誠摯真切的話,他再一次清晰的傳達著自己的愛意。
靳雪苓熱淚盈眶,在他真誠的告白下,她已不知該如何化去胸臆間那股滿滿的暖意。
「去吧!去追尋你的自我,等到有一天你可以自傲的站在世人面前,告訴世人你的愛時,我會在這兒等你。」
握在車門把上的手幾經猶豫,但在東方天野鼓勵的眼神下,她毅然的推開門把,下一秒又突然回過頭來,主動的吻上他緊抿的唇。
彷彿沒有明天似的,他激情的擁吻著她,儲蓄著往後的思念記憶。
「謝謝你的成全。」當他結束兩人的熱吻,靳雪苓氣喘吁吁又感激的說。
「希望當你回來的那一天,你所說的不再是謝,而是愛。」他不捨的凝視她的容顏,向來嚴肅的臉上滿是不捨。
「我……會的。」靳雪苓間接的給了他一個承諾,要她不愛這樣的男人真的很難,等到她成功回來的那一天,她一定會昂首闊步,驕傲的告訴他她的愛。深吸一口氣,帶著他滿滿的情意,她毅然的步出車子,迎向自幼夢寐以求的願望。
而東方天野也下了車,自後車廂內取出一個行李箱和手提包交給她。「這是若卿幫你準備的東西,還有一些錢和證件,往後我會定期將錢匯進你的帳戶。」
「我……」望著他深邃的眸子,她的千言萬語只能再次化作兩個字。「謝謝!」
「快去吧!飛機是不等人的,我會在這兒看著你。」臉上帶著鼓勵的笑容,他難捨的催促著她。
「嗯!」靳雪苓用力的點點頭,上前兩步踮起腳尖,在他刀削般的頰上印上一記輕吻。「等我喔!」
「我會的。」含笑的看著她,他許下自己的承諾,他知道不管是三年還是五年,他都一定會等待充滿自信的她回來。「不過你可要努力些,別讓我等太久,寂寞的男人向來是老得很快的。」
噗哧一聲笑了出來,好久以來第一次,靳雪苓在他的面前開懷暢笑著。
那燦爛耀眼的笑容竄進他的腦海中,更讓他確定自己的做法是正確的。
仔細的將東方天野的面容收進心裡,她發誓,她一定會在最短的時間內回來,並以重生的自己再次擄獲他的心。「那我走了!」
別忘了我愛你!對著靳雪苓的背影,東方天野無聲的喊出了這幾個字,目送著她的離去。
四年後
夜幕低垂,經過一天的努力,東方天野疲憊的拋下手中的金質鋼筆,將自己從成堆的公文中抽離,他搓揉著自己的眉心,試圖解除些許的疲憊。
無意中,他的視線瞥向那幾乎擺滿辦公桌前緣的照片,霎時,他線條剛硬的臉上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
照片中的身影彷彿是全天下最具療效的萬靈丹,總能在他疲憊時掃去他的鬱悶。
這四年來,他不曾出現在她的面前,但也不曾缺席過任何一場以她擔當主角的盛會。
她的生日派對、碩士班的畢業典禮、第一本新書的發表會……
他總是默默的待在角落裡,關注著有關她的一切,那似乎已經成為他惟一的娛樂。
他看著她從一個自卑的女人幻化成一隻美麗無比的鳳凰,翱翔在屬於她的天空中。
看著她臉上一點一滴累積起來的飛揚與自信,他的心中儘是對她的愛意與驕傲。
平日,他只能借由她寄回來的一張張照片化去心中的思念,他希望她能專心的追尋自我,不被任何事物所打擾,然後早日回到他的身邊。
而今天是她成功的站在世人面前的日子,此刻在他心中思索的是,他是否應該出現在她眼前,還是繼續留在這裡等待她回家的日子。
「叩叩叩!」
幾聲沉穩的敲門聲響起,打斷他的沉思,抬頭看向進來的沈牧放。「有什麼事嗎?」
揚了揚手中的公文,並將之放在他的桌上,沈牧放自在的在他的對面落坐。
「今晚你要出席嗎?」帶著一點兒好奇,沈牧放探問著自己的好友。
「你說呢?」雖然是一個反問的句子,但知他甚深的沈牧放卻瞭解他所指的意思。
其實他早知道自己是白問的,東方天野從不缺席屬於靳雪苓的任何一場盛會。
「還是一樣不出現在她的面前?」沈牧放再次明知故問。「今天是她得到金筆獎的日子,你確定你還是只要待在角落裡,看著她的成功嗎?」
畢竟這個獎是所有文學作家夢寐以求的獎項,如果能獲獎,在文藝圈裡就算是奠定自己的地位。
經過四年的努力,靳雪苓真要算是完全的成功了,難道自己的好友還是只要待在旁邊,感受她的喜悅,就滿足了嗎?
「你知道我的等待。」這次東方天野倒是爽快的給了沈牧放一個答案。
「如果她永遠追尋不到自我,永遠不回到你的身邊呢?」沈牧放好奇的問,他從來不懂東方天野那滿滿的自信從何而來。
畢竟以靳雪苓今天在文壇上的地位,她就算是不依附他,也能風風光光的活下去。
「那是不可能的!」東方天野毫不猶豫的否決他的問題。「因為她愛我。」
他堅信雪苓對他的愛,所以他必須學會放手,讓她追尋自我,然後大方的展現她的愛。
「既然她愛你,你也愛她,那麼又何必硬要分開這麼多年呢?」這是另一個令沈牧放十分不解的問題。
他真的不懂既然兩人相愛,又為何一定要這樣兩地相思,相互折磨呢?
「有時候愛是一種成全,而不是索求。」東方天野淡淡的回道。
如果不曾愛上雪苓,他斷然學不會這樣的真理,所以他捨得放她單飛,也相信他必然會得到她的真愛。
「嗟!你什麼時候變成一個哲學家了。」沈牧放無奈的翻著白眼,半是佩服半是取笑著他說出來的話。
「等著喝我們的喜酒吧!」對於沈牧放的取笑,東方天野絲毫不放在心上,反而有十足把握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