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他是不是頭殼壞去了,好端端的養什麼孩子?」緊皺起眉頭,秦濤洛不解的問道。
雖然他和日在幾年前因為一個女人早已經形同陌路,可是深藏在心底的一份愧疚和友誼,讓他總是默默的關懷著他。
有時他忍不住的會想,如果當初那個女人沒出現的話,或許他現在也會是「火焰門」的一員,可以陪著一群好友們劈荊斬棘闖天下,而不是像現在一般只能默默的關懷著他們。
因為自己一時的錯誤而失去了今生最好的朋友,一直是他心中永遠的最痛,雖然到頭來他證明了自己與日不過都是愚蠢的男人,但是日卻不肯聽他解釋,從此與他陌路。
「誰知道?」文連星聳了聳肩,隨著心中的不滿隨意臆測,「或許是老了吧!你也知道人老了就希望身旁不是只有兄弟,還要有家人。」
「他才三十出頭,不算老。」沒好氣的否決文連星的臆測,秦濤洛帶著些微擔心的眼光看向坐在一旁靜默不語的妹妹。
他和妹妹秦憐憐的感情一向很好,自然也知道從他和日認識之後,和日僅有一面之緣的憐憐就已經悄悄的將他給放進了心底,就連他們兄弟幾人相繼出國之際,她最思念的也不是他這個大哥,而是那個有著火爆脾氣的日。
只是後來日和他鬧翻了,憐憐便連再見他一面的機會都沒有,但他知道她始終沒有將她的日哥哥忘記。
因為不論幾年過去了,他卻還是能夠在她的房裡發現她所珍藏的照片,那是他們這六個朋友一起出國深造前的合照。
眼尖的他甚至還發現照片上的日有經常被撫摸的痕跡,所以他絕對相信憐憐雖然嘴裡頭不說,但事實上她至今不曾接受過別人的追求絕對是因為日的關係。
「他還不老嗎?每次都做一些奇怪的事情,一定是因為老了。」沒有發現秦濤洛的視線轉往憐憐的身上,文連星兀自咕噥道,直到她溫柔的聲音打斷了他。
「星哥哥。」憐憐的眼底有些掙扎,可卻有著無比的堅持。
「什麼事?」寵溺的揉了揉憐憐的頭,文連星笑著問。
「呃……」憐憐正要開口,可是看到哥哥和文連星的兩雙炯目全兜往她的身上,向來習慣了安靜的她又不免有些退怯。
但是一想起這幾乎是自己唯一可以接近心上人的機會,八年的思念終究還是讓憐憐鼓起勇氣,揚聲說出自己的想法,「我想去日哥哥家當保母。」
細細小小的聲音中有著無比的堅持,引來秦濤洛和文連星驚訝的凝視。
在他們的記憶中,憐憐一向如同她的名字一般嬌弱得惹人心憐,而且不管喜怒,她總是習慣將心思放在心底,如今這樣勇敢而堅持的說出自己的想法,倒也是破天荒的第一次。
雖然驚訝,可秦濤洛卻沒有出聲阻止,只是靜靜的觀察著她眼底的堅持,反倒是文連星在聽到憐憐的要求後,差點兒沒給嚇得跳起來。
「你說你要去日家當保母?!」看著總是文文靜靜像朵小花的憐憐,再想起那總是暴跳如雷的火耀日,文連星不曾細思憐憐這般要求的原因,直覺的猛搖著頭,「不行,星哥哥這麼疼你,怎麼可能會送你進虎口呢?」
「星哥哥,拜託你啦!」文連星的拒絕讓憐憐有些著急,她忍不住的雙手合十,不住的對著文連星乞求著。
訝然於憐憐的堅持,文連星的心裡揚起一抹奇異的想法,他將目光轉向秦濤洛,朝他努了努唇,「你難道不反對嗎?」
「該是憐憐去追尋自己幸福的時候了。」探手揉了揉心愛妹妹的頭,秦濤洛的話語中淨是獨屬於兄長的瞭解和祝福。
「你……你……」一雙銳利的眼神來回的在憐憐和秦濤洛兩人之間來回,霎時間,文連星的腦中精光一閃,「憐憐,你該不會是喜歡上日了吧?」
這問題問得直接,也讓憐憐的頰畔不由得飛上一抹嫣紅,但儘管羞怯,可憐憐還是肯定的點下了頭。
「星哥哥,你要幫我,讓我努力這一次。」
「如果不行呢?」就他來想,日幾乎是沒有可能會愛上眼前這朵小雛菊,所以為了害怕到時候他疼之若妹的憐憐受傷,所以他冷靜的問道。
嫣然的揚起一抹笑容,憐憐堅定的說:「那麼至少我試過了,就不會再有遺憾。」
也許是心頭的那一份堅持吧,文連星竟然突然發覺憐憐已經長大了,不再像是一朵小雛菊般的嬌弱,此刻的她反倒像是個勇敢求愛的女人。
算是被憐憐的勇敢折服,但文連星仍不忘將目光轉向秦濤洛的身上,「那你怎麼說?」
「讓她去吧!不管最後怎麼樣,也算是了了她的心願,她已經長大了,不再是事事需要我們呵護的小公主。」沒有絲毫猶豫,秦濤洛早就決定放手讓憐憐自己成長。
「那好吧!」既然自家的大哥都這麼說了,那他還有什麼好反對的呢?於是文連星也爽快的答應。
憐憐的唇畔因為文連星的答應而掛上一抹欣喜的笑容,想到自己終於可以再次見到自己喜歡的人,她的心情快樂得幾乎要飛上天去了。
而看著憐憐臉上浮現的笑容,文連星的腦中漾起了總是暴跳如大熊的日和嬌弱的憐憐相處的畫面,不由得搖起了頭。
但不可否認的,他還真是想要看看嬌弱的憐憐會帶給日什麼樣的影響,或許這將不是一件壞事,他承認他的應允有著小小的壞心眼,可那又如何,既然日敢將找保母的工作丟給他,那他不是早該有所覺悟了嗎?
緊捉著手中的小紙條,憐憐努力的對照上頭的住址,當她認出自己面前這棟房子就是她的目的地時,心中突地雀躍起來。
她站在雕刻精美的鐵門欄杆前,望著庭院內的綠草扶疏,頰邊兩個又圓又深的酒窩在陽光的照耀下,彷彿正發光似的閃耀著對生命的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