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有道理,可是……
「你要是被抓回去了……」
「我會設法再逃出來的,我保證﹗」
小黑蔡躊躇片刻。「好吧!那你要怎麼跟你的女人說?」
方拓轉眼望向房門,舒純雁正在裡頭睡覺。
「我不會騙她,但也不會告訴她實情,所以,我不在的時候你要盡量安撫她,直到我回來為止。」
「我瞭解。」
想了想,方拓又說:「我會先替小雁準備好女人的私用物品,免得她不好意思講,你也不好意思問。」
「咳咳!其實……」小黑蔡不好意思地搔搔脖子。「也沒什麼不好意思的啦!」
方拓笑了,可是不過兩秒後,他就比先前更嚴厲地正起臉色。「最重要的是,我出發後二十四小時之內一定會和你聯絡,如果沒有的話,那就表示出問題了,你要加倍小心,千萬千萬不要讓小雁出去,知道嗎?」
「知道了。」
兩天後,方拓把一切都準備好了,晚上,他睡在床上,舒純雁就偎在他的肩窩裡,他溫柔地撫挲著她的小腹。
「應該有三個月了吧?」
「唔!算算……應該是快四個月了吧!」幾乎快睡著的舒純雁迷迷糊糊地應道。
「四個月?啊!對,應該是四個月。」方拓輕歎。「真想帶妳去檢查一下。」
「現在的驗孕劑很準的,不會錯的啦!」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最好檢查一下妳的身體夠不夠健康、適不適合懷孕,或者需要注意什麼的。」
舒純雁微微蠕動著把身體更蜷曲進他的懷裡,並咕噥道:「沒問題啦!我壯得跟牛一樣,你擔心什麼?」
「不可能不擔心的。」
舒純雁有點不耐煩了。「好、好、好!你愛怎麼擔心隨便你,我要睡覺了啦!」她不會害喜孕吐,卻嗜睡得很,每次醒來不到三個鐘頭就又困了,一天二十四小時大概被她睡去三分之二以上了。
「我再說幾句話就好了。」
舒純雁不由得大歎一聲。「那就拜託你說快一點好不好?」
方拓猶豫了下。「小黑蔡那邊有消息過來了,所以,我明天要去和對方接洽,因為路途滿辛苦的,所以我不能帶妳去。」他盡量說的輕描淡寫。
舒純雁沉默了一會兒。「那你會盡快回來吧?」
「當然,我只要把價錢和時間談攏之後就立刻回來。」
「好吧!」
幾乎是剛回答過後十秒,舒純雁就睡著了。在這種時候,方拓真的很慶幸她有如此精神不濟的身體狀況,否則,她肯定非追間到底不可,而只要她一追間,事情必定會穿幫的。
他知道這次去和對方接洽,至少有五成的機率是陷阱,可即使他心裡再擔憂、再焦急,卻還是不能不去,這是他不能不冒的險!唯一冀望的是,若是他真的出事的話,小黑蔡能夠暫時瞞住小雁,不要讓她太早發覺真實狀況。
至少也要等到他逃回來為止。
就這樣,方拓翌日出門時,舒純雁還在睡覺,等她終於完全清醒過來後,把前晚說的話仔細想了一下,隨即跑去問小黑蔡,「方拓到哪兒和對方接洽?」不曉得為什麼,她總覺得有哪裡不太對勁。
「咦,方拓沒告訴妳嗎?花蓮啊!那兒滿多走私偷渡的。」
嗯!到花蓮的路程的確滿辛苦的。因為擔心火車站有人監視,所以不能坐火車,只能坐遊覽車或包出租車跑山路,以前應該沒問題,可以她現在的身體狀況而言,那樣的確是太辛苦了。
舒純雁悄悄地鬆了口氣。
方拓果然沒騙她。
* * *
方佬慢條斯理地點燃雪茄,然後很享受的抽了一大口,還很陶醉似的閉上眼,同時問:「你要來一根嗎?」
沒有人回答他。
他不在意地微笑,同時彈了一下手指,立刻就有人倒了一杯酒來給他,他先聞了一下香氣,而後滿意地頷首,再輕啜一口。
「太棒了!」他低贊。「要來一杯嗎?」
還是沒有人回答他。
他淡淡一哂,同時舒適地靠進寬大的辦公椅內,一手雪茄、一手美酒,兩道犀利如劍、陰狠如獸般的視線這才投向筆直地佇立在辦公桌前的人。
「你真的以為你能逃得出我的手掌心嗎?」
方拓雙唇緊抿,神情陰鬱地瞪著爺爺,依然一聲不吭。
冒著縷縷輕煙的雪茄指了指方拓。「不過你還算聰明,居然沒有把那個女孩子帶在身邊。」
臉頰抽搐了兩下,方拓還是不出聲。
方佬漾出輕蔑的笑容。「可惜我早晚都會抓到她的。」
「你到底想幹什麼?」方拓終於開口了。「你已經抓到我了還不夠嗎?」他忿忿地道。
方佬似乎感到很好笑地搖搖頭。「這還用問嗎?既然你懂得要趕緊帶她逃走,當然已經知道我要做什麼了不是嗎?這表示你多少已經瞭解我的做法了,那麼,你就該明白我做事從來不會做一半,不做到十全十美的話,隨時都有可能會再出紕漏的,所以,我必須把所有可能會出錯的因素統統去除,這就是我要做的事。」
「那麼,我要告訴你,」方拓憤怒地低吼。「如果你真的那麼做的話,就算你殺了我,我也不會為你做任何事的!」
「你會的,你會為我做一切我要你做的任何事。」方佬再次露出自信的笑容。「我從來沒有做不到的事,這點你早就應該明白了不是嗎?」
「絕不!」方拓誓言般地大吼。
方佬卻似乎沒瞧見他的憤怒,也沒聽見他的怒吼,依然笑咪咪地當作他只是個鬧彆扭的小鬼頭而已。
「好了、好了,你別擔心,我會替你安排好一切的,等我處理好那個女孩子的事後,我會親自帶你去美國,親自主持你的婚禮,然後,你就可以開始利用你現在這種氣勢去掠取我要你得到的一切,到時候,你就會知道,女人根本不算什麼,對男人來講,權勢才是最重要的!」
然後,方拓就被關起來了,他被關在自己的房裡,房門外、走廊上、屋外,全都是為了他而特地安排的重重守衛,甚至在窗戶上還加裝了鐵欄杆,他就像只困獸般地被關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