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情樓竊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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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頁

 

  「這倒是沒問題。不過……」再望一眼父親留下來的采金手札,她笑。「他主僕二人既達成了目的,也許過幾天就走了,屆時,再不會有人騷擾你了。」

  話雖如此,花陰舞卻一點都不覺得高興。

  且不論相逢即是有緣,匡雲北和香香還是飛鳳島上上下下的救命恩人;他們在這裡的時候,天天與大家一起捕魚、耕作,就像一家人一樣一起生活。

  花陰茴怎麼捨得就這樣讓他們走了?換成她,一定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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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天晚上,當匡雲北下了船回到家裡時,就感覺到一股暴風雨前的寧靜,窒得人心裡難過。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他一頭霧水。

  「今早不是還好好的嗎?」真教人納悶。

  難道是因為他今早摸了花陰茴頭髮的關係?可那是因為他太高興她對他的道別有了反應,一時失控所致。

  她該不會因為這樣就想判他出局吧?那他多日來的辛苦不就全白費了?

  這怎麼行?心裡想著,他幾大步跨進屋內,試探性地問候了臉色凝重的花陰茴一聲。

  「花姑娘,我回來了。」

  她抬眸,望了他一眼,極具深意的一眼。

  他立刻知道她有要緊事跟他說,連忙端正了神色。

  「怎麼回事?」

  她沒說話,只請他坐下,奉上茶,還有那本記載著采金秘方的書冊。

  「這是……」他接過書冊,卻不急著翻閱。

  「我父親手書,有關飛鳳島歷年來四處采金所用之秘方。」

  他翻開書頁,瞄了兩眼。「花姑娘將這本書給我是……」

  「四皇子不就是為了這個來到敝島?」她把話說得很輕。

  他心頭一凜。她該不會以為他近半個月來的所做所為全是為了這本書吧?

  那他會很傷心的。明明,他就對她表示得這麼明白,她為何就是不懂?

  「花姑娘,我確是為了采金良方前來向貴島求助;但我絕不會為了達成目的,就花言巧語、不擇手段。」希望她莫要誤會了他一片真心才好。

  「這個我相信,四皇子絕非卑鄙小人,但滴水之恩,當湧泉以報。對於四皇子的盛情,敝島上下一致感激,而這本書冊正是我的一點心意。」

  她不誤會他,他就安心了。但……「花姑娘,如果我說,我恐怕得暫時回國一趟,將此書交予皇兄,並共謀采金大業,你意下如何?」忍不住想知道,對於他的離去,她有何看法?

  不意,她回得爽快。「理當如此。」

  他臉色一黑,她竟完全沒有挽留他的念頭,好傷心啊!

  「花姑娘……不,陰茴,你對我真的一點意思也沒有?」

  他怎麼又提起這件事?之前,他明明在開玩笑地對她表白後,又清楚明白地說「算了」啊!該不會真的在要她吧?

  「四皇子,情愛這種事是不能拿來說笑的。」

  「我幾時把情愛拿來說笑了?」

  「你這種說法就是在開玩笑。」

  「我這麼認真,哪裡像開玩笑?」他好冤吶!「而且,這也不是我第一次對你吐露愛意了,你真的毫無感覺?」

  「但之前,你都會在這麼說後,又加一句『算啦』。既然已作罷,又如何能當真?」

  「那是因為我不想逼你啊!」早知表現儒雅風度會這麼慘,他就壓著她親了。「總之,我真的很喜歡你。」

  她大吃一驚。

  那張失措的臉,真教人心疼;但這回,休想他會放手了。

  「你呢?你怎麼想?」咄咄逼人的口吻像強盜。

  她被震得一愣一愣。「四皇子,你……好像太衝動了。」

  「誰讓你絲毫不將我放在心裡?」

  問題是,他的態度總易招惹誤會啊!何況……她還不想輕易相信別人。

  「說,你到底覺得我怎麼樣?」他時間不多,很急啊!

  「我……」她總覺得,他真的變強盜了。

  「陰茴!」不管了。他起身,跨前一步,攬住她的肩。

  「你想幹麼?」她袖子一揮,袖中劍就要出鞘。

  「別想。」他輕易擋住她的攻擊。

  在他的蠻力擒制下,她一動也無法動,這才發現,男人跟女人在氣力上真的有很大的差別。

  「四皇子,請你自重。」

  「不要。」他像個耍賴的孩子。

  「你……」她暗自惱火。

  「我決定了。」突然,他捧起她的臉,俯首印下她的唇。

  她瞠圓了雙眸。

  「唉!」他驀地長喟口氣,大掌撫上英氣的眼眉。「我是真心喜歡你的。」

  花陰茴一聲不吭,只是定定地看著他,深沉的眸裡,波濤洶湧,卻不知真正翻滾的是何物?

  他的手沿著她眉目,滑下她粉頰。

  不似深閨千金的晶瑩剔透,她的肌膚被海上艷陽曬成淡淡的褐色,像成熟的麥穗、也似甘甜的糖漿,更惑人、更具吸引力。

  他難耐激情地再度吻上她的唇,細細舔吮著那柔軟的唇辦,一遍又一遍。

  他的動作很輕柔,彷彿把她當成什麼稀世珍寶,非得小心供奉、仔細侍候不可。

  但她的態度卻沒有軟化。

  也或者該說,她其實被驚呆了。

  一直以為他的心意並不真,就算不是玩玩,也不會深切到哪裡去。

  直到他變臉,她才發現自己錯了,他只是把真心藏在一個很深的地方,用玩世不恭的面具掩飾,其實他很認真。

  怎麼辦?她突然慌了。

  「你對我一點感覺也沒有嗎?」他一邊說,一邊不停變換角度吻著她;似乎打定主意,就算她之前沒感覺,今天,他也非把她的感覺吻出來不可。

  他不是採花賊,也不想用這麼下流的手段逼她,但他實在著急;以她對情感的排斥程度,他不必離開太久,只怕三天,她就會徹底忘了他。

  好哀傷啊!他不想走,卻非走不可。

  想想,西荻國尚有千萬百姓日日餓著肚子等他歸去,他怎麼也無法獨自在這裡快樂逍遙,置他們的生死於不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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