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經說過:理智是敵不過情慾的!真的是這樣子嗎?
銀舞在心中喃喃地自問著,兩道細柳眉在額間緊緊的蹙起,恍若糾結著千萬愁思。
無疑的,他絕對是一個掠奪高手,而她則是他待捕的綿羊。她該怎麼樣才能逃脫他的獵捕呢?
思緒千回百轉,卻是不得其解,眉間的愁思也益發深沉,而嬌弱的身軀每當億及鑒鋒那宣誓般的言語,就忍不住地打起哆嗦。
強忍著下體的不適,銀舞緩緩地坐起,靠在床頭努力的思索著,惱人的愁思卻在小梅的驚呼聲中突地清醒過來。
"方姑娘,你怎麼了?"小梅看著她一臉蒼白,和遍佈床畔的雜亂衣物,關心的詢問。
淡淡的一笑,她不想對於鑒鋒的舉動多說些什麼。"沒什麼!只不過又不小心招惹到爺兒的怒氣罷了。"
"真的嗎?"就算再天真,她好歹也在將軍府中當了一年的差,看多了上面人的風流韻事,心底也略知發生了什麼事。
默默地撿拾著地上的衣物,小梅幫著不適的銀舞換好衣服,梳了個頭,做自己該做的事,不敢多嘴一句。
褪去殘破的外表,制住腦海中的傷春悲秋,銀舞決定一切順其自然,他要什麼她給什麼,只要守護住自己的心就行了。
有了這樣的認知,她這才覺得清爽多了,思緒也開始清明起來。
‥小梅,你怎會在這個時候過來?"小梅一向只有在送飯的時候才會來,怎地,這會還沒到用晚膳的時候,她人就已經過來了?銀舞不解的看著她。
"爺兒交代的!"小梅的臉上漾著一絲甜笑,很高興看到她蒼白的臉上多了些血色。"爺兒說以後我就是你的專屬侍女,就像小紅和小美一樣,只要伺侯你就行了,不用再做其他的雜事。"
"小紅和小美?!"銀舞挑起柳眉,來到這裡這麼多天,她還不曾真正用心去瞭解這個地方,既然注定要待在這裡好一陣子,也該好好打探一下。
‥就是爺兒帶在身邊的兩個侍妾麗夫人和琴夫人的婢女啊!"天真的小梅沒有什麼心機,有什麼就說什麼。
"原來是這樣啊!"銀舞有些失神的笑應著,她本該不去在意,卻不知為何心有些微微的酸楚。
像他那樣昂藏的男人,又是一個堂堂的貝勒爺,身旁本就會環繞著眾多的女人!自己又何需訝異?。
可他既然已有了女人,為何又要來招惹她?難道掠奪對他其是一種樂趣,即便傷了別人也無妨嗎?
銀舞搖了搖頭,硬是甩去心頭的酸楚和圍繞在鑒鋒身上的思緒,凡是關於他的一切,她都己決定不想、不看也不聽。
既然他要的是她的順從和馴服,那麼她會給他,但是從今以後她會徹底的關上心門,再也不讓任何人碰觸。
‥小姐,你還好吧!"改了稱呼,小梅詢問的語氣帶了些許的猶豫。"怎麼你看起來好像很不快樂,完全不像麗夫人她們一樣,難道你不喜歡貝勒爺嗎?"
‥我沒事,你帶我出去逛逛吧!"當然不能一樣,她們是心甘情願的獻身,而她卻是被迫的啊!難道要她每日倚門帶笑,盼著他的臨幸嗎?
但是這些話能說嗎?不能,看著小梅每次說起貝勒爺時臉上的光彩,她知道小梅是崇拜他的,所以小梅絕不會懂她的心裡話。
不只是小梅不懂,任何人也都不會瞭解她心中的苦澀,更加不可能懂得她心中的恨…
待在房內休息了兩天,直到渾身的酸軟終於離她遠去,不再時時提醒她已失去清白的事實,銀舞決定要好好面對自己的人生,盡量讓自己在鑒鋒的欺壓之下,活得不是那麼痛苦。
看著窗外的皚皚白雪,和難得一見的冬陽,她一時興起的想要出去走走。
‥小梅!"銀舞輕聲叫著小梅,卻得不到半點的回應,才想起原來她是去替自己張羅刺繡需要的東西…
漾起一抹微笑,她微一思索,便起身取來保暖的厚氅披在肩頭,怡然地走出房門。
雖然銀舞身處於一座獨立的院落,但顯然並沒有被人徹底的遺忘。
她沿著被長工特地清出來的石板路緩緩地走著,甚或閉上眼睛享受那拂面而來的清新空氣,和四周寧靜的氣氛。
突地一陣兵刃相交的聲音打破了寧靜,銀舞皺著眉頭往發聲之處走去,想瞧瞧到底發生什麼事情。
‥該死的滿清走狗,還我大明江山來…"
循著聲音走了一會兒,她才在林子入口處停下來。
一陣陣喊打喊殺的吆喝聲在林間盈耳不絕,隱約之間甚至還可以看到數個持刀的蒙面人正圍攻著一個背對著她的人。
銀舞知道自己該離開這裡去求援,可是她的雙腳卻不聽使喚的往前邁去,彷彿冥冥之中有什麼東西在牽引著她似的。
偷偷摸摸的躲在大樹之後,當她看到那個一直背向她的人的臉時,她忍不住低呼一聲,想不到那個被人圍剿的竟是貝勒爺。
見他只身受敵,銀舞急忙轉身想去求援,可才轉頭,她又打消離去的念頭。
不可否認的,有那麼一瞬間,她心底希望他能因此死去,至少這樣她就不用被囚禁在一座華麗的牢籠中。
可隨著蒙面人從四面八方愈竄愈多,銀舞又替鑒鋒擔心起來,但這樣的擔心並沒有持續太久。
在眾人的圍攻之下,只見鑒鋒輕鬆自如的揮動著手中薄如蟬翼的劍,瀟灑的穿梭在那些極欲置他於死地的蒙面人之間。
雖然蒙面人為數眾多,但卻好像佔不到什麼便宜,只能圍聽他打轉,怎麼也碰不到他一根寒毛。
為首的蒙面人看著鑒鋒臉上不在乎的笑容,頓時發覺自己被耍了,於是發起狠來,手上的兵器愈便愈快,殺意愈來愈濃,甚至在眨眼之間還朝左手邊一個躲在暗處的人打了一個暗號。
只見背對著鑒鋒的左手邊,倏地閃出一道銀光。引起銀舞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