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心一雙手簌簌抖得如落葉。
「你請回吧,別再來騷擾我們。」
她低聲問:「我可否探訪孩子?」
「不需要麻煩,看情形新生活善待你,不如珍惜今日。」
余女士背脊忽然佝僂,靜靜離去。
若非鬆口氣說:「我馬上去圖書館接孩子回來。」
她關上門。
屋裡只剩春池一人,她獨自在露台坐了一會兒,回到書房,對牢拾回來的磚塊。
她輕輕傾訴:「明年初我的私人診所將啟業,自負盈虧做個體戶,壓力相當大。」
又過一會兒見她問磚塊:「你可有話要說?」
她當然得不到回音。
「無話?」
春池這才發覺整件襯衫已被汗印透,剛才一定非常緊張。
她淋浴更衣,忽然覺得累,躺在沙發上打盹。
半明半滅間,她聽到一聲歎息。
這是誰?
春池想掙扎起身看個究竟,但是驅逐不了瞌睡蟲。
她耳畔聽得有人輕輕叫:「安真,安真,你可有後悔?」
春池呻吟輾轉。
「心一,心一,我有話同你說……」
春池已經熟睡。
午後的陽光自窗戶射進,照到纜車徑老房子的殘餘磚壁上,忽然綻出七彩光芒。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