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答應你這個條件,但是我也有一個條件。」
投給他感激的一眼,其實她自知自己沒有太多談判的本錢,畢竟現在佔有優勢的是他,所以他的退讓,讓她打心底感激。
因此,現在不論他提出什麼條件,她都只有照辦的份。
「天下沒有任何不勞而獲的事惰,你要報仇,可以;想要獲得我的幫助,也沒有問題,可是我只會提供你所需的金錢和資源,這是一場屬於你的戰爭,你得自己下場去打。」
「我?」靳雪苓疑惑的指著自己,不敢相信東方天野會對才出社會沒有多久的她提出這樣的條件。「為什麼?」
她相信他早已將她的背景弄得一清二楚,該知道她對商場上的爾虞我詐沒有一點概念,所以她實在不懂他怎會提出這樣的條件。
「我說過這是屬於你的戰爭,你當然必須付出很多才能得到勝利,至於做或不做就看你了。」
「這……」輕咬著自己的下唇,她心中猶豫著該不該接受。
「難道你對自己沒有信心,認為自己做不到嗎?」一向就善於玩弄人性,他自信三言兩語便能激起她的好勝心。
他相信以她的倔強,勢必會出言答應。
果不其然的,在東方天野隱含著輕蔑的眼光下,靳雪苓被激得斷然接受他的提議。「好,我做。」
得到自己想要的結果,東方天野的俊臉上浮現一絲淺笑,盯著她的眸光中閃現一抹激賞,果真是他看上的女人。
第四章
一身幹練的上班族套裝,靳雪苓帶著滿身的疲憊回到東方天野的大別墅,自從和他達成協議,並進入東方集團工作後,到現在已經過了三個月。
這期間,她從一個讀文學的社會新鮮人躍身進入汲汲於金錢的商場,雖然十分辛苦,但是她都咬牙忍了下來。
畢竟報仇才是她的目標,就像東方天野說的,做人總是要有所付出才會有所收穫。
不過經過這麼久的時間她還是不懂,為什麼他會對她開出這樣的條件。
如果說他這麼做單單只是為了她個人,也著實不像。
因為她搬到別墅和他同住已經三個月,但是這段時間,他除了有些較為親暱的親吻外,並沒有真正對她攫取什麼。
對她來說,他的一切都叫她困惑,她根本沒有辦法摸清他的腦袋中到底裝了些什麼。
「矛盾」好像是除了英俊多金外,另外一個最適合他的形容詞。
除此之外,他時而淡漠、時而熱情的表現,更是令她不知該如何和他相處。
偶爾,她會發現他帶著一抹深沉的眼光注視著她,像是在評價或思考些什麼,更甚者像是在盤算什麼。
但她不以為自己有任何值得他算計的東西,因為除了她這一身還算傲人的身軀之外,她簡直可以說是一無所有。
而如果他要的真是她的身體,這三個月來,他有太多的機會可以奪去她的清白,又何必這樣浪費時間?
究竟她對他而言算什麼呢?
是因為無聊所以找來她這個活生生的超級大玩具?這是她惟一可以給自己的解釋。
當初廣告上征的是代理孕母,初次見面時卻變成結婚的對象,到現在這種妾身未明的情況,弄得她真不知該以何種身份自居。
仰頭望向眼前豪華的別墅,靳雪苓在心中暗歎一聲,不管怎麼說,她都已經算是他的所有物,究竟是什麼身份,好像不是那麼重要。
生活還是要過,仇還是要報,總有一天她會知道自己在他心中到底算是什麼,而她每次在面對他的時候,除了小小的自卑外,隱隱多了一股莫名的情緒,就讓它慢慢沉澱。
反正她既然無力改變現狀,只好繼續維持這渾沌未明的情況。
搖搖頭,靳雪苓收拾起混亂的情緒,再次讓自己成為充滿鬥志的戰士。
當她正想掏出鑰匙開門時,門突然被打開,只見東方天野那張俊臉籠罩著罕見的不耐煩,站在門後瞪著她。「你到底要在外面站到什麼時候?」
二十分鐘前,他就自陽台上瞥見她的身影,沒有想到二十分鐘後的現在,她還是杵在原地,彷彿沒有進門的打算。
她的遲疑弄得他本就煩躁的心更加紊亂,完全無法思考,一心只想把她這不知在搞什麼的小女人給揪進來。
這是靳雪苓搬進來後頭一次看到東方天野發脾氣,雖然他給她的感覺像謎一般,但還算溫和穩重,很少有像此刻這般失控,不禁讓她有些不能適應。
不過人在屋簷下的道理她不會不懂,於是語氣溫和的問:「我只不過在想事情罷了,什麼事惹你不高興嗎?」
「怎麼,我這房子難不成是龍潭虎穴,要進來前還要再三考慮嗎?」心情非常不佳的他毫不客氣的譏諷著。
「你今天怎麼了?」總覺得今天的他有些不對勁,於是她關心的問。
「我沒有怎麼了,我是問你在想些什麼,為什麼回來了又不進屋。」意識到自己太過小題大做,東方天野斂起情緒化的反應,沒好氣的再次問她。
「我說了我在想事情,難道我住在這兒,連思考的權利都沒有嗎?」她的連番追問,讓靳雪苓胸口的一股氣漸漸高昇。
她不馴的回應觸怒了東方天野,沒有考慮的,否決的話已然出口。
「你是沒有思考的權利!」他毫不留情的回道。「別忘了,你現在所有的一切都是屬於我的,就連你的身子也一樣,你並沒有資格擁有自我。」
狂霸的宣示自己的權利,他失去慣有的閒適,口不擇言的譏諷。
「對,沒錯!你是擁有我的一切,但並不代表你有權利可以隨便控制我的思想。」
「我沒有權利嗎?」他冷冷的反問,褪去平日還算溫和的表象,唇角掛上一抹陰冷的狠笑。「我就讓你看看我有什麼權利!」
撂下一句狠話,他毫無預警的一把拉過沒有防備的她,狠狠吻上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