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叫了。」賀揚一臉不在乎的說。
「可是你真的又流血了。」
「會死人嗎?」
「應該不會,但以你現在的狀況……」
「我不會死的!」
寧之路知道任何人都有可能會為情所困,但是賀揚……一向只有他令女人痛苦、傷心,即使他和她們分手得再平和,他給的補償再多,那些女人還是會痛不欲生,可是現在,好像是報應來了。
「有兇手的消息嗎?」手搗著傷口,賀揚有些艱難的往後躺,雖然他嘴上逞強,但畢竟不是皮外傷,他的表情有點難看,並咬著牙力撐。
「有在查。」
「如果讓我知道是誰開的槍,我絕不輕易放過。」
「你先把身體養好吧!」
「我當然要這麼做。」他躺平。「等我可以下床、可以走出這裡,我一定要去找白蘋算帳,她到底是什麼意思?!人都來了卻冷血的說走就走,她有沒有人性啊?!」
寧之路沒有接腔,清楚自己還是少說為妙。
「她真的沒有為我掉眼淚?」
「賀先生,」寧之路實在是感到啼笑皆非。「我想她若『有空』會再來看你的。」
「你想她對我到底還有沒有感情?」
「我真的很難回答。」寧之路選擇明哲保身。
「於羽瑄有來嗎?」
「來了。」
「你們有交談嗎?」
「一句也沒有。」
「你和於羽瑄真的玩不下去了嗎?」醒來後,他還在想自己的中槍應該有帶給他們見面、講話的機會,沒想到居然沒有一點助益。「如果是這樣,我勸你要看開一些,天涯何處無芳草。」
「我能給你同樣的建議嗎?」將心比心,寧之路倒要瞧瞧他有多灑脫。
「不能!」賀揚很酷的說。
「你真的只要她?」
「我也不想這樣,但和白蘋分手後,我發現我對其他女人都提不起興趣。」他招認。
這一點寧之路也注意到了,賀揚當然有再和女性交往、出遊,甚至是上床,可是他始終都沒有再給自己找一個固定的伴,他對女人變得沒有耐性,這些寧之路都看在眼裡。
「但是我覺得白蘋的態度……」他有些憂心。「她對你好像不存有任何希望。」
「那是因為她不知道我已經改變了。」他胸有成竹的說,笑容有點自負。
「你改變了?!」
「這一槍令我幡然醒悟。」
「怎麼說?」
「大多數人都以為自己有無數個明天、機會,很多事可以等,但其實生命是非常不可預測而且脆弱,根本很可能沒有明天、沒有下一個機會。」他有感而發。
「賀先生,你的意思……」寧之路聽出一些端倪,但他不敢確定。
「再讓我見到白蘋,我會向她求婚。」
「你會這麼做?!」寧之路睜大眼。
「我也該安定下來了。」他自嘲。
「賀老先生一定會高興得跳起來。」
「他當然會,他還等著我替他生一個孫子好傳賀家的香火,不然他是沒臉去見賀家的列祖列宗。」賀揚想到自己有天會做爸爸時,那種感覺……居然是溫馨而且快樂的,不像以前,一想到自己若有小孩,他半夜都會嚇到有些不想醒來面對。
「那現在就等白蘋點頭了。」
「嗯,之路,替我找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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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要去法國?」白蘋眉頭都糾結在一塊。
「尋根啊!」於羽瑄故作開朗的說。
「尋根?!可妳是台灣人啊。」
「我爸爸是法國人。」
「妳要去法國找妳爸爸?!」
她點頭。「於女士給了我一個人名和地址,她說我若有興趣就去找找看。」
「而妳決定去找?」
「為什麼不?反正台灣也沒有什麼新鮮事。」於羽瑄一個冷哼。「我都快要悶死了。」
白蘋突然覺得自己好卑鄙而且好內疚,如果不是她在於羽瑄耳邊一直說些有關結婚不好的話給她洗腦,今天她和寧之路恐怕不會走到這種形同陌路的局面。「妳和寧之路……」
「我不要聽到這個名字!」於羽瑄摀著自己的耳朵。「永遠別在我面前提起他。」
「其實結婚不可怕的。」白蘋改變立場。
「白蘋……」
「這年頭還是有令人羨慕的婚姻。」
「我不聽!」於羽瑄採取完全排斥的態度。「我現在最不想聽的就是這些空泛而且不切實際的話,我不結婚!我那個於女士一輩子沒有結婚不是照樣生了一個小孩,我恨結婚這個名詞。」
「不結婚也行,可妳也不用和寧之路鬧得這麼僵啊!」白蘋替他們操心的說。
「是他和我鬧僵的。」
「羽瑄,妳的脾氣要改。」
「這一次全是他的錯。」於羽瑄很無辜的表示。「我是忍無可忍才和他翻臉,他以為他可以當我的主人,要我聽他的指揮,他作夢!」
「寧之路愛妳。」
「那就聽我的。」
「你們可以協調。」
「協調早破裂了。」於羽瑄有著一意孤行的任性。「反正我要去法國。」
「妳想去多久?」白蘋正色問。
「不知道,我又不能預測情況到時會變怎樣。」
「我陪妳去。」白蘋考慮好後說。
「妳也要去?!」
「妳不需要保鏢了?」
「可是這會兒賀揚還因槍傷躺在醫院裡。」
「妳認為那是我該在意的事嗎?更何況他已經沒有危險,他會得到最好的照顧的。」想法和於羽瑄差不多,白蘋也想換個環境,呼吸些不一樣的空氣。
「但妳不用告訴他一聲嗎?如果妳就這麼突然的消失,賀揚一定會很不爽。」於羽瑄提醒她。
「妳會告訴寧之路嗎?」
「死也不要!」
「那我為什麼要告訴賀揚?」
「白蘋,我們情況不同哦!」
「哪裡不同?」頓了下,白蘋想到什麼地接著說:「我保險箱裡有一條賀揚送我的鑽石項鏈,以前我一直不知道該怎麼處理,現在我知道了。」
「妳想怎麼處理?」於羽璇很有興趣的問。
「我要賣掉這條鑽石項鏈,然後把錢拿來付機票及在法國的住宿費、血拚的基金,我要痛快的花掉這條項鏈所換來的錢。」不打算再留這個紀念品,她要和賀揚徹底的了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