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初吻留下的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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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他的神情舒緩許多,看著他騎車離去的背影,我有點惆悵。」青澀懵懂的年代什麼時候才會結束呢?我們可愛又可歎的青春歲月,什麼時候才會延展成功人的金色時光?我仰頭望著冬夜疏冷的星空,覺得微寒淒清。

  媽咪直到午夜過後才回來,我在黝暗的屋裡仍可透視出散發自她瞼上,那種異樣的光采。

  「二伯母說在街上看見你和一個朋友在一起。奶奶叫懷禮接我去他家,問我你是不是有要好的朋友。我說那是海外總公司派遣的專員。懷仁送我回來,等你到十一點才離開。」

  我不等媽咪有什麼反應,說完就離開這個黑暗隱入另一個黑暗。

  第四章 意亂情迷

  第二天一早我準備上學時,發現房間口貼著一張紙條。媽咪留的:

  "噓噓,今在晚上六點三十分,在望海樓碰面。

  我將紙條折好放入上衣的口袋。

  到了學校,玫瑰就忙不迭地探問懷禮的事。

  「他真的是你堂哥吧?怎麼都沒聽你說過?」

  「有什麼好說的,我那些堂哥表弟的一大堆,我自己都搞不清楚了,要從何說起!」

  「他到底是怎樣的人?」

  「誰?」我明知故問,實在不願意告訴他們有關懷禮的事。

  「還裝!就是他嘛!你堂哥啊!」

  「我堂哥一大堆,我哪知道你說的是哪一個?」

  我實在是怕她們沾惹上懷禮後受傷害。

  玫瑰嘟著嘴,不高興了。我歎口氣。

  「他那天自己都跟你們介紹得那麼清楚了,還問我作什麼!」

  「閔懷椿,就算是幫我們介紹又怎麼樣?那麼小氣。」

  我奇怪冬瓜竟會說出這種話,看了她一眼。

  「不是我小氣。懷禮女朋友一大堆,花花公子一個,你有饒斌,玫瑰也有李奎了,還理他作什麼!」

  「只是做個朋友,瞧你緊張的。」玫瑰插口說道。

  「就是做朋友才危險!哪樁戀愛不是從朋友開始的。」

  玫瑰無辭以對,冬瓜堅持說:

  「你就告訴她吧!不會有危險的。」

  我又歎了口氣。

  「懷禮是我二伯的大兒子,家境很好,從小一帆風順。讀的名校,開的是名車,反正家裡有錢;也沒見他對什麼事認真過。女朋友一大堆,一個換過一個,每次看到他,身邊的女孩都不是同一個。你如果問我對他印象如何,老實說,很差。我討厭他吊兒啷當的樣子,也討厭他花蝴蝶似的飛過一叢又一叢。我不告訴你們他的事。純粹是為你們好,和他來往,包準你們會很慘,死得很難看!你們不是他的對手,何苦招惹上他!」

  玫瑰聽得目瞪口呆,冬瓜則若有所思。我也管不了那麼多了,反正我能做的已經做了,聽不聽勸,全靠她們的造化。

  上課鐘響了,裴健雄走進教室,發下星期一考的試卷。我還以為他忘記了呢!今天都星期五了!管他的,反正這次我有把握絕對不用留校。

  我信心滿滿地上台拿考卷,一看——四十分!怎麼會這樣?

  掃校:惜惜雙人魚*尋愛*小說製作室我實在不敢相信,明明是絕對有把握的事!仔細地看,才發現最後二題,我太匆忙,把答案寫錯了,牛頭不對馬嘴的。真冤枉!

  裴健雄在講台上正說著:

  「希望各位作答時能仔細小心,不要粗心大意地把答案錯置顛倒。英文字母要弄清楚,不要BD不分。有許多同學進步了,但仍有許多同學原地踏步。希望各位繼續努力加油,培養一起和人競爭的資本。六十分以下的同學。很抱歉,又要破壞你們週末的活動。」

  我瞪著考卷,痛恨他沒有高低起伏的語調,更痛恨自己的粗心大意!從考試實施開始,我每試必留,除了上回曠課以外我一連喪失了好幾個週末後自由的時光。和裴健雄相處不是件愉快的事,我感覺不到他的溫度——罷了!罷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誰怕誰——也許我該找個家教——

  玫瑰丟過來一張紙條,寫著:翹了?

  我對她勾勾指頭,然後用食指往喉嚨一橫表示完蛋的意思。她又丟過來一張紙條,這回沒有落在我的桌子上,被裴健雄接個正著。

  他看過紙條,把它擺回我桌上,我拿起紙條,死玫瑰居然在上頭寫著:這樣最好,近水樓台先得月。別怨天尤人不知好歹了,裴裴比那個勞勃瑞福強多了!

  該死的玫瑰,我瞪了她一眼,她捂著嘴偷笑。

  下課後,玫瑰又咯咯地笑了好半天,我白了她一眼。

  「還笑!跟老母雞一樣,難聽死了!」

  「真可惜,我沒把名字寫得更清楚些,否則就更明白了——搞不好從此對你另眼相待!」

  冬瓜滿臉霧水,不曉得我們在說些什麼。她沒有看到玫瑰傳紙條被截的鏡頭。

  我不准玫瑰再亂說。

  這種事,一不小心就傳得很難聽,胡柔柔又頻頻回頭注意我們。

  還好冬瓜也不堅持要知道,她好像有什麼心事,一直沉默不語。

  放學後,因為和媽咪約在六點半,我決定在學校逗留一會兒才離開。我靠著廊柱,從四樓往下看,什麼東西都變得小小的,可是視野變得好寬闊。我眼光溫無目的地流轉。又回到校門。裴健雄正走向校門口,胡柔柔跟在他身後一定距離以外。

  這個發現讓我覺得有點意外。她一直擺出一副對裴健雄沒什麼興趣的模樣。畢竟還是少女,十七歲的我們有著太多的純情。我對她突然不再覺得那麼反感,突覺得沒有什麼不可以原諒的。

  雞婆走過來,打斷我的思潮。「閔懷椿,看不出你還真豪放啊!」

  我正感到莫名其妙,她又繼續說道:

  「聽說你晚上八、九點了還帶男孩子回家,手牽手的好不親熱!」

  我只覺得一股氣直在腦門沖,直想狠狠地給她一巴掌。我冷冷地瞅著她,鄙夷地說:

  「你是羨慕還是嫉妒?長得醜就要安份些,已經很醜了,又多嘴長舌的,難看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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