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她天生體質異常,難怪那天能那麼自在的在水中嬉戲。
小扉,找到你了,再也不放開了……方臣功心裡瘋狂的吶喊著。
「方學長,我們進去吧!主題櫥窗已經看了二十幾分鐘了。」正確的說法是同一個櫥窗已經看太久了。學妹拉拉他的衣袖,催他進百貨公司裡面,至少不要站在櫥窗外面吹風。
「我要待在這裡。」他沒看學妹一眼,視線仍停留在許裳扉身上,哪怕只是移開一秒鐘,他都怕會失去她的蹤影。
「是你答應要和我約會的,怎麼可以反悔?」學妹瞪著方臣功牽腸掛肚的對象,一臉不甘心,這就是學長崇拜的模特兒嗎?是不是PLAY BOY雜誌裡面的玩伴女郎啊?這年頭把AV女優當偶像的人一大堆,喜歡上玩伴女郎也不稀奇。哼!跟個死人一樣,為什麼學長那麼迷戀?不過就算再迷戀也沒用,人家看都沒看他一眼呢!
「這就是我的約會方式,你要是不喜歡就提前結束吧!」方臣功仍喜孜孜的看著櫥窗裡的許裳扉,像只剛偷吃了魚的貓那樣神秘、歡喜。
學妹拗不過他的堅持,又不肯就此放棄,只得站在這兒陪他吹風。
三人各據一方,各有心思,各自表現。
一開始,學妹還強打精神和他些說話,漸漸的,在他顯少回應的狀況下,也慢慢沒了聲音。
一小時後,學妹撐不住了,嘴唇已然發紫,四肢完全凍僵,但這些方臣功都沒發覺到,他的熱情足以溶化冰雪,即使叫他站上一整天,他仍甘之如飴。
「方學長,我可不可以去喝點熱的?」學妹可憐兮兮的請求。
方臣功自忘我的境界被拉回,回頭看見學妹還在,心中有些訂然,想不到她滿有毅力的。
「我一下就回來。」學妹再三保證,她想以這種堅持感動學長,讓他看到她雅量的一面,她完全可以諒解追星族瘋狂的舉動,相信男人都喜歡溫柔、善良、多情、柔弱,隨時需要保護的女子才是。
想獲得一個完美的情人,是需要付出一點代價的,譬如陪他在寒風中欣賞他的偶像。
可惜她的如意算盤打錯了,方臣功非但沒那種偏見,還特愛許裳扉的跋扈、囂張、暴力美學、有事沒事使使壞的劣根性。
學妹去了沒多久又回來,但半小時後,她終於昏倒在他腳邊,硬撐過來的身體熱烘烘的發燙。
基於人道責任,小功只有送她去醫院,並找出她的通訊簿,通知她的家人朋友來照顧她。
等他趕回現場,許裳扉已經休息了,幸好半個鐘頭後,她再度站上舞台櫥窗,沒有就此消失。
他欣喜的站在她的前方,繼續他的無言守護。
活動一結束,許裳扉換裝潛至無人的頂樓,一個黑色人影立刻隨風而至。
她是故意引他過來的,她也知道他在監視著她,從剛才雜沓的人群裡瞥見他時,她就知道了。
「你幹麼跟著我?」她站在圍欄邊腦火的問。
一名矮小的外國男子皮笑向不笑的道:「組織派我來的。」
「怪叔叔又想幹麼?如果有案子,我自然會收到訊號,派你來有何用意?」
「賈先生很擔心,他擔心你看到舊情人會想脫離組織,你知道他絕不允許的。」
「什麼舊情人?」她故做無知的問。怪叔叔早猜到她的心思了?
他掏出一張用拍立得拍下來的照片,秀在她的面前,相片裡的人正是方臣功,他站在一個透明櫥窗前,充滿愛意的看著櫥窗裡,臉上的瘀青團年輕代謝得快,加上相片的色差,已經褪了一大半。
「一位非常癡心的男同學。」他道。
「這位男同學長得很正吧!難道你覬覦他的美色?」有些人就是喜歡年輕的男性,小功是女人的幻想,更是同性戀的大目標。
「我又不是不要命了。」赤狼的狠毒,是她立足在首席殺手的原因,組織有了她,連設備都翻新了好幾回,是營運的保證。
「把相片給我。」許裳扉無謂的伸出手。
小矮子只是驚訝的看了眼她,再留戀的看了眼照片,然後依依不捨的交了出去。
「還有呢?」她接過相片,挑剔的看著方臣功臉上的傷。她該正式拜會一下鷹眼了。
「還有?」她怎麼知道他不只拍一張。
「你這種變態,我可不想他成為你打手槍意淫的對象。」她抖抖伸出去的手,催他快一點。
小矮子的私心被看透,只有乖乖交出其餘的照片。
「快滾吧,你想跟就跟,但不可以被我看到,如果被我看到了,哼嗯……」她眼睛溜啊溜的,開始構思要怎麼折磨他。
小矮子不敢反對,扁扁嘴,溜之大吉。
許裳扉等小矮子走了後,才將相片溫柔的放在最貼近她心的地方,打了通衛星電話給怪叔叔。
「哈嘍!是我,請你快點把那個矮冬瓜召回去,否則我不保證你會失去你嗅覺最好的狗。」她才不管怪叔叔為什麼這麼做,也不管怪叔叔是不是她的上司,只管大聲威脅他。
「呼呼呼!事跡敗露啦?花了一個星期,赤狼,你真的分心了。」怪叔叔賈欽貴怪聲怪調的笑道。
「我現在是下一個暗殺的目標嗎?如果我說錯了,請恕我無禮,現在我又沒有接案子,想做什麼事是我的自由,你憑什麼監視我?事實上我早就開始後悔了,後悔加入你們。」
「呵呵呵!你現在這樣很好啊!一個人自由自在,不必理會你父母的餐會、應酬,不必再受白種人的歧視,你可以玩弄人性,可以磨練武藝,收入多又可挑Case,這麼愜意的人生,要是我,半夜作夢都會坐起來笑呢!」
「可是我沒有自由,要是知道當上首席殺手必須隨時提防亞軍不乾淨的手腳,我幹麼活受罪跑去跟你?」
亞軍是赤狼對排行第二名殺手的稱呼,因為她的好強,她坐上了首位,那個亞軍每次聽到她這麼叫他,總是氣得跳腳,他越生氣,她叫得就越順口,女人坐在男人頭上本來就諷刺,加上她刻意的嘲諷,哪個男人受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