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是族裡專司攢錢的人,雖然他們年族不缺錢,但也不能如此亂來啊!
為了不讓大哥繼續破壞東西,他只好卸下玩笑的心情,改而換上一張正經的臉孔,直盯著年昕堯瞧著。
在年昕舜的目光中,年昕堯似乎也察覺自己過於緊繃的情緒,於是他試著以和緩的語氣說道:「我不需要你的纖解,我需要的只是你的解釋。」
每次面對他的弟弟們,他郡很想和顏悅色,可是很難,真的很難。
因為他們一個個都有著古怪且不羈的個性,像極了一匹匹脫韁的野馬,讓人難以駕馭。
「解釋什麼?」年昕舜反問,他怎麼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需要解釋的事情?最近他可是安份得很,不敢惹是生非。
畢竟全族的人都知道,現下昕堯正為昕紹的失去音訊而煩惱著,此刻最好不要輕舉妄動,否則若是真惹惱昕堯,那就不是一個「慘」字可以形容的。
「解釋一下春節未到,為什麼東鎮的人會有獻祭,順使也解釋一下為什麼山下會傳出年獸作怪的消息?」
他們這幾個不羈的弟弟,沒事就下山亂晃,現下獻祭寸間未到,鎮民們就開始要獻祭,到底是誰在搗亂!
年昕堯恨不得掐死自家的幾個兄弟。
他身繫一族的安全,他們族人的體質不懼怕刀槍,可是卻畏懼紅色,更怕爆竹和火光,任何人只要用這三種武器的其中一種,就可以輕而易舉的對付他們。
所以他才會一再的要求自己的族人不可任意下山,以免引來山下的人為族人帶來危險。
至於祭年這項傳統,他一直在想辦法解決,可如今春節未到,祭品就要上山,他根本沒時間多想就要直接面對。
「哼,那些愚蠢的人們。」年昕舜不屑的冷哼著。「誰知道他們又是哪根筋不對勁,明明天災人禍全出自於他們的愚蠢和貪婪,可卻總是把罪過推給我們,誰會去作亂啊!」
「你確定不是你們惹的禍嗎?刑堂主說這一年來,只有你們這幾個人下過山,該不會是你們在山下惹了什麼禍,卻不敢讓我知道吧?」
不能怪他對自己的兄弟那麼的沒信心」,畢竟他從小到大哪一次不是為了他的兩個弟弟和一個堂弟做著收拾善後的工作。
每次他們只要惹了禍,一臉無辜的看著他,他就得認命的為他們想辦法解決,所以儘管昕舜的態度很誠懇,但仍難以讓自己相信他們的無辜。
「大哥!你對我們很沒有信心喔!」年昕舜指控性的眼神筆直的掃向年昕堯,但見他的眸中沒有一絲信任的光彩,年昕舜只好捺著性子解釋道:「我們不會這麼無聊的去招惹山下那群貪婪兼白癡的人類,因為我們躲他們都來不及了,而若不是為了族裡的生計,你以為我們會想要下山嗎?」
年昕舜沒好氣的說,山下的人個個壞心眼十足,誰會去自討苦吃?不過他也不忘順便在言語之中討些功勞。
「那昕敖和昕紹呢?會不會是他們招來的麻煩?」年昕堯終於相信大弟的話,可卻又不由自主的懷疑另外一個弟弟和堂弟。
「天啊!」年昕舜低喊了一聲,然後萬般不平的說道:「大哥,你難道就不能對我們多點信心嗎?我相信以昕敖這種軟趴趴的個性,他絕對不可能去主動招惹麻煩,而昕紹雖然愛吃,可是他也絕對不可能會為了吃去招惹那些愚蠢的人類。」
「這……」褪下怒火的年昕堯仔細的想了想,發現年昕舜說的也不無道理,可是現下眼見這個麻煩就要上山了,他到底該如何是好呢?
突然間,他犀利的眼神掃向正笑得一臉惹人厭的年昕舜,心中在轉瞬之間有了決定。
只見他向來威嚴的臉上,浮現一抹算計的笑容,那抹笑容雖讓他嚴肅的臉龐放鬆了不少,可卻偏偏讓一旁的年昕舜忍不住的渾身泛起寒顫。
「老大,你該不會是想……」宛若烏雲罩頂一般,年昕舜小心翼翼的問道。
「想怎麼樣?」年昕堯笑笑的問,兩道劍眉高聳的挑起,一雙星眸更是閃亮得嚇人。
「想……呃……」年昕舜當然不會笨得自己說出年昕堯心中的打算,那不正好中了他大哥的下懷,所以即使心中的預感愈來愈明顯,他仍裝傻的說:「我也不知道你是想怎樣啦!反正你是史上最英明的族長,我相信你一定有辦法解決這個難題的。」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向來奸詐的年昕舜可是十分瞭解這個道理,所以他也太吝惜於錦上添花的奉送一句讚美之詞。
「我當然是有辦法了。」對於年昕舜的讚美,年昕堯面不改色的收下,但接下來的話卻險些讓正在喝茶的年昕舜給嗆得去見閻王。
「我的辦法就是派你這個年族中最聰明的賽諸葛去擺平這一切,你覺得這個辦法好不好?」
皮笑肉不笑的,年昕堯滿意的看到年昕舜的臉在轉瞬之間變得鐵青,這個發現讓向來威嚴沉穩的他也忍不住在俊臉上扯出一抹笑。
「呢,這個辦法是不錯啦!」好不容易嚥下梗在喉頭的茶水,為了免除自己的惡運,年昕舜只好暗罵在心裡,但仍小心翼翼地陪笑般說:「但大哥考不考慮換個人選。」
「是可以考慮啦!」年昕堯伸出食指搓撫著自個兒有稜有角的下頷,然後皮笑向不笑的開口,「昕紹現在行蹤不明,當然不能指望他,而昕敖則必須下山去尋找昕紹,要不然我去怎麼樣?那族裡的事情就要全部拜託你了。」
昕到年昕堯的「建議」,年昕舜嚇得連忙搖著手,如果他真的接受大哥的建議,那他就是一隻笨得十成十的豬了。
誰都知道族長的位置有多難做,雖然享有權威,可卻得累得跟條狗似的,如果要他暫代族長之位,他寧願下山去搞定那些無知的人類。
「我知道了,我會想辦法,讓那個『祭品』上不了山。」挫敗的垂下雙肩,此刻的年昕舜一反往常的嘻皮笑臉,宛如一隻鬥敗的公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