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神仙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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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2 頁

 

  浴室門忽然刷地打開,他濕漉漉、光溜溜地站在裡面。

  若蟬大叫一聲,轉身跑開,身後響著他洪亮的笑聲。

  稍後,伯爵身上圍著浴巾來到廚房。

  「我沒有衣服穿。」他抱怨。

  沒有人服侍,沒有人可使喚,沒有衣服穿,若蟬歎一口氣,而他才「大駕光臨」不到幾個小時,日後還不知道有多少不便和問題呢。

  如果龍俠在就好解決了。

  她什麼不好要,要個伯爵?這才叫自討苦吃、自找麻煩。

  「明天帶你去買些新衣,今晚,將就一下吧,爵爺。」她說。

  還好她有個開男士名店的姊姊,否則更麻煩。

  若蟬做了兩樣簡單的家常菜,錦衣玉食的伯爵大人自然不習慣、不滿意,埋怨、抱怨地吃完,站起來就離開飯桌。

  她以為他又去看電視了,收拾過廚房,卻發現他在她床上睡著了。

  既然她只有一間臥室,一張床,而他是伯爵大人,是她「許」來的,她只好去睡客廳沙發。

  早上醒來,若蟬先感到腰酸背痛,睜開眼,前方一雙綠色眼睛和她相對。

  她驚叫,跳了起來,把伯爵嚇了一跳。

  伯爵。她還以為——或她希望——那是一場夢,可惜不是。

  「好夢由來最易醒,噩夢偏偏流連不去。」她呻吟。

  「你作了噩夢?」伯爵問。

  「我希望那是噩夢。」她嘀咕。

  伯爵一臉不解。「你喜歡作噩夢?」

  若蟬對自己歎一口氣。「你看起來倒像一夜好夢,伯爵大人。」

  伯爵揚起了眉毛。「如果我不是被綁架、囚禁,我會睡得更好。」

  「哎,爵爺,我要說多少次?沒有人綁架你。」

  「對,綁架我的不是人,是神仙。他叫什麼俠?」

  「龍俠。」

  「住在花瓶裡的龍俠神仙。」

  「你不相信就算了。」

  她到她臥室裡的浴室洗臉、刷牙,他興味地倚牆看她。

  「可惜。」他嘖嘖有聲道。

  「可惜什麼?」她滿嘴牙膏泡沫地問。

  「這麼標緻的女人,卻是個女巫。」

  若蟬噗地一聲,噴了他一身牙膏泡沫。

  她將嘴裡的牙膏泡沫漱掉,瞪著他。「你當我是女巫?」

  伯爵用手抹抹衣服上的白色泡沫。「事實昭然若揭。你指使龍俠,你所謂的神仙,用魔法將我綁架至此,你說你一個人,但你又讓我看那些住在黑色大框框裡的你的同黨,向我表現你其實人多勢眾,要我識相的就範,因為我畢竟人單勢孤,對不對?」

  若蟬愕然。「黑色大框框裡的同黨?」

  「你說它叫電視的東西。」

  「哦,老天。」

  「我可不笨,雖然我不會施咒也沒有法力。你的目的何在?拿我當你的祭品?還是你靠吸食像我這樣年輕力壯的男人的精血,維持你的青春美貌?」

  她愣了好半天。「這倒是個很好的小說題材。」她喃喃。

  「你準備幾時享用我,女巫?」

  「我不想得胃潰瘍。」

  「什麼?」

  她歎息。「你的精血或生命在這都很安全,爵爺。我對像你這樣的男人過敏。」

  「我真失望。」他咧咧嘴。「告訴我,你如何維持你的青春美貌?」

  她對他擠眉弄眼。「我這是麗質天生。」

  他大笑。

  「你的歡愉便是我的榮幸,大人。」她學戲裡的歐洲宮廷貴婦,拉著假想的大連裙,對他一曲膝,一面自言自語。「真好,我還有心情開玩笑。」

  「嗯,至少我確定你的陪伴不會使我在此感到無聊。」

  她不可能二十四小時陪著他,她有工作。這提醒了她一個嚴重的問題。

  她去學校時,伯爵怎麼辦?她不能把他反鎖在家裡,而且她懷疑那樣沒用,他說不定會用劍把她的大門劈了,然後逃走。

  她的門是小事,他能有辦法回去他來的地方和年代,更好。但他若到了外面,別人頂多對他的模樣和穿著好奇地多看幾眼,馬路上的車子恐怕會把他嚇死。

  「我希望你不是在想吃我哪一部分最滋補養顏。」

  若蟬翻個白眼。「相信我,爵爺,我比你更想送你回家。」

  「回家?不不不,我才開始覺得這裡有趣哩。」

  「我很高興你感到賓至如歸,爵爺。」她澀澀地說。

  他端詳她。「你好像言不由衷呢,女巫。」

  「我不是女巫。你願意的話,可以叫我的名字若蟬,好嗎?」

  「既然如此,因為你十分友善,你可以不必稱呼爵爺,可以叫我……」他停住,皺著眉。「我叫什麼名字?」

  若蟬差點跌在地上。

  她大驚失色地看他。「你不知道你的名字?」

  「我當然知道。」伯爵嚴峻地說。「我不過一時之間想不起來。」

  「哪有人會想不起自己的名字啊?那是天天都在用的呀。」她喊。

  這可好。難不成龍俠是敲他的腦袋把他弄昏?用不著吧?

  「你有沒有一點同情心哪?我怎麼知道你那個什麼神仙綁架我時對我施了什麼咒?他也許故意使我忘了我是誰,以致我該回何處去都不知道,便好終生受你控制。」

  這……可能性很大。太大了。若蟬啞然,同時驚慌莫名。

  「你不能在這待一輩子。」她恐慌地說。

  「我開始要相信你說的是真心話了。」

  「我……」跟他辯解有何用呢?若蟬跺跺腳。

  她走到客廳,對著原來放花瓶的地方發愁。

  怎麼辦呢?龍俠,拜託你回來好不好?一次,只要你再現身一次就好。

  他不是說她可以有不止三個願望嗎?

  龍俠,龍俠,龍俠……她閉著眼睛,雙手在胸前合十,默念他的名字。

  「若蟬。」一個聲音輕輕喚她,一隻手溫柔地覆上她的肩。

  「龍俠!」她欣喜地張開眼,轉身,一把抓住他,然後大失所望地放下手。「是你。」

  伯爵俯首注視她。「你還好吧?」

  她不好,感覺糟透了。她勉強笑笑。「我沒事。」她事情可多了。

  首先,她得打電話向學校請假,雖然如此會破了她幾年來風雨無阻維持不請假的紀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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