦公室報到,雖然沒有親眼看見,但他相信她和二哥的感情真的不錯。
至於二哥所問的問題,他自動將它歸類為小心駛得萬年船。
「嗯,老二一直在懷疑Amanda接近萬家的動機,我已經叫老三去查了,有懷疑就要有行動。」
「老三行嗎?他最近不是……」萬子棋的手指在腦袋附近繞了繞,表示他的不放心。
不是他信不過三哥的能力啦!但老三前陣子非常可恥的被棒球K中頭,昏迷了三天,醒來後就常常散神、散神的,他怕他出任務會有危險。
「他說他已經好了啦!而且是他的真命天女幫他治好的,放心,老三雖然有點蹩腳,但應付這種事綽綽有餘了。」萬子亨好笑的回答。
吞下一口鮮嫩多汁的牛小排,萬子棋將目光回到那女人身上,眉頭不禁又是一緊。
她到底要猶豫到什麼時候啊?要不就衝進去搜括一番,下個月再來煩惱信用卡賬單的事,要不就回家去洗個熱水澡,蓋上棉被蒙頭大睡,忘了這件事。兩條路而已,有那麼難選嗎?
「這次『威龍』的案子我們所以能以底標標到手,老三可謂功不可沒,你玩太久了,不知道老三為公司出了多少力。」萬子亨繼續說。
「嗯。」他應了一聲,目光不經意又飄向窗外。
「威龍的SBB產品包裝設計圖,你覺得交給誰做好?」萬子亨詢問他的意見。
「我會注意的。」萬子棋答非所問。
「老二那邊有一些樣式,待會兒回去請秘書拿給你。」萬子亨瞪了他一眼。
「我知道。」
他的心思還在那個站在雨中的女人身上。
怎麼還不走?
難道在等人趕嗎?
「下個禮拜是老二他女兒的滿月酒,你要去嗎?」
「有看看。」
再不走連老天都要生氣了!看,打雷了吧!再不走就劈死你。
「萬子棋!」萬子亨低吼一聲,抬起蓮花指,彈了老四的眉心一下,「老二生的是兒子,滿月酒前天才請過,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話?」
「呢?」他眨眨眼,終於將視線給拉了回來。
「那女人有什麼好看的?除非你打算將她從老二手中搶過來,否則別看了!」萬子亨當場變臉給他看。
「我是怕她這樣下去會生病,到時候老二不知道會不會怪我們知情不報。」萬子棋強辯。
「那是她家的事。她不是三歲小孩,也不是萬家人,她選擇的事不用我們來負責。」竟敢在他談公事的時候只顧著看女人。
在公事上,萬子亨完全表現他冷酷無情的一面,就算是自己的弟弟也不能挑戰他的權威。
「是,老大。」
萬子棋心虛的應道。
這回糗了,他怎麼會那麼在意那個女人淋不淋雨咧?老大教訓得沒錯,他一定是得了失心瘋,一定是被她哀怨的琥珀色眼眸給攪亂了思緒!
將心思專心放在吃飯及和大哥談公事。他強迫自己不去看她。
食之無味的吃了幾口午餐,端起酒杯,喝了口濃郁的紅葡萄酒,萬子棋藉著這個動作的掩飾,再次瞄看了眼窗外,這次,他沒看見她。
呼!
終於走了。
他鬆了口氣,不自覺露出一個放心的笑容。
第四章
萬子棋煩躁的翻閱著那一大張的業務報表。
唉!他有多久沒休假了?老大也真是沒人性,自己有老婆抱當然不知道他的痛苦,他為了工作已經焦頭爛額一個多月,跟樂芬也分手兩個多月,禁慾太久的他,現在就像隨時可能會引爆的炸藥。
真想放棄算了。
對了,也許他可以向每個兄弟伸手借點錢買股票,然後再請弟媳趙紫蓮幫他操作,賺點不勞而獲的投機錢。
趙紫蓮是個高手中的高手,又是個投機的幸運客,請她幫忙,說不定很快就能賺回屬於他的錢了。
自己人應該不會私吞他的錢吧!
要真能這樣就海闊天空了,他就又可以回復過去的放浪人生,無拘無束的玩樂下去了。
不過,想歸想,要是老大看他不順眼,一定會聯合所有兄弟來抵制他,那一切還不是空想?
叩叩!敲門聲打斷了他的自怨自艾。
老大的秘書沒有通知有人來訪啊!那會是誰?
「進來。」他頭也沒抬的說。
意外的,來人不是他的兄弟,而是允悠。
「嗨。」她有些靦腆的開口。
她看起來氣色不錯,沒有那晚的憔悴,也沒有第一次見面的自傲。
「嗨,你沒事了吧?」他丟下報表,將雙手枕在腦後向椅背靠去,她的來訪,讓他剛好有個偷閒的借口。
「嗯,我想我該謝謝你。」她舉高手中的盒子,輕輕放在他的面前。
做了三天的縮頭烏龜,今天終於鼓起勇氣來見他了。
她不該在他面前失控,更不該抱著他哭得像個小孩,經過那一夜,不知道他會怎麼看她?
萬子棋看著眼前的小方盒,眉頭不禁深鎖了起來。
眼前的瑞士連薄片純巧克力,一直是他最喜愛的,但她是怎麼知道的?
算了,又在疑神疑鬼了,她一定是去向老二探聽來的,要送禮當然會去探聽他喜歡什麼嘍!
明明是個漂亮女孩,動作舉止也不鬼祟,為什麼他們全家老覺得她可疑呢?
「你……」
「我……」
兩人有默契的同時開口。
「你先說。」他做了個請的手勢。
「我想問你——」她突然別開頭打了個噴嚏,一句話沒說個完整。
他見狀立刻到處找面紙,過了一會兒才想起櫥櫃裡有一盒。
待他從楊櫃中拿到面紙轉過身時,她早已用自己帶來的面紙擦好了,正怔忡的看著他。
「果然感冒了,誰叫你要在雨中站那麼久。」他將自己手中的面紙盒往旁邊一丟,不滿的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