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真是想借由污辱她的身軀來贏得她的屈服,那麼他怕是要失望了。
她會牢牢的守住自己的一顆心,不會輕易將它給人,即便他可以得到她的身,也不可能得到她的心。
「不愧是出身青樓的女人,對貞節完全不思顧守。」或者她根本如他所料早已失貞,思及此,皇甫紹天的心火更熾。
「我們拜過堂,是夫妻。」短短的一句話,輕易的點明自己沒有絲毫掙扎的原因。
他信也好,不信也罷,她壓根不想去扭轉他偏激的想法,他要怎樣認定就隨他去了,至少她可以做到問心無愧。
「哼!夫妻?你還真敢講,我可不想有一個隨時會給我戴綠帽子的妻子。」皇甫紹天邪佞的哼道。他可不相信在青樓待過的女子過慣每天送往迎來的日子,可以安份當個平凡人。
「既然你如此認為,那我也沒有什麼好說的,我隨時等著你的休書。」冷冷的回應他的質疑,初音毫不眷戀這個名份。
她要的是一個家,一個愛她的男人,如果皇甫家沒有她要的東西,那麼離去又有何妨。
就算皇甫家財勢如日中天,那又如何?金錢對她而言就如浮雲,想當初多少名門貴族想為她贖身,要她當他們的妾,她就是不願為之。
「給你休書,好讓你去向爹哭訴,為你贏得爹更多的寵愛?你休想!」皇甫紹天加重了施力的手勁,初音的話只讓他更加厭惡她的城府。
手腕不斷傳來陣陣的疼痛,但初音卻沒有絲毫的示弱,亦不肯求饒,只想弄清楚他的心思。「那你想怎麼樣?」
看著她咬牙忍痛,皇甫紹天的心興起一絲鄙視以外的敬佩,他的手勁連一般大男人都不見得能忍受,而她竟能忍住,不喊疼亦不求饒,這樣的驕傲讓他忍不住的想要摧折。
突然間一抹殘忍的想法竄入他的腦海,他的唇畔勾起一抹嗜血的笑容。
被他邪魅的眼神瞧得極不自在,初音只覺渾身頓時竄起一陣陣的疙瘩,一種危險的感覺罩住了她。
「你究竟想要如何?」再一次的咬牙追問,此刻站在她眼前的皇甫紹天彷彿是地獄來的修羅,她不想招惹,也惹不起。「如果你不想要我待在皇甫家,那麼休書給我,我會立刻離得遠遠的,永生不再踏入皇甫家一步。」
仍想說服固執的他,她是真心誠意要放他自由,不想他們之間永遠像敵人似的。
但是他似乎不願給她這個機會,她話還沒有說完,一聲陰沉的淺笑已經傳至她的耳際,讓她起了寒顫。
「本來我是想讓你守一輩子的空閨,但是現在我改變主意了。」他沉沉的聲音中漾滿了不懷好意的意圖。
「你……」看著他幽暗雙眸射出的陰狠,初音真的後悔了,她的確不該天真的聽從皇甫伯父的話,嫁入皇甫家。
真的是好夢由來最易醒,瞧瞧她現在得到了什麼,一個恨她入骨的丈夫,和無數折辱她尊嚴的話語。
難道這幾年下來,旁人的眼光還不能讓她學乖嗎?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麼她現在也終於學乖了。
她不會再奢求自己不該得到的東西,能寧靜的過日子便是一種幸福,而這也將是她往後唯一的生活目標。
「不問我想要做什麼嗎?」皇甫紹天倏地鬆開手,讓她那已青得發紫的手腕重得自由。
「你的想法不是我管得到的。」忍住去揉撫手腕的舉動,初音平靜的面對他。
她不能也不願對他發怒,因為她沒有那個資格,更何況出嫁從夫這個道理她還懂。
「很好!」他冷笑的看著她那表面的順從,且毫不意外的看到她眼中隱隱閃現的不馴。
他伸出食指指向她的心窩,警告似的惡意道:「你最好守住你那一顆心,如果你不小心愛上我,那麼你將會身陷地獄之中。」
「我不會的。」初音肯定的說,沒有人會愛上一個憎惡自己的男人,而她也不會例外。
「那就好!」皇甫紹天似是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攫住她的下巴,冷冷的唇封住了她的。
初音既不反抗也不回應,僅像個木頭似的杵在那兒任他為所欲為。
「真是無味啊!」皇甫紹天見她一動也不動,胸中迴盪的怒氣讓他肆無忌憚的批評著,似乎傷害她便能修補他受傷的自尊。「真難想像你還是名噪一時的紅妓。」
隱忍住心頭的悲傷,她的雙拳緊握身側,裝作沒聽到他那傷人的譏諷,以平靜的語調說:「如果你已經污辱夠了,那麼我該去向爹請安了。」
「你倒是挺知禮的嘛!就不知道這是不是黃鼠狼給雞拜年,不安好心眼喔!」絲毫沒有放過初音的意願,皇甫紹天的話依然辣得很。
「你……」初音閉上了眼,強拂去心頭受傷的感覺,不語的走到屏風後面準備更衣,但皇甫紹天卻更快一步的攫住她。
「記住我的話,不要愛上我。」再一次狠聲警告,他帶著殘忍的雙眸向她宣告,這不過是他報復的開端罷了。
「我不會的,我寧願死也不會愛上你。」被逼急了的初音也發了狠,毫不猶豫的拒絕愛上他的任何可能性。
「那就好,我會永遠記住你的話。」滿意的看了一眼被他逼到無處可躲的她,皇甫紹天不再多說什麼的離去。
看著他順長的背影漸漸變得模糊,初音再也無法隱忍自己屈辱的淚水,身子一軟便癱坐在地上嚶嚶的哭泣著。
她不懂命運究竟要捉弄她到什麼程度才願意放過她,她已經不敢再奢求什麼了!
「少夫人,你怎麼啦?」嫣翠稚嫩的聲音在初音頭頂上響起,她不解的看著幾乎是趴伏在地上傷心欲絕的初音,關心的問著。
但正深陷哀傷的初音壓根沒有意識到有人進了房,還見到她的慘樣。
幾經猶豫,沒有得到回應的嫣翠舉起自己的小手怯生生的伸向初音的背脊,像小時候娘親安撫她時一樣,輕輕的拍撫著哭泣的初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