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只有眼睛最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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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 頁

 

  「在角落一小段。」

  「是因為大昌集團主席不想張揚此事吧。」

  「也許。」

  「這個城市越來越詭秘,真正有錢可使鬼推磨。」

  寬大的公寓裡只得幾件傢俱,看上去更加大方舒適。

  立錚走進寢室,看到衣櫃裡有幾件女子名貴衣服。

  「他們同居?」少群問。

  「不,李小姐只是偶然來訪。」

  「奇怪,」立錚說「一點表面線索都沒有。」

  她脫下薄膠手套。

  忽然之間尹紹明說:「慢著,立錚,這種膠手套你從什麼地方買來?」

  第三章

  「這是家母染髮劑附送的膠手套,她不喜歡它太薄,人棄我用。」

  「怪不得我走遍超級市場都找不到這種手套,原來並不單獨發售。」

  「你想講什麼?」

  尹紹明說下去:「大廈走廊樓梯,留下一隻這樣的膠手套。」

  「有無套取手套內指模?」

  「寄到美國去做,只有半個模糊的左手大拇指,沒有檔案記錄。」

  「手套內可找到殘留皮膚屑?」

  小尹搖頭。

  「手套上可染有血跡?」

  「少量屬於受害人的血液。」

  少群忽然微笑,「做得十分乾淨,真不容易。」像是相當安慰及嘉揚的樣子。小尹把立錚拉到一旁,「你的拍檔好像不大喜歡男人。」

  「胡說,她以事論事。」

  小尹說:「那招迪生也許是個很壞的伴侶,但可能他是一個孝子,一個最友愛的哥哥。」

  「把話說得明白點。」

  「由於大昌資助,他母親得到一層小公寓安居,他的妹妹被送到加拿大讀書。」

  少群冷笑一聲,「那樣,就值得原諒了嗎?」

  尹紹明只說:「兩位,拜託尋找蛛絲馬跡。」

  他不是來吵架的,他是一個極之理智的年輕人,留下文件檔案給她們,就離開了。

  立錚笑著說,「第一單生意。」

  回到辦公室,少群說:「我們去探訪劉若波。」

  「她有不在場證據。」

  「我只是想見見她。」

  「那麼,找個借口。」

  「扮百科全書推銷員,抑或,人壽保險經紀?」

  真沒想到事情會那麼簡單。

  在劉若波家門口,貼著「地庫招租」的字樣。

  那是近郊一間村屋,環境清靜,立錚與少群對望一眼,兩人決定以租客身份按鈴。

  半晌,才有人來應門。

  是一位中年女子,臉容端莊,謹慎地問:「找誰?」

  「可是有地方出租?」

  少群心想:這是誰,難道是管家?

  立錚納罕,照說,屋裡只有一老一小,這女子卻中年,奇怪。

  兩人的思想像孿生子般一模一樣。

  「可是你們兩人住?」

  少群點頭。

  「你們做什麼職業?」

  「我們在廣告公司做事。」

  她倆外型實在正派,那女子考慮一下,讓她們進去。

  少群客氣地問:「怎樣稱呼你呢?」

  「我姓許。」

  「許太太,你好。」

  屋子裡不見劉若波。

  許太太帶她們到地下室。

  說是地庫,可是有窗有門,可通向花園,兩間房間連一個小小休息室,真適合她們兩人居住。

  少群脫口問:「租金多少?」

  許太太講了一個數目,不算便宜,可是值得。

  「有停車位,你們二人分攤,可以負擔。」

  立錚閒閒問:「屋裡還有什麼人?」

  就在這個時候,有人在樓梯口出現:「婆婆,我出去一下。」

  立錚一眼就認得她是劉若波,她們沒找錯地方,只是沒想到這位外婆如此年輕。

  劉若波真人比照片還要漂亮,以前,立錚從來不覺得白皮膚有什麼好看,可是今日看到白皙的劉若波,真是眼前一亮。

  少女神情平靜,看不出異樣。

  少群把握機會,「我們反正要出去,載你順風車可好?」

  少女猶疑,「不用客氣。」

  許太太說:「這兩位小姐打算租地庫,這裡,就是我們兩婆孫住,人口簡單。」

  少群說:「許太太這樣年輕,已做了婆婆,真意外。」

  立錚笑笑:「我們還有一個地方要看,明早可作決定。」

  許太太點點頭。

  少群說:「明天我們再來。」

  車子駛近公路車站,看見劉若波在等車。

  立錚把車停下來,誠懇地說:「我們不是壞人,快下雨了,請上車。」

  劉若波考慮一下,上車去。

  立錚繞遠路,爭取時間,「你在讀書還是在做事?」

  少女沒聽見,她看著窗外,似心事重重。

  「劉小姐,你去什麼地方?」

  她仍然沒有回答。

  少群起了疑心,轉過頭去看後座的乘客,這一驚非同小可,「立錚,她有事,快快把車駛往急症室,我用手提電話報警。」

  劉若波在後座一聲不響,她已昏迷,頭靠著車窗玻璃,裙子上有大量血跡。

  立錚與少群一時都不知道是否載錯了人。

  一到醫院,救護人員立刻把劉若波抬進去,少群打了幾個電話。

  「什麼事?」立錚拉著醫生問。

  「流產手術沒做妥,險象環生,正在急救。」

  「有無生命危險?」

  「很難講,請速通知病人親屬。」

  立錚問:「許太太知道消息沒有?」

  「剛剛聯絡她,已經趕著出來。」

  立錚輕輕說:「可憐的無知少女。」

  「他是她同學,照說,彼此應有瞭解,不該如此結局。」

  「要看清楚一個人是很困難的事,不外是賭運氣。」

  「少群,為何這樣悲觀?」

  少群別轉面孔,不出聲,過一會才說:「我生父一早遺棄我們母女,家母掙扎養大我。」

  立錚把手按在她肩膀上。

  許太太氣急敗壞的趕到急診室,她與剛才那文靜的中年太太宛若二人,此刻的她一頸一額都是青筋,五官扭曲,握緊了拳頭,腳步踉蹌。

  少群連忙過去扶住她。

  「詠波在哪裡?」許太太眼淚汩汩流下。

  立錚奇問:「詠波?」

  少群安慰她,「她在急救,你放心,且坐下。」

  立錚斟來一杯熱水,遞給許太太。

  「詠波,詠波。」許太太掩臉痛哭,嘴裡喃喃呼喚。

  立錚與少群面面相覷。

  半晌,她似略為鎮定,抬頭問:「讓我見一見詠波。」

  醫生出來說,「她需要做一個手術,請稍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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