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裳扉再度成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了。
愛達似乎滿喜歡這個怪叔叔的,有時候她哄不了她,反而讓賈欽貴一抱就不哭了,乖得像剛吃飽的小貓一樣。
真是個不孝女!做媽的她可是會傷心的!
因為組織裡的重任全落在她身上,當然是忙得不可開交。
早上得監督殺手培訓的業務,親自傳授武功及挑選新的人才,下午和晚上要處理來自全球各地的案子、核對帳務、派遣人員去處理帳目不合及收受餘款等等雜務……
再這樣下去,她什麼時候才能解脫?她簡直越陷越深了!
不行!為了小功,為了讓愛達和父親團聚,她必須早點解決掉賈欽貴,他儼然成為她今後唯一殺害的目標!
想殺一個比自己厲害的對手,就必須找出對手的弱點,想找到弱點,就必須夠瞭解這個人,於是她開始研究賈欽貴這個人的作息及背景。
查過許多網路資料,甚至侵入美國警方情報網,她才發現賈欽貴除了是個謎外還是個謎。
他沒有過去,所有的記載都是從二十年前開始,也就是他創立殺手組織的同時。
所有的紀錄零散散,照片也很模糊,好像個做古的古人一樣不可考。
他年齡不詳、國藉不詳、真實姓名不詳、家人不詳,連性別不詳……
性別不詳?難道有人懷疑他是個女人?
賈欽貴雖然有其陰柔的性格,但他絕對是個男人,因為他看她的眼神和其他男人沒有兩樣,同樣的充滿情慾,充滿侵略性。
他是個男人沒錯,而她是個女人中的女人,見過她的男人無不因她而眼睛一亮,妄想一親芳澤,除非他是個同性戀!
如此看來,賈欽貴根本沒有弱點,有的只是更神秘的一切。
兩年後,接近約定的目標已越來越近,她決定放手一搏。
她不能讓小功空等,不能讓小小的愛達和怪叔叔的感情越來越好,再這樣下去,她那微小的道德倫理之心會漸漸壯大,最後變成一個大黑幕,完全將她吞沒籠罩。
當天,她處心積慮將愛達交給一個信得過的屬下,如果她失敗了,拜託他將愛達送到台灣給她的親生父親。接下來,只要專心對付賈欽貴就行了。
賈欽貴每天凌晨四點會出門晨跑,這時她也不需要處理業務,是最好下手的時機。
因為他只帶了一名隨扈,身邊沒有其他人,她只要在隨扈打電話求救前搞定他,接下來就剩他們兩人的事了。
隨扈是個高大的壯漢,功夫不怎麼樣,槍法倒是不錯,反正賈欽貴並不指望他能保護他,只是拿他當誘敵的肉靶子,不需要身手特別好。
許裳扉以一顆小鐵球擊昏他後,刻不容緩的攻向賈欽貴致命的要害。
賈欽貴果然了得,隨扈無聲無息的躺下,他還能馬上警覺反應,等她的軟鋼繩一到,他立刻來個絕地大反攻,隨身的手劍要得漫天飛舞,輕易的化解了軟鋼繩的威力。
她立刻擊出瞬間放電,這一招很卑鄙,再有能耐的人也要驚跳起來,可惜貴欽貴體質也怪,電流竟讓他精神一振,更強大的手劍功力向她使來,打得她無力招架。
一刻鐘後,許裳扉知道自己失算了,打算犧牲自己換取丈夫及女兒的安全。
賈欽貴洞悉她的意圖,邊打邊警告她,「你以為死了我就不會追究你的情人和愛達了嗎?告訴你,你的小情人仍然會死,愛達會成為我的女兒,她將成為最棒的殺人機器!」
她萬萬不願這種事情發生,乃盡全力做最後一擊,兩人再鬥上另一個一刻鐘後,隨身武器已然纏成一團,無法再用;便開始以赤手空拳對打,最後賈欽貴仍以技高一籌征服了她。
他陰冷的笑著,「別洩氣,你已經是我今生碰到最強的對手了,假以時日,會有成功的一天。」
賈欽貴沒殺她,反而讓她繼續待在他身邊,這點她完全無法理解。
這不是養虎為患嗎?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
愛達被尋了回來,表面上大家還是相安無事,相敬如賓的生活著。
爾後,許裳扉每年總要試上一次,還用上她最不喜歡的槍,但結果都是同樣慘敗,只是抗衡的時間越拉越長了。
賈欽貴似乎很樂意陪她玩這種遊戲,總是以越來越讚賞的眼光看著她。
真不懂!怪叔叔是神精病嗎?還是他活膩了?
第六年的春天,她再次出手,這次賈欽貴還是一樣高招,不同的是,晨光下的他臉色非常難看,一看就是重病垂危的樣子。
果然兩天後,她被召至他的書房。
「我原本希望你這次可以殺了我,但是在關鍵時刻你猶豫了。」他停了下,見她沒有說話,又道:「我想你也看出我快死了,你很高興不久就可以和愛人團聚了吧?」
他不再怪腔怪調的笑了。
「組織的事還是全交給你,如果你不喜歡,就解散了吧!反正死人也不能有什麼意見。」
「為什麼?」許裳扉打破沉默。「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對他,她一向不敢付出感情,只是遠遠看著他的生活起居,冷眼看著他嬌寵愛達。
愛達對誰都熱情,好像天生有用不完的情感似的,和她這個冷酷無情的母親一點也不像。
她天生悲天憫人,智商又高,早就瞭解何謂生死,也知道組織是專職殺頭生意的。
愛達不知哪兒聽來的,說唸經可以超渡亡魂,竟每天早晚念上一百遍往生咒才肯罷休,從三歲到現在都已經兩年了
難道她養大這個女兒是要去當尼姑的嗎?
對不起,方家的烈祖烈宗,可能是她今生造孽太多,才生個女兒當尼姑來替她贖罪吧!她會努力再生個正常的兒子的,只要她回得去。
賈欽貴歎口氣,才道:「你很美,是那種我不能高攀的美,怎麼看都不膩,怎麼看都想據為己有;你很冷,有我喜歡的上等瓷盤特質;你很酷,有我喜歡的殺手特質;你很專情,像維多利亞時期的處女;你很辣,像經過完美包裝的辣椒糖;你詭譎多變,像個矛盾綜合體,第一次見到你,我就知道你屬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