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新荷只是淡然的笑著,平靜的說道:「這是我的生命,不是嗎?」
言下之意便是:生命是她自己的,她有權決定怎樣過。
話雖然說得淡然與平靜,可是卻已然充分表達出她的決心。
水月定定的凝視著新荷,好半晌之後,她終於還是折服在新荷的堅定之中。「兩個月,我只給你兩個月的時間,到時候不管你怎麼說,我都一定會去美國把你帶回台灣,而這段期間我們幾家會傾盡全力找到能夠醫治你的醫生。」
幾乎是毫不猶豫的,新荷答應了水月的條件,兩個月對她來說已經足夠。「我答應你,我會好好的保重自己。」
雖然對自己的病情她已經不抱任何的希望,可是衝著她們的成全,她會努力的讓自己活下去。
「水月,你怎麼可以答應她?」若亞不敢置信的看著水月,不懂她怎麼會任由新荷這樣糟蹋自己的生命。
「如同新荷所說的,生命是她的。」面對好友責難的眼光,水月絲毫無懼的回視著。
短短的一句話,堵去了若亞所有的情緒,也讓她的理智重新歸位。
新荷一向尊重別人,相信她也一定希望別人尊重她的決定。
縱使她不認同,但不管怎麼說她都不能替新荷過生活,她必須尊重她的意願。「你必須明確地答應我,兩個月以後你會回來為你的生命奮鬥,到時我不許你再有任何的借口。」
「台灣是我的家,我不回來,還能去哪裡呢?」感激的眸光不斷的掃過自己的好友。「更何況這裡還有你們。」
將她們的臉龐—一的深印在自己的腦海中,因為有了她們,她的生命變得多姿多采。
☆ ☆ ☆
偌大的會議室中寂靜無聲,眾人面面相覷,但卻沒有人有勇氣打破這樣窒人的沉默。
數十道眸光帶著祈求的望著他們唯一的救星,希望他能帶他們這群曾經為幕城集團立下汗馬功勞的他們遠離眼前這個怒火懾人的頂頭上司。
但他們唯一的希望只是搖了搖頭,雙手一攤的表示著愛莫能助的無奈。
終於眾人之中有人比起了一根手指頭,但羅星羽只是搖頭,畢竟今天老大的怒火可不是區區一頓美食就可以擺平的。
他羅星羽嗜吃美食是眾所皆知的事情,所以每當旁人有求於他時,總是以美食誘惑之。
可那不是今天,想想他那頂頭上司的怒火,他想沒有人會以為一頓美食而犧牲自己的生命。
一根手指頭很快的被三根手指頭給取代,賄賂的手指頭由一變三,眾人臉上的表情也變得更加的懇求。
他依然搖了搖頭,雖然明知道這陣死寂終究得由他來打破,可是不乘機撈點好處,他真的是「死不瞑目」啊!
終於手指頭的數目來到了「五」這個勉強能讓人接受的數字,他略微清了清喉嚨,然後不負眾望的說道:「今天這件事你怪他們也沒用,誰不知禾揚企業的秦烙梅是衝著你來的。」
利眼一掃,席幕城犀利的目光筆直的凝著羅星羽那張帶著笑的臉,冷冷的問道:「難道說丟了這筆生意,責任是在我嗎?」
「難道不是嗎?」偷偷的打了個寒顫,羅星羽勇氣十足的說道。「要不是為了見你一面,她有必要這麼做嗎?」
這說也奇怪了,那秦烙梅好歹也是個說容貌有容貌、說身材有身材、說家世有家世的女人,一顆心也早就掛在席幕城的身上。
癡癡纏纏了八年,他就是搞不懂為什麼幕城總不肯接受她。
要說是為了別的女人嗎?又不太像,畢竟這八年來席幕城身邊的女人不斷,甚至早就絕口不提那個小家碧玉了。
老實說,他們哥倆雖說在事業上面合作無間,可是在感情上,他永遠猜不透幕城在想些什麼。
「如果說責任在我,那我請你們這些飯桶來幹嘛?」咬著牙問道,他發誓如果此刻說話的人不是羅星羽的話,他鐵定會將那人大卸八塊。
可偏偏羅星羽是夥伴、是好友,更是生死與共的兄弟,所以他不能也不會動他一根寒毛,只好氣死自己。
席幕城那咬牙切齒的口氣,讓在場所有人都忍不住的低頭瑟縮,他們相信一般人絕對不會在此刻繼續的火上澆油。
但他們都忘了羅星羽並不是別人,他是幕城集團裡的奇葩加怪胎,永遠不會忘記在火上燒澆油,然後再煽煽風,巴不得天下大亂。
「當然責任在你,如果你長得不是這麼的英俊、財勢不是這麼的雄厚,那個女人會不顧危險的招惹你,只為了想坐上席家少夫人的寶座嗎?」
「你……」被羅星羽的話給氣得七竅生了煙,尤其是當他提到那個不知死活的女人時,滿腔的憤怒更是有如野火燎原一般。
「砰!」的一聲巨響,席幕城的大掌往會議桌上重重的一拍,然後鐵青的臉色說道:「其他人全都給我出去。」
這句話彷彿就像是一道特赦令似的,所有的高級主管全都魚貫似的逃命去也,只留下羅星羽恍若無事人的坐在原處。
要說他一點兒都不在意席幕城的怒火是騙人的,可是他是打定了主意借此來提醒席幕城,秦烙梅那女人的存在是一個禍害。
算了算秦烙梅已經幾乎和他們糾纏了八年的時間,雖然她一直無法真正危害到幕城集團,可偏生就像是只打不死的蟑螂,讓人看了就覺得討厭。
「要殺要剮請盡量!」兩手一攤,羅星羽一副任君宰割的模樣。「不管是什麼也好過讓我在這兒受你那張冷臉的折騰。」
「你……真是……」瞪了羅星羽好一會兒,席幕城終於認命的收回自己怒視的目光,疲憊的揉了揉眉心,他還真是拿他這個好友一點兒轍都沒有。
「多謝皇上不殺之恩,小的還有下情稟報。」羅星羽得了便宜還賣乖,索性唱起了戲。
「廢話不必多說,說重點就行了!」無奈的瞄了羅星羽一眼,席幕城沒好氣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