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美國 洛杉磯
商業霸主毫無人性!
只顧賺錢,不顧孤貧孩童的權益
青年楷模的陰狠冷血,
無辜孩童即將無家可歸!
一本本散落桌面的雜誌,一個個斗大的標題,更觸目驚心的是那一張張雖然角度略有不同,但卻一樣顯示出刀雕斧鑿般的俊美臉孔,嘴角卻噙著冷笑的封面照片。
「顏兒,看了這些,你還是這麼堅持自己的想法嗎?」手指著那些儘是批判的指控,歐陽天柳溫柔的嗓音夾雜著一絲沉重,在偌大的廳堂裡響起。
他那同樣帶著指控的聲調,不但打破這一室窒人的沉默,亦打破罩在憤怒之外那一層薄薄的理智。
「騙人……騙人……都是騙人的!」氣憤的嬌嚷毫無預警的響起,為原先廳堂內那沉凝的死寂注入旺盛的生命力。
「大哥怎麼可以這麼過分,用這種東西來騙人?」帶著一絲絲嬌嗔與怨怪,歐陽夕顏反手一摔,便讓那本在她眼裡顯然十惡不赦的雜誌,無辜的躺在不遠處的垃圾筒裡。
看著夕顏打死不信,甚至將自己視為這一切的始作俑者的模樣,歐陽天柳無奈的歎——口氣。
清澄的眸光不閃不避的迎視著來自夕顏的指責,他捺著性子對幾乎是自己一手帶大的小妹說道:「顏兒,這些雜誌並不是我寫的,更不是我辦的,而且就算這本雜誌是騙人的,那貳週刊、TCS週刊,還有朝陽月刊,這些難道也都是騙人的嗎?」
「對!它們一定都是騙人的。」毫無猶豫的點了下頭,夕顏的理性在此刻全然的罷了工。「向晚哥才不會是他們寫的那種人,他既不會是花花公子,更不會是那種沒血、沒眼淚,只顧著賺錢的男人。」
她一邊說,一邊雙手一揮一掃,其餘的雜誌也跟著全入了垃圾筒,彷彿對她來說那個垃圾筒才是這些雜誌最佳的歸宿。
看著妹妹將所有的雜誌全掃人垃圾筒中,歐陽天柳對她的固執忍不住的搖了搖頭,也更加堅定自己即將要做的事。
「這樣做能改變什麼呢?能改變他的冷血與苛刻?」忍不住微微的提高音調,歐陽天柳彷彿已經打定主意要讓夕顏正視她愛錯了人的事實。「能改變你對他的愛其實是一種浪費,或是能改變他這十年來他對你的不聞不問?」
「我不相信他是這種人,我不許任何人污蔑他,即使你是我的大哥。」沒有理由的肯定和堅持,讓夕顏向來嬌嬌軟軟的性子在轉瞬間變得強硬,甚至有些像是忙著保護小雞的母雞一般,斷不能容忍他人詆毀自己心中的神祇。
當然這樣的堅持,就連她一向敬愛的大哥也不能打破,誰敢說東方向晚的壞話,她就和誰翻臉,是她執行這個堅持的一貫方法,就算是她一向敬愛的親大哥也一樣。
「那這些你怎麼解釋?」歐陽天柳臉色沉重的問道,有些無奈的語氣彷彿透露著他不知道該如何除去夕顏對東方向晚這種堅定的信任。
「那不過是商業競爭下的惡意抹黑罷了,有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的?」揚了揚細緻的柳眉,夕顏絲毫不在乎的說。「我相信向晚哥,他所做的事一定有他的道理。」
可歐陽天柳卻不打算被這麼簡單的理由說服,他彎身自垃圾筒中將那一疊雜誌全都拾起,不容夕顏逃避的再次將它們攤在她的面前。
「如果他真是遭人誣諂,沒有理由每一家報章雜誌都這麼寫他,他不但毫無預警的收回原本該給育幼院使用的土地,甚至還不擇手段收購旁人的企業,就算旁人因他的所做所為而帶著一家老小自殺,他也不曾收斂自己冷酷的行為,這樣的男人,你真的覺得值得……
歐陽天柳的話聲未落,夕顏已經忙不迭的打斷他。「大哥,你又不是不知道現代媒體的可惡行徑,就拿上次你和秦方淨的事情來說,你明明沒有和她怎樣,但媒體還不是寫得繪聲繪影。」
這話說得是既理直又氣壯,為了替自己的心上人脫罪,夕顏甚至不惜將歐陽天柳前一陣子在商場上所鬧的緋聞拿來利用。
提起前陣子鬧得滿城風雨的事,歐陽天柳的臉色微微一變,但很快的他壓下滿心的不悅,鍥而不捨的再次勸道。
「顏兒,理智些,正所謂無風不起浪!依東方向晚此刻在台灣的影響力,若不是真有其事,媒體是不會這樣得罪他。」
「哦!是這樣的嗎?」聽著兄長的活,夕顏的眉兒一挑,反問道:「既是無風不起浪,那你和方淨姐的事也是真有其事嘍?」
她的反應快得令歐陽天柳忍不住的想要一把掐死她,很難相信平時一個溫馴的小可愛,在碰到和東方向晚有關的事情時,竟會轉身一變成為捍衛領土的母獅子。
可偏偏她是自個兒疼逾生命的妹妹,所以就算氣也無處可發,除了惡狠狠的瞪著她之外,他就連對她大聲說話也捨不得。
瞧見大哥語塞,夕顏更是加把勁的說服自己的大哥,畢竟他是她在這個世上惟一的親人,她希望他能接受,也能認同她傾戀十幾年的男人。
「其實你和方淨姐不是這麼回事,對吧?所以別和我說什麼無風不起浪,在你身上無風而起浪的事難道還少了嗎?」
「顏兒,你……」歐陽天柳張口欲言,但卻在她清澄堅定的目光下打住話語,轉而歎道:「我真不懂你為什麼這麼護著他,你已經幾乎十年沒見過他了,你有沒有想過,或許他真的已經不是你印象中的王子了?!」
「他是!這一點永遠都不會改變。」夕顏利落的—轉頭,再一次將自己的視線抽離那些雜誌,完全不想再看到那些惡毒的謊言。「所以不管你怎麼說,我是絕對不會相信那些謊言的。」
「我不會同意你繼續愛著這樣的男人。」看著夕顏的舉動,歐陽天柳知道對於一個陷入愛戀長達十年之久的女人來說,他就算說再多也沒有用,於是他沉下臉,端起兄長的架子,斷然的說:「東方向晚不是一個適合你的男人,而且為了避免你再為他浪費另外一個十年,從明天開始我會幫你安排約會,你不能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