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真的是想念嗎?他有些好奇了。
第六章
騙子!
大騙子!
可惡的大騙子!
仰首灌進一杯又一杯冒著氣泡的香檳,意泠狠瞪著正自在周旋於那些衣香鬢影之間的西門端,忍不住想要衝上前狠狠的咬他一大口以洩恨。
什麼談事情嘛?
他們的話壓根沒談上幾句,他就把她載來這裡,然後將她往眼前這些來來去去的豺狼虎豹一丟,他人就溜了。
每個人,她敢發誓真的是每個人,都用那種帶著點顏色和探索的眼光在瞧著她,瞧得她是一肚子火。
就在她恨恨地瞪著西門端的同時,突然一個美麗的花蝴蝶翩翩飛舞來到她身邊,然後用一種很不客氣的眼光上上下下地打量著她。
那種彷彿被人用透視鏡給看得透徹的感覺真的很不舒服,再加上意泠原本就是一肚子的鳥氣,當下她便用不客氣的語氣質問道:「你要幹什麼?」
「我沒有要幹什麼,只不過想瞧瞧你究竟有什麼特別,足以讓端變了口味,從貫戀妖嬈性感的女人,進而選擇你這個澀柿子。」
嘖,聽聽她這挑釁意味十足的話語,可真是酸得嗆人呵!
敢情是有人要來踢館來著?意拎撇了撇唇,心中對這個女人的來意自然有了底。
本來她的心情就已經惡劣到了極點,再加上此刻血液中的酒精沸騰,這種挑釁的話語更像是足以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她晶眸燦燦地掃了花蝴蝶一眼,懶洋洋的掀唇道:「我之所以能牢牢捉住他的心,自然是因為我年輕、漂亮,比起那些需要用化妝品來掩蓋年齡的女人美麗得太多啊!」
說著說著,她還意有所指的掃了一眼花蝴蝶臉上那層厚得堪稱城牆的粉,鄙視的意味較之方纔的話語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可花蝴蝶也不是省油的燈,眸子閃過一抹憤怒,她隨即誇張的笑了出來。
「呵,年輕算什麼?!不懂世事不說,床上功夫更是澀得讓人酸牙,再說你的年輕也不能安慰端內心的傷痛啊!」
「咦?」意泠一臉疑惑,雙眼眨巴眨巴無辜的瞧著她,驚異地低呼道:「你怎麼知道我的床上功夫不好?可端就說他喜歡我在床上的清純,他還說我不似有些人,早已過了使用期限,松得嚇人,簡直就該早點兒回家躲著。」
不單只是說話嘲諷,眼光更是往花蝴蝶的下半身猛瞪,她嘴裡的「有些人」指的是誰,幾乎不言而喻。
「你——」縱橫男人圈十幾年,花蝴蝶幾曾見過這樣的女人,明明有一張清純的臉蛋,活像是可以被人欺負著玩,沒想到小嘴兒吐出來的話卻既辛且辣,一點兒便宜也不讓人占。
「我怎麼樣?」意泠瞪了她一眼,臉上那抹假笑盡卸,她嚴肅地建議道:「你要是不爽他選了我,儘管找他算帳去,畢竟他才是招惹你的罪魁禍首,與我無關!」
「你真以為自己捉得住他?」花蝴蝶別有深意的望了她一眼,訕訕地笑了起來。
「我捉不捉得住他,不勞你費心。」她沒好氣的應道。
更何況她從來沒有想過要捉住他,她可是巴不得可以離得他遠遠的,最好永世別再相見。
捉住他?等下輩子吧!
「我是不想費心啦,畢竟從他現在將你晾在這邊的舉動,就可以知道你不過也是他療傷止痛的一個替代品罷了!」花蝴蝶意有所指的說著,可那話語裡的不屑卻著實點燃意泠心中的熊熊怒火。
她是不懂替代品是什麼意思啦! 只不過聽了很礙耳。
「就算是個替代品,也好過有人什麼都不是,只會在一旁狂吠猛叫。」她反將她一軍。
「你!」一而再的吃癟,花蝴蝶臉上虛假的笑容終究還是沒能繼續維持下去。
「啊!」就在她風度盡失,想要上前給意泠一個教訓之際,她卻突地低呼了聲,用著微微醺染酒意的眸光掃了她一眼。「端在喊我了,我可沒這個工夫和你在這兒閒磕牙了。」
意泠話聲一落,人已經翩翩離去,儘管剛剛下肚的酒精已經逐漸侵襲著神智,但她仍能感受到身後那兩道彷彿淬了毒的目光,正直勾勾的焚燒著她挺直的背脊。
好,就氣死你!
血液裡的酒精模糊了意泠的理智,倔強的賭著一口氣;她突然猛地奔上前方,一把抱住正在和人說話的西門端。
「端,我頭好暈,想回家了。」她的聲音很嬌媚,眼神很迷濛,西門端從沒見過這樣的她,彷彿知道意泠為什麼會這麼做似的,他往花蝴蝶站的方向睨了一眼。
其實,從剛剛她站到意泠身邊之後,他的目光就一直不知不覺的往那兒飄去,心中更是漾著一股似是擔心的情緒。
「好吧。」將意泠嬌小的身軀攬入懷,他從善如流的答應了她的請求。「我們回家。」
畢竟要看到向來火力十足的小辣椒展現出這種獨屬於他的媚態,可不是常常有的呢!
「唔……可是我走不動!」感受到投射至身上的視線更加凌厲,她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地撒起嬌。
「走不動是嗎?」西門端輕聲低問。
不管任何人瞧見這一幕,一定認為這是他們之間的濃情蜜意,可彷彿還嫌這樣不夠似的,西門端一把橫抱起意泠。
然後這一對璧人,就在眾人那帶著驚詫、意外和憤恨的眼神下,翩翩離了場。
* * *
只手撐起逐漸無力的頭,意泠斜靠著車門,望著正在開車的西門端。
「喂,告訴我……你幹麼……幹麼一直要找我麻煩?」
「是你先找我麻煩的,記得嗎?」薄唇微掀,她的指控就這麼冷不防地被扔回她自己身上。
「我……哪……有?!」因酒精影響而開始頭昏的她努力反駁著。
「怎麼沒有,若你不先捉弄我,那麼我又何必花時間理會你。」
「所以……你也很委屈?」
「廢話!」偏頭掃了眼像隻貓兒似蜷曲在車門邊的她,西門端心頭不由自主的漫起了一抹寵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