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荷姐真的醒了嘛!」被人這麼的看不起,甯甯的嘴微微嘟起,也成功的再次引來龍峻濤疼寵的低哄。
「天啊!」真受不了他們夫妻倆那旁若無人的模樣,若亞忍不住的額手大歎,可她白皙的手掌都還沒有拍上自己光潔的額際,卻已經被刑奕磷的大手給半空攔截了下來。
二話不說的輕吻了一記,刑奕磷那毫不避諱的模樣,讓一向瀟灑自若的若亞也忍不住的紅了雙頰。
「拜託,這裡可是醫院,你不要這麼旁若無人好嗎?」雖然內心竄過一抹甜,但若亞仍忍不住的抱怨起刑奕磷的熱情。
雖然若亞的抱怨已經盡量壓低了聲音,可偏生還是傳入了在場每一個人的耳裡,惹來幾對男女的相視一笑。然後男士們隨即頗有默契的各自在親親老婆的頰上烙下了一個象徵疼愛的親吻。
「真好,你們都很幸福。」突然間,一個輕柔的嗓音帶著羨慕自這三對男女的身後響起,然後眾人一同的往病床的方向望去。
三個女人的眼裡流露著濃濃的憂心,而三個男人則愛屋及烏的同樣流露出關心的表情。
新荷看著他們那些溢於言表的關心,心頓時一暖,滿心的孤寂在轉瞬之間消去不少。
「新荷姐,你終於醒了!」三步並做兩步的衝上前去,緊緊的握住新荷的手,兩天來懸著的心終於落下,甯甯終於漾開了陽光般的笑容。
新荷姐一向疼她若妹,自從昨夜聽到她昏倒的消息後,她便不曾安下心過,現下好不容易心中大石落地,在轉瞬間甯甯再次成為照亮眾人的小太陽。
「我沒事!」蒼白的臉上掛起淺淺的笑容,新荷啞著嗓子問出心底最深的牽掛。「瀚瀚他還好嗎?」
昨夜她這樣無預警的昏倒,想必嚇壞了她的寶貝兒子,想起他那泫然欲泣的小臉,新荷的心微微的疼了起來。
見方才醒來的新荷,還是一如以往的絲毫不關心自己。總是先想到別人的態度,水月忍不住的生著氣。
「還說沒事,你都昏了兩天了,你知不知道你不但嚇壞了瀚瀚,也差點嚇壞了我們。」
想起那天晚上突然接到瀚瀚帶著哭聲和驚恐的電話,水月的心不由得又揪了起來。
很難想像,如果說那天新荷昏倒時,瀚瀚已經睡了,那麼大家的心中會有怎樣的遺憾。大家都是相處這麼多年的好朋友,就算說是親如姐妹也不為過,看到新荷累得病了,她們其他三人也不免擔心。
「他人呢?」一聽到自己的擔憂成真,新荷連忙掙扎著想要坐起,語調慌張的恨不得此刻就飛到寶貝兒子的身邊安慰他。
「瀚瀚在我家,由奶媽陪著呢!」早已育有一子的甯甯見新荷這樣著急,連忙出聲安撫著她。「他現在很好,你先別擔心。」
「謝謝!」新荷的心微微的一安,她知道自己可以信賴他們。「我已經沒事了,所以……所以我想要出院。」吞吞吐吐的要求著。明知道自己的要求會引來眾人的撻伐聲,可她是真的不想待在醫院裡。她有太多的事情還沒有做,而這次的發病就像是一個徵兆,正在預告著她生命已經逐漸走到了盡頭。
她得趁現在她還有能力時,去做一件自己一直很想做的事情,也算是了了自己多年來的心願吧!
「什麼?!」聽到新荷的要求,在場的女人不由得同聲怪叫,譴責的目光立時筆直的射向新荷。「你都已經累得昏倒了,還想要現在出院?」
「甯甯,去幫我辦出院手續吧!」眼神來回的穿梭了一會,新荷祈求的目光終於落在最好說話的甯甯身上。
會選上甯甯是因為她知道水月和若亞是絕對不可能幫她,讓她馬上出院。
「這……「面對新荷的祈求,甯甯稍稍猶豫了一下,但仍是婉言的拒絕,「新荷姐,並不是我不幫你,可是醫生早就有交代,說你必須住院做徹底的檢查。」
「沒錯!」破天荒的,總是喜歡捉弄甯甯的若亞,語氣堅定的同甯甯站在同一陣線之上。「你得在醫院住到醫生找到了病因,然後徹底治療好以後才行。」
倚在丈夫懷中的水月贊同的點點頭。「你也不用擔心瀚瀚,我們會好好的照顧他的,明天我也會帶他來看你。」每個人都已經幫她把事情想得好好的,新荷雖是滿心的感動,可是卻無法遵從她們的安排。
她不想待在醫院等待那一天的來臨,她還有一件未做完的事情得去做。
「謝謝你們!」新荷無奈的看著眾人,眼神中充塞著滿滿的無奈與矛盾。「可是我還是堅持要出院,如果你們不幫我辦理的話,那麼我可以自己去做。」
驚訝於向來溫柔的新荷會做出這樣強硬的要求,眾人面面相覷,一時之間竟不知道該做怎樣的反應。
眼見好友們猶豫不決的模樣,早已下定了決心的新荷掙扎著起身,儘管兩天來的昏迷讓她的身體顯得有些的虛軟,可是她還是咬著牙將雙腿放下了床。
「給我們一個好的理由。」從來不曾看過新荷這般堅定的模樣,水月終是讓步的說道。
而水月的讓步也總算成功地讓新荷停止了自己的舉動,但她的雙眼猶豫的掃向在場的三位男人。
新荷一向是個內斂的人,縱是痛苦也只是往心裡頭藏,要教她對好友說出心事已經夠困難的了,更何況好友們的另一半。
而那三個男人莫不是在商場上打轉的人,自然看得出新荷心頭上的顧慮,只見他們朗朗的一笑,然後二話不說的魚貫走出病房,只有龍峻濤淡淡的說了句,「你們幾個女人慢慢聊,我們也該去公司了。」
這體貼的一句話,成功的引來了新荷感激的笑容,望著他們堅挺的背影,她若有所思的說道:「你們真的很幸福,也很幸運,聰明的知道該好好的把握屬於自己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