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起彼落的痛呼聲響徹雲霄,這群半大不小的女孩大概是覺得不引人注目反而會要了她們的命似的,叫得特別大聲,周圍便開始聚集人群。
其實哪有那麼痛,跌個跤頂多擦破皮。
「痛吧?下次想打架穿得輕便點。」儀翎仍一派輕鬆的道,一點也不受她們的威脅。
不成氣候的小辣妹做得了什麼?頂多下次撞見了躲遠點嘍!躲不掉?再打一架,除非她們敢混幫派,找兄弟來堵她,不過惟利是圖的兄弟們可不會白干,以她們叮叮咚咚的飾品和化妝品看來,她們也不會有那個閒錢。
何況她若沒有一點本事,哪敢隨便招惹別人,好動的她從小就受到跆拳道國手舅舅的指點,學個一招半式,一般人是傷不了她的。
她好笑的往後退兩步,感覺似有道奇異的目光在看她,轉過身,來人彷彿正等著她發現似的笑了笑。
儀翎想不到會再次遇見她——學妹紀悠蘭。
※※※
紀悠蘭仍是戴副太陽眼鏡,身著名牌服飾,化著濃妝,全身散發著濃郁的香水味,一副「我是名人」的架式。
儀翎想起她的謊話,於是朝她的方向走去,總算情敵一場,打聲招呼不為過。
紀悠蘭看見她逼近,不由得向後退了半步。
她知道儀翎的能耐,也親眼看見她如何對付那三個辣妹,無怪乎自己畏她三分,畢竟她的惡作劇引來博倫的追問,還引發兩人的口角。
儀翎站在紀悠蘭的面前,先是端詳她一會兒,不發一語,直到看出她的畏縮後,她露出一個詭詐的笑容。
「嗨!紀悠蘭,好巧啊!想不到你這麼好找,隨便在路上走走就讓我碰上。」她慢條斯理的道,雖然她不是有仇必報,但既然碰上了,就順便報一下好了,誰叫她許久不見,竟還丟個小謊讓她和博倫吵一架。
「你……你找我有事嗎?沒事……我先走了……」紀悠蘭不安的虛應幾句,轉身想走。
「等等!Maggic!」儀翎叫住她。
叫的意思就是很大聲啦!大到十個人裡有八個人會回頭看看發生什麼事,而且周圍聚集的群眾越來越多,因為有不少人發現這個Maggic是最近開始嶄露頭角的名模,加上在一旁大呼小叫,還無法從地上爬起來的109辣妹,還真蠻有看頭的。
不同於儀翎,紀悠蘭很怕出醜,尤其是成為公眾人物後,她更視這類衝突事件為毒蛇猛獸,如果是她罵人、揍人也就算了,但被罵、被揍的人若換成自己,那萬萬不可,總之能避就避。
見她回頭,儀翎繼續大聲道:「雖然你男朋友被我搶了,但你也不需要看見我就逃啊,沒臉見人嗎?」
紀悠蘭的本性是好強的,聽到儀翎存心挑釁的言語,火氣也上來了。
「你又比我好多少?博倫回美國四年,你很寂寞難耐吧?我介紹了那麼多男人給你,你應該感謝我才對,可惜沒有一個守得住的,他們都說你太無趣,床上功夫太差!」由紀悠蘭尖酸刻薄的言語中,聽得出她心中的怨氣。
關於博倫,她始終耿耿於懷,雖然交過許多男友,但博倫是她第一次被甩的對象,而且對手竟是個窮酸的暴力女,她實在很難嚥下這口氣,本來,不碰面也就算了,但一碰面,內心深處那把無名火立刻又被引上心頭。
上一回碰上,儀翎不甩她,害她郁卒許久,這次終於逮到機會重新將炮火上膛,只可惜時間地點不是很合適,不過人家已經騎到她的頭上了,她哪顧得了那麼多?
儀翎仍是不慍不火,雙手抱胸,帶著冷冷的笑回道:「這你就錯了,我是因為那些男人都跟你有過一腿,怕他們把性病傳染給我,從來就不想和他們打交道,何況上床。」原來那群狂蜂浪蝶果真是紀悠蘭的傑作,難怪一下子湧出這麼多!
「你這個賤人!要不是因為你,我媽也不會氣得取消她給我的副卡!」紀悠蘭恨恨的道,「你不知道博倫對我父母的事業有多重要,如果能攀上他,我爸的小公司早就擴展成中小型企業,甚至大型企業,而博倫配你這個窮酸歐巴桑根本就是浪費!你巴著博倫不放不打緊,竟然什麼都沒撈到,還是整天襯衫牛仔褲的亂穿,現在更慘,襯衫加牛仔短褲!我呸!」她重重碎了她一口。
對於紀悠蘭的批評,儀翎一點也不以為意。
現在她又不在上班,沒必要穿戴得隨時要見客戶的模樣,休閒時間舒適就好,況且襯衫是她和博倫的最愛,牛仔短褲則耐磨又涼快,對現在的她來說,最恰當不過。
儀翎以食指點點下頷,眼珠子向上瞟了瞟,捉住她的語病,「你既不是我爸也不是我媽,管我穿什麼?倒是很奇怪ㄋл!你少了張副卡竟然還是名牌掛滿身,難道都是二手衣?」
「我才不屑二手衣咧!這些都是我男朋友的貢獻,我可是名模,只有香奈兒、亞曼尼、凡賽斯這種世界名牌才配得上我!」她大言不慚的道。
「呵!」儀翎冷笑一聲,「我倒想看看這身名牌沾上點塵土還名不名貴得起來。」
※※※
博倫在儀翎的租屋門口苦等一小時,儀翎仍不見蹤影。
這個丫頭!到底在幹什麼!到現在還沒到家!就算去吃飯,吃個滿漢全席也該散席了!
他活動一下酸麻的雙腿,伸個懶腰,這時隱隱有股不好的預感冒上來。
帶著這絲不安,他開車開始到她回家可能經過的路徑漫無目的的尋找。
當他看見大街上一群圍觀的民眾,直覺停下車。
會是儀翎嗎?這個小妮子惹事的本領可不是蓋的,的確有可能是她。
博倫匆匆將車子往路邊一丟,打開暫時停車燈,下了車後就往人群裡鑽。
以他過人的身高,站在人群的外緣就可以清楚的看見裡頭發生什麼事,這時他正好看見儀翎半蹲下身子,伸出右腳往對手的足躁方向一掃,然而是嚇唬的意味濃厚,點到為止,並非真的要踢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