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這種事?」
那個姓翟的傢伙怎麼會和室井裕二一起來,而他又為什麼要帶朋友來?
籐原次郎皺起了濃眉,覺得事有蹊蹺。
「是的,他們請籐原先生和小姐一起到客廳去。」
聽著守衛的話,籐原伊織也感到詫異,但是聽見翟令驊帶了朋友來,她的心裡就宛如吃了一顆定心丸。
她相信翟令驊肯定是有了十分的把握和萬全的準備,否則他也不會跟著室井裕二一起來,而且還帶著朋友了。
「哼!不管那臭小子在搞什麼鬼,你都休想如願和他遠走高飛!你父親欠我的,你必須代他償還給我!」
籐原伊織懶得理會已經近乎喪心病狂的伯父了,她逕自轉身,迫不及待地走向客廳。
一看見翟令驊,她忽然有股欲哭的衝動,雖然僅只分開一天,但她卻覺得像有一輩子那麼久。
心裡的衝動超出了一切,她顧不得一旁還有其他人在場,直直撲進了翟令驊的懷裡。
「你來了!」
「是的,我來了,我來帶你走的。」
聽見翟令驊的話,籐原次郎忍不住發出嗤笑。
「你說帶走就帶走?天底下哪有這麼便宜的事情?我勸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伊織是注定要成為室井先生的人!」
「呃……關於這個問題……」室井裕二吞吞吐吐地開口,臉上竟已看不見先前的氣焰高張,反而顯得有些畏縮怯懦。
他異常的反應讓籐原次郎也不禁開始緊張了起來。
開什麼玩笑!當初室井裕二答應給他的好處,可是多得不得了,說什麼也不能讓他臨時變卦!
「室井先生,你可別忘了我們先前的約定呀!」他緊張地提醒。
室井裕二的表情一僵,瞥了眼和翟令驊一同前來的男人,忽然拿出手帕擦拭額上的汗。
「之前我和你說的那些話全都只是玩笑話,怎麼你卻當真了?」室井裕二乾笑了兩聲。
「玩笑話?不!那才不是玩笑話!你怎麼可以臨時說變卦就變卦?」籐原次郎震驚地問。
當初室井裕二要他不擇手段地逼籐原伊織嫁給他,而室井答應要給他的好處可多了,現在竟然一句「只是玩笑話」就想打發他?這怎麼行?
「總之,那些話你就當我從來沒說過吧!」室井裕二對籐原次郎說完後,轉過頭近乎討好地望著翟令驊身旁的男人。「請問,這樣可以嗎?」
「嗯,還算合作。」
「呵呵呵……」室井裕二又乾笑了兩聲,有些囁嚅地問:「那……你手上的那些資料……」
「喏,拿去吧!」那男人取出一個牛皮紙袋扔給了室井裕二。
從那被撐得厚厚的紙袋外觀來看,裡頭顯然裝了不少文件,而室井裕二一拿到那個紙袋,便緊緊地揣著,像是一不小心弄掉就會要了他的命似的。
「謝謝、謝謝!那我先走了。」
室井裕二緊抓著那只紙袋,也不跟籐原次郎打聲招呼就轉身離開,像是怕遲了一步就會惹來什麼禍事。
「等等!室井先生……」籐原次郎叫不住他,看著那落荒而逃的背影,不禁跟著變了臉色。
他開始懷疑,跟翟令驊一同前來的男人到底是什麼身份?為什麼向來像個惡霸似的室井裕二竟會像老鼠看見貓一樣嚇得瑟瑟發抖?
「你到底是什麼人?那紙袋裡裝的是什麼東西?你們恐嚇威脅他?」
翟令驊懶得回答籐原次郎的問題,他低頭問著心愛的女人。「護照和其他重要的證件,你都已經拿到手了嗎?」
「嗯,我早就拿到了,只是伯父軟禁我,不許我出去。」
「那就好,我們可以走了。」
「真的?」籐原伊織望著他,喜悅的笑容盈滿了燦亮的眼瞳。
「當然是,我怎麼會騙你。」
「等等!」籐原次郎喝止了她。「沒有我的允許,你哪兒也別想走!就算室井裕二不娶你,還會有其他的人來娶你,你必須接受我的安排!」
總之無論如何,他就是要利用她的美色來好好賺一大票!
「我偏不!我就是要跟令驊走!」
「這裡是籐原家,你以為可以說走就走?」家裡的守衛個個人高馬大,要攔住他們難道還辦不到嗎?
聽見籐原次郎的話,坐在翟令驊身旁的男人忍不住發出笑聲。
「你笑什麼笑?」
「我笑你死到臨頭還搞不清楚狀況。」男人將另一隻紙袋丟給他。「你先看看這裡頭的東西再來說大話還不遲。」
「這是什麼?」
籐原次郎滿懷戒心地打開了那只紙袋,一看見裡頭的文件,他的臉色頓時變得鐵青而難看。
這裡頭的一些資料,全都是他這十幾年來詐欺、背信的一些記錄。
「你怎麼會有這些資料?」他震驚地問。
「對我來說,要調查出這些資料並不是什麼難事,要不是令驊只給我一天的時間,我肯定還能找出更多你的犯罪事實。」
「你……你該不會是偵探吧?」籐原次郎猜測著,心裡忽然掠過一抹恍然。
室井裕二肯定也是被這男人逮到了不少把柄,所以才會這麼緊張害怕,寧可不要籐原伊織也不想去牢裡蹲!
男人沒有回答他,似笑非笑地勾起嘴角,說道:「光是這些資料,就夠你到牢裡去蹲上好幾年,而你現有的身份和財富恐怕也會成為一場空。」
籐原次郎恨得牙癢癢的,臉上的肌肉甚至還氣憤得抽搐了起來。
「你們到底想怎麼樣?」
「很簡單。」男人說。「只要你讓籐原小姐離開,並且從此不再干涉他們的生活,我就答應將這些資料全部給你。」
「如果我現在就把它銷毀呢?你又能怎麼辦?」
「我既然能查出這些東西,要再重新弄一份資料出來,難道還會有困難嗎?」男人好笑地問。
聽他這麼說,籐原次郎像是被狠狠地打了一拳,頓時蒼老了好幾歲。
情勢比人強,他就算再怎麼不甘心,也似乎沒有別的選擇。要怪,也只能怪他太小看了翟令驊。但是,他哪可能料得到這個台灣來的不知名小子,在日本竟有如此有力的朋友?真是太可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