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或許……」皇甫冷楊正想將心中的盤算說出,可是門外出現一陣嘈雜的聲音。
接著那扇經過他摧折後已經搖搖欲墜的門房,發出了巨大的撞門聲響。
皇甫冷揚劍眉一挑,心中暗咒。
該死的,為什麼偏生選在這個時候,他的體力受到春藥的侵襲,還不能完全恢復的時候,這下只怕真的要出事了。
***
長平邵主、張邵邦、張昌行、兒乎所有該到的、不該到的人都到了。
皇甫冷揚眸中掠過一記冷芒,向來喜怒不形於色的他難得讓自己的怒意彰顯,炯炯的雙眸中儘是沖天的怒焰。
「長平郡主,你這是幹什麼?」
面對他的喝問,長平郡主不語,只是冷然一笑,但嬌艷的臉在轉向莫戲晴的時候,浮現了一抹深沉的恨。
「我愛了你這麼多年,可你竟惡意選了個小賤蹄子來羞辱我,你說我想要幹什麼」她恨恨然的道。
尤其是當她的目光掃到莫戲晴被皇甫冷揚牢牢護在懷中時,眸中的恨意更盛,彷彿巴不得能夠一刀殺了她而後快。
察覺到她那陰罵的眼神,莫戲晴冷不防的一顫,更是往皇甫冷揚溫熱的胸膛裡窩去。
「放肆!」雖然只是一個小小的輕顫,但皇甫冷揚能夠感受到她此刻的害怕,他更加收緊自己的臂膀,威儀的低喝著長平郡主的無禮。
「放肆?!」怎料到,他的低喝反而換來了她訕訕的一笑。「你以為這裡是京城嗎?」
「就算這兒不是京城,但你今天這樣的舉動也堪堪足以讓我要了你的性命。」
怎麼,難不成這女人想要在這天高皇帝遠的杭城殺了他嗎?
否則她應該知道,一旦惹怒了他,別說她是個郡主,就算是個公主,他也不會輕易饒恕。
「你想犯下誅殺皇子的罪行?」
「何需我來下手。」長平郡主輕哼了一聲,指了指身後的大批人馬,傲然的說道:「什麼皇子?我怎麼沒瞧見,我只看見一個仗著自身武功恣意鬥毆,甚至誅殺平民的盜匪!」
「你想栽贓?」皇甫冷揚洞悉了她的意圖,心中難免一凜。
該死的!為什麼選在這個時候,如果此刻他的體力充足,就算是千軍萬馬,他也有把握帶著莫戲晴衝出重圍,可是…
「我知道你有極高的功力,但雙拳總是難敵四手,更何況這裡裡外外早已布下了重兵,我想你應該不會笨得想要以身試險吧廣
「你憑什麼調度重兵?」他腦子不停的運轉著,嘴裡更是不斷吐出問題,只要等他度過了這次劫難,那這些人就該死了。
「哼,你來杭城,明裡暗裡,搜集了兩江總督羅烈的罪證是吧?」
原來是有狐群狗黨的啊!
他怎麼忘了,那羅烈算是長平郡王的門生,這徒弟貪讀枉法,做先生的只怕也拖不了關係。
否則憑那羅烈不過中年,又怎能位居高位?搞不好這貪贓枉法的主謀還是長平郡王呢!
而他徹底的忽略了這事,這究竟是他們掩飾得太好了,還是說他的心思投注在莫戲晴身上多些,所以才會忘了他們之間的這層關聯。
以至於當長平郡主出現時,他只想到她幾年喚苦苦的癡纏,卻完全忘記了她來到杭城或許另有目的。
「你怎麼知道?」
「呵,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長平郡主驕傲的昂首而立,臉上閃現的是玉石俱焚的決心。「你以為派上了柳飄揚,一切就會天衣無縫了嗎?」
「飄揚怎麼了,他出事了嗎?」聽到好友的名字,皇甫冷揚肅然,憂心得連忙問道。
雖然飄揚的身手不錯,可也會有像他現在這種突發狀況,莫不是他真的失了風,所以才會讓他們這樣明目張膽的想要誅殺他。
「你很快就會知道了!」就是因為還沒有,所以她才沒有在此刻痛下殺手。
畢竟依皇甫冷揚的身份,算得上是一個很好的餌,更何況……
長平郡主再將目光調轉到莫戲晴的身上,她那滿腔的忿怒著實需要好好的發洩一番c
對於眼前這個顯然獲得皇甫冷揚情感的女人,她絕對不會輕易放過!
「把他們帶回去。」她朝著張邵邦下令。
「可是……」似乎對於皇甫冷揚的武功修為多所忌憚,他立於原地,遲遲不敢揮手下令。
「抵抗者殺無赦!」她冷凝的說道:「羅總督撥下了一萬精兵交由你帶領,他能殺上一個、兩個,難不成能只手殺上萬人嗎?」
說得也是,張邵邦本來就是一個狗仗人勢的傢伙,更何況他已經因為皇甫冷揚的關係,連續兩次成了城裡人的笑柄。
這個仇他當然不會忘記,再說什麼事都有舅舅頂著,他沒什麼好怕的。
當下臉上的懼意退去,高舉著手就要下令,就在這個時候,一直窩在皇甫冷楊懷中的莫戲晴終於開口勸道——
「張邵邦,你可知道你現在正犯足以被誅殺九族的罪?」
「哼,知道又如何,反正有羅總督在後頭擋著,說不準將來羅總督興兵出師,將皇甫家的皇位取而代之,那我豈不是也可以風風光光的位居廟堂之上。」
「癡人說夢!」皇甫冷揚對於張邵邦的話冷嗤了一聲,難不成他是當他其他幾個兄弟是死人嗎?
就算今天他真的栽在他們手裡,那也是因為一時的大意,若是他們因此而小看皇甫家的實力,只怕到頭來會死得很慘。
「你別傻了,現在說的當然是很好聽,可是若是出了事呢?誰會去送死?」經過了方才一段時間的平穩心緒,莫戲晴再次回復了往常的伶牙俐齒,使起挑撥離間的手段更是既快且準。
果然她的話說進了張邵邦的心坎裡,致使他高高舉起的手臂遲遲沒有放下。
「你若是能立刻罷手,正所謂知錯能改,善莫大焉,我想三皇子不會同你計較這滔天罪行的。」
莫戲晴當然也知道此刻情勢的險峻,他們站在門邊的人不知道,可她卻知道得一清二楚,現下將她護在胸前的男人其實沒那麼厲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