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笛無奈地搖搖頭,再轉開話題。
「對了,大姊說要和你媽媽聯絡,你……」
「老媽昨天晚上就去見過你大姊了。」孟樵順手抓去一根香腸咬。
「耶?」曉笛驚呼。「我怎麼不知道?」
「老媽今天早上打電話告訴我的,她說她已經和你大姊談好了,我們的婚禮一切由她負責安排,一定趕得及和你大姊一起舉行婚禮。」
曉笛聽得傻住了,叉著烤洋芋的叉子停在半空中。
「可是……可是你老媽都沒見過我,怎麼……」
「見過啦!」孟樵奇怪地瞧她一眼,又拈去一塊豬腳。「你不是跟老媽聊得很開心嗎?」
「誰說的?才沒有!」曉笛斷然否認。
「我老媽說的呀!」孟樵端起啤酒來喝下一大口,又是一圈白鬍鬚。「她說她很喜歡你喔!」
他老媽說的?
「你媽媽……她說她和我聊過?而且很開心?」
「對啊!」
曉笛茫然地張了半天眼,驀然想到一個人。
「等等!孟樵,你媽媽叫什麼名字?。」
「瑪莉安娜。」
賓果,果然是她!
「還有我三個哥哥,他們說他們也都見過你了。」
曉笛更驚詫了。「騙人!什麼時候?」
「大哥說……」再摸來一根香腸。「前天你一個人跑到飯店休閒室裡打撞球,他一直在旁邊看著你,看你打歪了就一直罵自己是笨蛋,蠢蛋、屁蛋,打得漂亮就一個人在那邊得意洋洋,他說你好有趣。」
不是吧!她打撞球的時候有那麼囂張嗎?
「還有二哥,他說……」一口喝乾了啤酒,孟樵又揮手叫侍者再拿一杯啤酒來。「前天下午你自己一個人在會場裡閒逛,可能太無聊了,所以就跑到中庭去,結果在那兒碰到一個哭得滿臉花的小鬼;起初你很溫和的想跟那個小鬼溝通,好讓你抱他去櫃檯等待父母招領……」
啥米,那時候也有人在看著她?
「……可是那個小鬼聽不懂你在說什麼,不但愈哭愈大聲、而且死不肯讓你碰他,後來你一火大就表情很兇惡的吼了那小鬼一聲,結果那小鬼不僅嚇得不敢再哭了,還乖乖的讓你抱到櫃檯去,二哥說你很……呃、有愛心。」
天哪,讓她死了吧!
「至於三哥說……啊,謝謝!」謝過侍者,孟樵立刻端起啤酒來大喝一口,然後滿足地吁了口氣。「昨天早上你好像要去買什麼東西,三哥就跟在你後頭,半路上發現有兩個小混混想吃你豆腐,他本想上前幫忙,沒想到你才兩腳把那兩個傢伙踹成兩個大字型,他說你好酷!」
酷?
哭死她吧!
頹然放下叉子,她已經吃不下了。
「咦?你怎麼不吃了?」
曉笛眼神怪異地注視他片刻。
「孟樵……」
「嗯?」
「請問你哥哥會不會參加你的婚禮?」
「當然會啊!還有他們的老婆和孩子都會來。」
「哦!那我現在先恭喜你,禮物後補,我就不去參加你的婚禮了。」
「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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曉笛又回到聖坦德了,就如同她自己所預測的,只不過比她想像中快了一點罷了。
婚禮之前,瑪莉安娜催促兒子先回聖坦德把工作安排妥當,免得蜜月期間有哪個不識相的傢伙一通電話便萬里追緝而至,過去純粹度假時是無所謂,誰愛怎麼打擾都是他家的事,但蜜月期可不行,蜜月期間不需要用到上半身,只要下半身精神飽滿就足夠了。
不過,這一次回來,孟樵確實非常小心不再讓曉笛抓到小辮子,即使是半夜,他爬也一定會爬回自己的床上安息。
至於曉笛,她的理由是要看看結婚前這半個多月孟樵的表現如何,倘若還是不行的話,她就會毫不留情地拿把大刀腰斬婚禮。
但事實上,在每一次送孟樵出門後不久,她必定會跟著出門到布達佩斯,最晚下午三、四點一定趕回來,她正在設法安排自己的生活,她可不打算未來婚後的每一天都閒閒在家等著老公回家吃晚飯,那種生活不合她的格調。
這才是她真正的目的。
另一方面,準備婚禮的時間雖倉卒,但因為是與邵曉曇共同在加拿大舉行,所以,準備起來也可以說是事半功倍,只不過婚禮比原先預計的更要盛大十倍。
光是兩位新郎的親朋好友就包括了商界、運動界、教育界、科學界,甚至美國太空總署等各方知名人物,再加上女方的娛樂界人士,一眼望去金光閃閃瑞氣千條,看得人眼花撩亂頭重腳輕,不用手臂半遮兩眼根本就睜不開了。
終於,轟轟烈烈的婚禮過去了。
新婚夜,新婚夫妻倒沒什麼特別興奮的感覺,只覺得累得半死,一半慶幸混亂終於過去了,一半慶幸一輩子幸好只混亂這麼一次。可憐曉笛還得先整理隔天出發到澳洲度蜜月的行李,所有的羅曼蒂克都被打包進行李中了。
「你先洗澡吧!」她把內褲扔過去。
孟樵接住內褲後並沒有立刻進浴室,他一動不動地深深凝住曉笛,直到她拉上行李的拉鏈,才探臂將她攬進懷裡,她兩手自然地環住他的腰際,仰望他。
「幹嘛?」
「你終於屬於我的了!」
「不對,你屬於我的!」
孟樵笑了,修長的手輕撫在她小腹上,「Szeretlek!」他呢喃般地低吟,然後俯唇深吻她,那樣纏纏綿棉、溫溫柔柔的深吻,曉笛歎息著融化了,早已不是第一次親吻,卻仍像初次般令她心跳不已。
即使新婚的興奮依舊不曾降臨,更沒有絲毫羅曼蒂克的氣氛,唯有那濃醇的情意,深刻的眷戀逐漸在兩人心中瀰漫開來,醉了兩顆心,也醉了這甜蜜的夜。
長久後,他離開她的唇,貼近她耳際。
「lmadlak!」
愛你太多,多到不知如何是好!
在台灣時,他就不斷這麼告訴她了,她卻懵懵懂懂不知,從來不曾回應過他,可是這也不能怪她,她聽不懂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