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雁?」總覺得好友好像快被那個不良學生給拐走了,廖姿雯不由得擔憂地低喚,希望能叫回她的魂來。
但舒純雁並沒有響應她的呼喚,兀自專心的和方拓遙遙地互相凝視,好似他們正在利用眼神交換著什麼暗碼訊息似的。
半晌後,方拓伸出食指朝她勾了勾,她猶豫了一下,隨即歎了口氣,起身離開以前的老座位向他走去。
站在方拓的面前,舒純雁俯視著方拓,方拓也不起身,只是注視她片刻後,便伸長手到她腦後微微一使力,她的腦袋便不由自主地朝他俯過去,然後,四片唇便密密實實地貼合上了。
這是第一次,方拓清清楚楚地表達了他對舒純雁的意圖,而且是在全班同學的面前!
結果,在當天午休時間,舒純雁便被導師叫到辦公室去了。
「舒純雁,妳在跟方拓交往嗎?」導師一見面就開門見山地問。
舒純雁忍住想翻白眼的衝動。「大概是吧!」
導師立刻擺出不贊成的表情。「舒純雁,學校雖然不禁止學生正常的交往,但方拓不適合妳,妳最好趕快跟他分手吧!」
就知道會是這種話!「老師,我知道您的意思,但是如果我能保證方拓以後不會再惹麻煩了,這樣可以嗎?」
不以為然地搖搖頭後,導師歎了口氣。「就算妳可以做這種保證,但那也只是在學校而已。妳知道方拓放學後到哪裡去,或者在幹什麼嗎?」
「他……回家吧!」不是嗎?」
「不,據我所知,他放學後從不直接回家,一般都會在外面混到過半夜才回去。」
舒純雁呆了呆。「耶?真的?那他都跑到哪裡去了?」
「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都是些好學生不會去的地方。聽說,上個星期他還因為聚眾打架被抓到警察局去,可是馬上就被他的家人帶回去了。」導師輕歎。「這樣怎麼行呢?不給他一點教訓他怎麼學得乖呢?」
難怪上星期看他臉上有些瘀傷,(x-u-n-l-o-v-e k-w-l-e-i-g-h 掃)問他他也不回答,她還以為他是不小心摔到哪裡去了呢!
「總之,」導師又說。「妳不要跟方拓在一起了,離他遠點兒,就算妳現在聽不進去老師的話,但妳應該知道舒老師回來之後她會怎麼說吧?基本上,她就不贊成學生在高中時代交往,所以,以前她一知道那個謝炳華想追妳,就馬上把他找來好好訓了一頓。所以說,就算你們現在不分手,舒老師回來之後,你們還是得分手吧?」
那個就……到時候再看著辦囉﹗
現在比較重要的是……
「喂!你放學後都跑到哪裡去啦?」舒純雁一回到教室裡後就這麼問方拓。
方拓聳聳肩。「到處走走,到處逛逛。」
「到哪個處走走?到哪個處逛逛?」舒純雁不死心地追問。
方拓歪在桌上支著腦袋看她。「妳要是真的想知道的話,不會自己跟我去看看就知道了。」
有道理耶!
所以,那天放學後,舒純雁回家換上便服,再留下一張紙條後--因為爸爸和哥哥一向都比她晚回家,就和方拓「逛街」去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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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純雁不是沒和同學逛過街,譬如看看電影、吃吃麥當勞、免費參觀櫥窗什麼的,但是,她可從來沒逛過這種地方!
她知道這裡是撞球室,但是……難怪學校方面千交代、萬囑咐,要打撞球可以,千萬要慎選場所。這種地方若不是跟著方拓來,打死她也不會自己來,就算來了,不過十秒鐘她就想離開了。
可她早就決定今天要好好觀察一下方拓放學後到底在幹什麼,所以,她盡量忍耐著四周那些混種不良人類的曖昧視線、煙霧瀰漫的環境,還有猥瑣下流的言詞。還好那些一人好像相當顧忌方拓,所以不敢對她怎麼樣。
看方拓咬著香煙熟練地操動撞球桿,一顆接一顆入袋的球顯示出他技術很好,穿著便服的他看起來實在不太像高中生,雖然他很少和其它人說話,卻很自在。舒純雁看了不禁感到有些害怕,害怕他總有一天也會完全融入他們之中,變成他們那副德行。
跟著,他們才到沒多久,一個不良少女就熟稔的靠近方拓,而且親熱地抱住了他,她仰頭撒嬌似的對方拓說了些什麼,方拓卻只是愛理不理地瞟了她一眼,就推開她繼續打他的撞球。少女不死心地再次從後面抱住他的腰,而且……
舒純雁猛一下傻了眼。
那個少女的一隻手竟然在方拓的那邊摸來摸去、揉來揉去地挑逗他?﹗
方拓立刻不耐煩的拉開她不規矩的手,還低聲警告似的說了句什麼,少女聞言,臉色一變,隨即放開他退後兩大步,一雙怨恨的眼則朝舒純雁這邊飛過來。
瞪我幹嘛?我什麼也沒幹呀!
舒純雁無辜地回視她,少女匆匆向她走來,舒純雁全身不由得警戒地繃緊了起來,但沒想到,少女只是從她身邊經過離去,不過,少女在與她錯身而過時,還是低聲悄悄地說了兩句話。
「妳不用得意,他早晚也會甩掉妳的!」
舒純雁沒說什麼,只是回身同情地望著少女寂寥的背影。不一會兒,她感覺到方拓來到她身後並抱住了她。
她不覺歎息一聲。「你以後能不能不要再玩女孩子了?」
「好,妳不要我玩我就不玩了。」
「你發誓?」
她聽到他的輕笑聲。
「好,我發誓。」
不久,他們就離開了撞球室,上了方拓那輛拉風的跑車。
「你有駕照嗎?」舒純雁懷疑地問。
「有啊!」
「怎麼可能?﹗」舒純雁驚呼。「你不是還未滿十八歲嗎?」
「滿了,我去年就滿十八歲了。」
「耶?」
方拓淡淡地飛過來一眼。「我十四歲那年砍了一個人,那人差點死掉了,所以,爺爺就趕緊把我送到國外去,一年後才回來重念一次國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