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你是如此的膚淺,但我卻仍是那麼愛你。」她喃喃說著,美麗的琥珀色眼珠仍注滿深情。
「別說笑了,膚淺的是你。」他冷笑一聲,不想聽她說話,「你這愛慕虛榮的婊子,要不是我有錢,你還會說愛我嗎?」他為什麼還站在這裡?他應該拂袖而去的不是嗎?難道他還是捨不得她?
「錢不代表一切。」
她不容許自己的愛被玷污。
「如果我說,我連兩百萬都拿不出來,你相信嗎?如果我說,我靠家人的接濟過生活,你還會愛我嗎?」萬子棋將底牌都掀了,希望得到她不屑的眼神,好讓他走得更容易些。
「我愛的是你的人,不是你的錢!」
怦怦!
怦怦!
他感覺心在怦怦的跳著,他曾經希望這次的戀情能持續到永遠,但現在,再多的甜言蜜語對他來說都像虛偽的謊言,他發覺自己仍然無法接受,他將會永遠懷疑她說的是真是假。
萬子棋用力的推開她,像要說服自己一樣的大吼著,「說謊!說謊的賤人!」吼完他扭頭就走。
「你只是在找借口分手而已。」她的聲音像刀一樣劃過他的背影。
他咬緊牙,沒有停下腳步。
然後,他聽到她甜美的聲音幽然飄過,「這次我會原諒你的,因為你只是個無法愛人的可憐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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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子棋失蹤了,沒有留言、沒有電話,就這麼不知去向。
萬家人一個個上門找允悠要人,好像要她負全部責任似的。
首先是老三萬千峰,因為他是他們家的先鋒,有什麼事找他當跑腿就對了。
再來是老二萬子夫,因為他和她最熟,比較不怕被她趕。
而老么萬子廉,他則帶著他的狗來看她,要她忍耐一下,總有一天會撥雲見日的——真是個奇怪的傢伙。
最後連老大萬子亨都出動了,直到這時允悠才知道,原來萬子亨並不討厭她,他只是公務繁忙,沒空理她而已,對她所有的批評,是故意演給子棋看的。
或許是有了心理準備,或許是她先欺騙了他,所以,這次分手她恢復得還滿快的,雖然那痛楚還是那樣的明顯,但她不再像上次那樣癱成爛泥了。
萬子棋離開後,她更瘋狂的拍戲、接廣告,因為她想用工作來填補他不在的空虛,她想提早離開這個圈子,想更快掙夠錢好實現她的計劃。
八個月後,她如願的退出演藝圈了,租下一間店面,賣起香香甜甜的蛋糕及各式甜點,另外也供應COffeeShoP。
當一切都上了軌道,萬子棋回來了,他帶著悔恨的表情站在她的面前,但那已經是一年後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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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子棋幾乎是自暴自棄的離開台灣,他將保險櫃裡所有的黃金賣了,拿著四十幾萬美金的旅行支票到了美國拉斯維加斯,想試試傳說中的情場失意、賭場得意靈不靈驗。
結果,事實證明他是錯的,過沒多久他帶去的錢就輸了個精光,他只好留在當地賭場當保鏢換取生活費,反正他又不想回台灣,以這種方式留下來也算不錯。
有錢輸光,沒錢打工的生活過了十個月後,老三萬子峰找上了門,這時的萬子棋也剛好又沒錢了,只能用些零錢無聊的玩玩吃角子老虎。
「嗨」
萬子峰抱著一桶零錢坐在他旁邊的遊戲台,出聲招呼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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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子棋看到他並不顯得驚訝,只是轉頭看了他一眼,也嗨了一聲,然後繼續玩他的。
「我要結婚了。」萬子峰投下一枚五分的硬幣,用力拉下拉Bar,沒中。
「恭禧。」萬子棋回道,沒有特別喜悅,也沒有特殊的表現。
「老二也要結婚了。」
他再下一注,還是沒中。這吃角子老虎根本是吃錢的工具,哪裡會中。
「恭禧。」
萬子棋還是這麼回答,依舊慢條斯理的玩他的。
「你要回來參加婚禮嗎?」萬子峰問。
「你要幫我出機票錢嗎?我現在連回家的錢都沒有了。」
萬子棋輕鬆的問。
他本來就是個浪子,又被寵壞了,所以覺得跟家人要錢沒什麼。
「你是因為沒錢回家才留在這裡的?」
「不是。
「是因為那個女人?」
他不語。
「你知道那個女人也要結婚了嗎?」
聞言,他仍然沒有開口,卻明顯的渾身一僵。
「哈!這次終於有反應了吧!」萬子峰指著老四,開心的大叫。
而萬子棋卻趴在遊戲台上,低咒一聲,突然起身鬆鬆筋骨,深吸口氣,又坐回台前,準備大顯身手的樣子。
「你不想知道她要嫁給誰嗎?」萬子峰看了他一眼,回頭繼續投錢。
「知道這些幹嘛?」他不知道他的眉毛都豎起來了,一副發狠的樣子。
「如果她要當你的二嫂,你當然要知道。」
「什麼?!』
萬子棋正準備投錢的手突然用力敲打在機台上,惹得機台匡嘟作響,週遭的人忍不住側目,朝兩人望去。
「喂,別打壞人家的東西,你沒錢賠可是我的荷包要失血啊!」萬子峰瞪著他說。
「你在開什麼玩笑!那個說謊的賤人有什麼資格嫁進我們家?要嫁也得先經過我的同意!」
他一陣暴怒,發狂的吼道。
「到現在你還用這種口氣說話,看來你離開這一年來還是沒什麼長進,有沒有資格,只要她要嫁的那個人認定就行了,何必經過你同意。」萬子峰不理會他,轉頭又玩起他的賭博遊戲。
萬子棋知道自己失言,隨即冷靜了下來,搔搔原本就有點亂的頭髮,才又開口,「你一定是開玩笑對吧!那阮宇彤怎麼辦?還有我們萬家的骨肉怎麼辦?」
他知道可能性不大,他們兄弟就喜歡鬧來鬧去,老三一定又是故意來鬧他的。
只是……
他自己也曾那樣猜測過,不是嗎?
萬子峰又投下一枚五分錢硬幣,這次終於中了,不過是小獎,他將所中的硬幣都收進紙杯裡,這才道:「你說那個迷信的女人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