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家明來說,我有點怕他,他是知道我秘密的人。
他的新工作還沒有開始,我與他有時候打場乒乓球,有時候去看一場戲。
媽媽說:「喬這次回來變了,有點忐忑的,神經緊張得很,一刻見不到家明就不安,家明在她身邊她又沉默著不說話,怎麼一回事?」
她不知道,她不知道我的故事。
有時候我看著家明,我覺得他終有一天要計算我的,他是一個太聰明的人,到時我什麼話也說不出口,他會把事情安排得天衣無縫,就像他安排我與他的婚事一般,誰曉得第一次母親去英國,是不是他的主意,我不過是他的一隻棋子。
每次我與他打乒乓球的時候,他讓我贏,我就贏,他要我輸,我就輸。
我開始明白他要娶我的原因,我有把柄在他手裡,我會聽他的話,抑或我把他想得太壞了?其實他是對我很好的?我不知道?我不敢猜想。
我跟他並沒有戀愛過,就成了夫妻。做一隻棋子也並不是不好,人的未來是難以預測的,他替我安排了一切,我的將來,我的目前。我的過去也在他掌握中。
我懷孕的時候,他很肯定地跟我說:「我們這一次是男孩子。」我相信會是男孩子,沒有人敢抗他的。
忽然有一天在陽光下,我在花園散步,我不後悔與比爾納梵在一起的兩年了。那是一次戀愛,真的戀愛。而現在,我是幸福的,我似乎應該是一個毫無怨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