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皇甫冷揚冷哼了一聲,完全不受他的威脅影響,掌風反而越見凌厲。『那也等你捉得著我再說吧!」
要不是飄揚那兒證據還沒有到手,他還不想太過打草驚蛇,容得了張邵邦在這兒抓假虎威嗎?
「你……」連吃廠兩次虧,而且同樣是在眾目聯聯之下,張邵邦哪裡得吞下這口怨氣,環視著那些被吹得狼狽的衙兵吼道:「你們上啊!上啊!誰捉得著他,我賞銀百兩。」
薄抿的嘴角微勾,皇甫冷揚自覺對這個人渣的耐性已經耗盡,索性喝道:「滾,快滾!否則真被我傷著了,後果自負。」
一邊賞銀百兩,一邊僅僅只是低聲威嚇,本應是利誘人勝之,但是只見那些衙兵們卻連滾帶爬的全都跑了出去。
「你還不滾嗎?需要我送你一程?」皇甫冷揚瞇起了眼,掃向張邵邦,耐性明顯已經趨近極限。
「我……我……你等著瞧!」眼見敵人完全不買官府的帳,偏生自己的手下全都跑了個精光,張邵邦除了識時務又能如何,他可不想再像上次般連滾帶爬的丟盡了臉,所以儘管領著衙兵五十,依然只能落荒而逃。
「哼!仗勢欺人,我倒要瞧瞧你還能橫行多久。」望著他的背影,皇甫冷揚冷哼了一聲,當下決定他要「命令」柳飄揚加緊搜證的工作。
免得這些人煩人!
第七章
一地的狼籍!
木製的桌椅東倒西歪,滿地捧碎的碗盤和四處傾倒的殘餚。
莫戲晴人才一入客棧,就這般雜亂的景象,再想到方才與自己錯身的衙兵,當下心頭一陣不安漾起。
莫不是那個張邵邦又仗著爹親的勢力,準備,準備欺負人了。
那他的目標一定是他……
「小二!」思緒流轉之間,眼尖的瞧見躲在椅下的店小二,她趕忙上前,連拖帶拉的將人給拖了出來。
「不,大爺,不關我的事啊!咱們只是做做小生意罷了,那些住居的大爺與咱們無關啊……」
緊閉著眼,店小二嚇得直發抖,嘴裡更是呼天搶地胡亂討著饒。
「小二,你看清楚我是誰!」沒有心情和他蘑菇下去,莫戲晴索性捉住他的肩頭問道。
緊閉的眼皮子無可奈何的拉出了一條縫,然使再慢慢的拉大,直到確定眼前的姑娘家是客人,他這才放心大膽的睜開眼。
「姑娘,原來是你啊!」還好不是那些人啊!
店小二大大的呼了口氣,原本提著的心這才悄悄放下。
「小二,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她急忙問道。
「就是剛才,那個縣太爺的公子,帶著一群人來這兒找同你一起的那位爺穢氣,然後……」
一確定情況真知自己心中所想,莫戲晴的心立時提得老高。「那同我在一起的那位爺有沒有出事?」
沒有想到亂兒,更沒有想到機靈,她的一顆心全在皇甫冷揚身上。
「他……他……」顯然被她的激動給嚇怔了,店小二好不容易歸回原位的心又給提得老高,吞吞吐吐的說不出半句話。
久候不至自己所要的答案,莫戲晴立刻手一鬆放開了他,然後忙不迭的轉身往樓上廂房狂奔而去。
他應該不會出事吧?他的武功這麼高強,更何況還有個尊貴的身份,旁人怎能動他分毫?
理智雖然這麼告訴她,可偏偏情感上她卻迫切的需要瞧著他好端端的。
在察覺自己心中那巨大的恐懼這一刻,急奔的腳步停了,她整個人僵在了原地。
他不該這麼重要的!
真正重要的人應該是亂兒才是,他才是他們莫家的命根子,但在剛剛那一刻,她先想到的人竟然不是他。
她……她……究竟怎麼了?
難不成她真如含煙姊所說的,愛上了皇甫冷揚?
這樣的念頭讓她眸中閃過一絲驚駭,目光在莫亂兒和皇甫冷揚的房門前來回擺盪著。
終究選擇了莫亂兒的房門,開啟,然後又合上,因為裡頭空無一人。
正當她猶豫著自己是否應該轉身之際,身後的房門已然開啟。
「你究竟該死的跑到哪兒去了?」皇甫冷揚氣急敗壞地問著,接著走向前將她扳過身來。
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莫戲晴神色蒼白的問道:「亂兒呢?」
「你怎麼了?身子不舒服嗎?」瞧著了她那蒼白若紙的臉色,他不禁關心的問道。
「亂兒跑到哪裡去了?」像是沒有聽到他的問題似的,她依然執意索求著莫亂兒的下落。
皇甫冷揚銳利的眸中對她的急切問過了一絲疑惑,不解她為何這般關心莫亂兒的下落,但卻仍然答道:「他和機靈去找你了,說是怕你在回來的路上碰上了張邵邦。」
自莫戲晴的眸中看到了一抹放心,他心中的疑惑再起,她對於兒的關心似乎太過了,但他仍是不動聲色的問:「這麼急著找亂兒有什麼事?」
「沒什麼,我只是看到樓下的一片狼籍,擔心那個孩子受了傷。」
「哦!」皇甫冷揚的劍眉微挑澤隆上漾過了一絲興味。「我怎麼不知道你和亂兒的關係變得這麼好,我以為你應該更關心的人是我才對。」
心思本就雜亂,又被他猛然一問,莫戲晴沒好氣的直接開口,「我為什麼要關心你,我和你又不是姊……」
但在頃刻之間,她又恍然警覺到著他的眸光中含著太多的刺探,於是倏地住了口。
「你和亂兒是什麼關係?」修長勁瘦的腿往前跨了一大步,直逼她身前,他冷不防的問道。
「沒、沒什麼!」還好在那最後的一刻,警覺心回籠,她及時改口。
「是嗎?」俯下身,他逼視著她,口吻中儘是不信。
「當然,你以為我們該是什麼?」籠罩在他的氣息之中,莫戲晴雖然心慌意亂,但仍勉強自持。 「我還以為你會記得我說過,我最討厭人家騙我?」皇甫冷揚輕隨低語,但那話卻像是帶著雷霆萬鈞之勢在她耳際炸開。
這個該死的男人,沒事感覺這般敏銳做啥?也不體諒體諒她此刻心緒大亂,他就不能忽略她所露出的小小馬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