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大手落上她的雙肩,將她密密實實的護在懷中,撫去向晚的冷意。
而晴兒則像是尊木偶似的,任由他擺佈著,可是原本冰冷的雙眸卻興起幾許明顯可見的掙扎。
不該是殘忍的嗎?不該是屈辱的嗎?為什麼此刻的他看起來除了溫柔以外,再無其他?
這樣的疑問讓晴兒頓住步伐,自方才便無焦距的雙眸定在年昕堯那張俊美無儔的臉上,紅艷艷的菱唇兒幾番張開,但卻沒有發出半點的聲音。
「怎麼啦?」察覺她的欲言又止,年昕堯放緩步伐,低頭審視懷中的女人,那紅嫣的頰惹得他體內的慾望又是一陣的翻騰。
他趕緊抽離自己的視線,不想讓自己的慾望再次的嚇著她。
是體貼嗎?應該是吧!
因為見不得她傷心難過,看不慣她失去頰畔那抹總是溫婉的淺笑,所有的怒氣皆早已因為她的柔弱而煙消雲散。
「為什麼?」幾番猶豫,晴兒終是開口,他的轉變讓她覺得無所適從。
原本冰封的心,在他溫柔的對待下,重新的蠢蠢欲動,為了壓下這股蠢動的思緒,晴兒不得不將話問個清楚。
知道她問的是什麼,年昕堯定定的注視她好一會兒,這才終於啟口,「嚇你是為了懲罰你不遵從我的命令,在這年族之中,沒有人可以不遵從我的命令,我就是天,容不得他人拂逆。」
霸氣的宣示著自己的地位,儘管身上是一身的濕,但那卻絲毫掩不去他渾身上下散發出來的王者之風。
早已習慣他那總在不經意時所流露出的「唯我獨尊」,晴兒只是默不作聲的睨著他,等待著自己最希望知道的答案。
「至於為什麼帶你來這,那是因為……」年昕堯刻意的頓了下自己的話,雙眸炯炯的直凝著晴兒,將她的嬌、她的媚,清晰的印人心中。
「因為什麼?」屏著氣,原本死寂的心意選在此刻怦怦直跳,蠢蠢欲動起來。
一種名為「期盼」的種子更是在她的心底悄然的生了根。發了芽。
望著她眸底突生的光彩,年昕堯猶豫一會,又考慮一會,才在她期盼的目光下,緩緩地啟口說道:「你是我護衛下的女人,我不容許旁人在你的身上留下任何的痕跡。」
雖然他所說的並不是自己最想要聽的話,但卻奇異的撫平晴兒內心不斷竄流的心酸和疼痛。
承認了嗎?他終於願意承認她是他的女人了嗎?雖然不是妻子,但她卻已經心滿意足了。
「謝謝你!」晴兒真誠的說,因為他這難得的溫柔。
不是才說不愛了嗎?卻又在轉瞬之間重新戀上啊!
他總是可以輕易的撩動她的心呵!
年昕堯再次的朝她伸出厚實的手掌,晴兒深吸一口氣,在放與不放之間猶豫著。
耐心似乎是年昕堯此刻唯一能夠擁有的,雖然他的耐心一向不多,但他卻破天荒的沒有開口催促,更沒有不耐地走人,只是用著一雙熾熱的眼神睨著她,直到她終於再無一絲猶豫的將白皙的小手放人他手中。
緊緊的回握她的手,帶著她躍上馬匹,任由徐徐的微風送他們離開這處人間仙境。
oo
「該死的!」夜已深沉,破天荒提早回房的年昕堯左等右等,卻怎麼也等不到那個每夜都會溜到他房裡的女人。
一股濃重的氣悶將他的心壓得難受,那個既該死又拿喬的女人呵!
她不是已經原諒他那惡劣的懲罰了嗎?那又為什麼夜已深沉,她卻沒有再偷溜進他的房間。
顯然地,她是在考驗著自己的耐心,難不成她以為她不來,他就會在乎的睡不著覺嗎?
她以為她是什麼人?她的來與不來又與他何干?她不來最好,免得自己又得在夜半爬起,將她自床畔拉上床。
她最好不要來,否則自己又得在寒風刺骨的清晨,將她送回房裡去;她最好永遠這麼拿著喬,省得她再來煩他,最好早早的滾下山去。
想到這裡,年昕堯憤然的閉上眼,試圖不理會她的沒有出現所可能代表的意義,可是很顯然的,當空氣中少了她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淡淡馨香,年昕堯便像是缺了什麼似的,怎麼也睡不著。
「該死的!」又是一聲氣怒的低咒,年昕堯來不及理清自己的想法,便霍地自榻上一躍而起,筆直的往門外衝去。
怎料到他才一開門,就見晴兒自年昕舜的房裡走出來,臉上還帶著一抹淺淺的笑意。
一股子熟悉的酸味頓時從心裡衝到腦海,尤其是當他眼見晴兒沒有往自己的房內走來,反而隱入她自個兒的房間,他心中的氣怒更是如靈鷲沖天。
他三步並作兩步的走至年昕舜的房門,二話不說的連門都懶得敲,大腳一抬瞄準門扉,用力的踹下去。
門當然應聲而倒,年昕舜還來不及發難,便已經發出呼天搶地的哀嚎。
「大哥,就算你來找個活菩薩,也不用這般虐待你弟弟我可憐的門吧!」
沒有理會年昕舜的哀嚎,年昕堯筆直的走向他,然後一把揪住他的領子,怒氣騰騰的喝問:「說,你和晴兒三更半夜,孤男寡女同居一室在做什麼?」
此刻的年昕堯就像是一個捉姦在床的丈夫一樣,滿臉的鐵青正充份顯露出他的在乎。
「咦!」發出一道不解的聲音,年昕舜小心翼翼的扳開年昕堯緊抓著的手,黝暗的眸中閃過一絲戲謔,但聲調卻是正經八百,和他總是顯露出來的吊兒郎當不同。
「奇怪了,你又不承認晴兒是你老婆,你管她和我在幹什麼?」
「年昕舜!你說是不說?」咬著牙低吼,年昕堯雙拳緊握,頗有想要不顧一切揮出的姿勢。
「呵呵呵!」豪朗的笑聲中夾雜著些許的得意揚揚,自年昕舜的口中逸出。
看來他這個大哥早已身陷情網而不自知,還說什麼巴不得人家早日下山,又說什麼不承認晴兒的身份,原來都是騙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