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因為你最近老是心不在焉。」
「不然這樣,鄭哥,經理讓你當好不好?」
「我當經理?』
「沒錯,你當經理兼總廚。」
這個太意外了,鄭明維愕然:「我不行。」
「你當然行!我想過了,獅子星座只有交給你管理,我才能放心。鄭哥,你若接下這職位,不只是幫我,也是幫我們全部的員工耶。」
鄭明維抬頭等到快把天花板看穿了,才嚴肅地轉向王慈韻,凝重的神情讓王慈韻大氣不敢亂喘,直等到他點頭。
「太好了!」王慈韻似乎看到一個更快樂的世界等著她。她輕鬆地站起來:「鄭哥,你是我的救命思人。走,我們出去公佈新的人事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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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慈韻把新取名叫「叮咚」的小狗抱在膝上玩。
因為等不到方凱淵的電話,她抬頭看了好幾次時鐘。以前他們有過約定,不管多忙,每天一定要給對方電話。她曾開玩笑地問方凱淵,要是哪天兩人沒話可講時怎麼辦?她記得方凱淵是這麼說的:「為了聽到你的聲音,就算道一句晚安也要打。」這句話讓她覺得好窩心。
就是嘛,若不是靠電話情話綿綿,彼此見面的時間那麼少,她和方凱淵的感情是不可能進步這麼神速的。
但是,這兩天他們的通話內容冷淡得只比說晚安好上那麼一點點而已。凱淵說他忙,她卻懷疑凱淵氣還沒消。
「叮咚,凱淵真的那麼忙嗎?」王慈韻無精打采地問光頭小狗。聽說禿頭的人都很聰明,禿頭的狗是不是也一樣?四眼相對半天,叮咚動了一下,踢踢狗腿要人摸它,王慈韻手指輕輕捆著它的肚皮。
好舒服……叮咚粘了女主人一下,舒適地閉上眼睛,咧開闊嘴享受馬殺雞,一臉狗賤相讓心情低沉的王慈韻忍不住笑了。
「我應該替你取名叫『賤賤』才對的。」
耳朵癢癢,叮咚抬起頭用力甩一甩,然後再換個姿勢,繼續躺下來享受女主人輕柔的愛撫。
「你還真聽得懂耶。」王慈韻笑著拉它的腳,吵它睡覺。
幼犬最喜歡玩了,叮咚馬上翻過身,用活潑的肢體和喉嚨發出可笑的聲音來逗人,王慈韻和狗狗玩得忘了她剛才還在嗔怪方凱淵的冷淡。
「好了,睡覺,不許再吵我了。」王慈韻說完拍拍叮咚的頭然後把它放進狗別墅裡,將狗籠的門放下。
今晚,她想跟方凱淵說晚安,遂打了電話給他
過了十秒,她擰著眉心把電話掛斷。怪了,中午以後凱淵的行動電話就都是這種令人厭煩的語音服務了……
她並不知道,方凱淵中午去接薇薇安以後就一直忙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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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凱淵接薇薇安先到公司參觀,然後送她到下榻的飯店,晚上和全部員工一起在日本料理店為她接風。熱情活潑的薇薇安叫了好幾瓶酒,學台灣人的乾杯文化和同事起哄灌他酒,害他喝得頭昏腦脹,等他把薇薇安送回飯店看到房中的大床時,他就面前下不支趴倒在床上。
「凱,醒醒。凱--」薇薇安用力搖他。
「好吵……」方凱淵勉強把臉轉過來,模糊地說了幾個字,然後就徹底地睡著了。
同樣帶著酒意的薇薇安低頭看著他,剛毅方正的臉、濃濃的眉、挺直的鼻樑,加上好看的雙唇……啊,好性感歎!
凱是什麼味道?薇薇安醉眼漾出笑意,嫣紅的唇不穩地靠近方凱淵酒味濃重的嘴巴,當四唇相接的時候,她閉上眼睛抱著方凱淵結實暖和的身體。
不對啊,她張開佈滿紅絲的眼睛,凱絕不可能睡得像個死人!
而且,他的身體好像太熱了。薇薇安勉力撐起身體,把她的手貼在方凱淵的額頭上,另一隻手貼在自己的額上。
哇--好燙!
「凱!」
方凱淵「嗚」了一聲,翻個身,雙臂攤開,睡成大字型。
「凱……」搖不醒,她也快不行了。薇薇安打了一個酒嗝,搖晃地站起來,不管天花板是否在旋轉,習慣裸睡的她脫掉衣服鞋子,然後爬上床,拉上毯子就躺在方凱淵的手臂上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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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為什麼睡在薇薇安旁邊?
方凱淵輕輕將趴在他身上的薇薇安推開,發麻的手臂重重擱在欲裂的額頭上,兩眼瞪著天花板,想不起昨晚送薇薇安回飯店以後的任何事情。
「凱,你醒啦?」被推醒的薇薇安性感撩人地抱著枕頭磨蹭。
方凱淵看到她臉上帶著滿足的笑意,心裡的不安漸漸加大。
「我怎麼會睡在這裡?」
「我好累,我還要睡……你去上班……」薇薇安說完抱著她的枕頭轉身。
一片白玉般的裸背毫不吝惜地在方凱淵眼前展露,而原本蓋在他身上的被子也讓薇薇安拖過去,方凱淵才驚訝地發現他也只穿著一件內褲。
天!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對王慈韻用情執著專一的方凱淵無心欣賞薇薇安的美背,出於不讓她著涼的善心,他隨意替她拉上被子,然沒撐起身體下床尋找衣服到浴室沖澡。
就他太陽穴疼痛和反胃的情形看來,一定是宿醉的後遺症。而依他醉了就像死了一樣的好習慣,他「應該」可以無愧地走出這扇門;「不應該」的是,他和激激安好像穿太少,又睡在一起……
方凱淵走出浴室後第一件事就是去搖醒薇薇安,他要問清楚;沒想到薇薇安睡得像個死人,搖也搖不醒。
方凱淵心情和腦子同樣沉重地走出飯店,叫車回家換衣服。
想了一路,昨夜對他還是個謎。這種情況有幾個男人敢將手放在聖經上面,發誓說他們是百分百清白?除非女生同意。
回到家換好衣服之後,方凱淵將手機重新放進口袋裡,陡地,他又把手伸出來,看著手上抓著的手機,心裡第一個想到王慈韻,他開機搜尋訊息留言。
啊?慈韻說她今天要上台北?
方凱淵馬上撥王慈韻的行動電話。電話那端一有聲音,他就暇哩叭啦地說:「慈韻,你真的要來台北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