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請你請你原諒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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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 頁

 

  「可是,我們在一起不足三年。」

  容玉華說:「那就要看你的了。」

  少芳揚揚手。「不值得。」

  容玉華說:「我們三人當中,最善良的是馮少芳。」

  少芳苦笑。

  王君桃說:「我已前無去路,我不比你們,你們能幹,隨時從頭再來,我的事業已經結束,不問他要錢,以後必定討飯。」

  少芳惻然。

  王君桃說的都是事實,她的工作靠美色,三年已過,容貌身段大不如前,重出江湖也沒有機會了。

  容玉華說:「你這一仗非贏不可。」

  電話鈴響。

  王君桃抬起頭。「這是他專用的號碼。」

  少芳低聲說:「已經一個月沒響過,你以為事情有轉機,驚喜交集,啊,是他的秘書叫你去參加一個晚宴……」

  王君桃忍不住,取起話筒。

  對方跟她說了幾句話,王君桃抬起頭來,少芳知道,一切不出她所料。

  「接著的事,你都知道了,當晚發生在我身上的事,將重現在你身上。」

  王君桃蒼白著臉。「少芳,我欠你一巴掌。」

  少芳苦笑。「我有事,先走一步,你立刻找個律師談談吧。」

  容玉華站起來。「我也要告辭了。」

  兩個過來人一直要到離開招雲台,才鬆弛下來。

  容玉華看著少芳。「也許你是對的,忘卻最好。」

  少芳不語。

  容玉華又說:「你看,何文凱這次會否順利過關?」

  「我沒有第六感。」

  「他碰到厲害角色了。」

  是,少芳不得不承認,王君桃與她們不同,何文凱斷了她的去路,她一定會反擊。

  「來,我送你回去。」

  車子到了容宅,她請她進去喝杯茶。

  簇新的房子,保姆出來開門,一個小男孩喚媽媽,補習老師同她們打招呼。

  容玉華問:「沒想到我有孩子吧。」

  「子女是上帝給的福分。」

  「你說得對。」

  「更加應該好好生活。」

  「所以當何文凱欺騙及拋棄了我,我沒有倒下來。」

  少芳很佩服她。

  「現在,我更懂得珍惜這個家。」

  「有無再婚打算?」

  「看機緣吧,並不抗拒,也不心急。」

  少芳吃完點心告辭。

  那天,她很早上床,一直到天亮才醒。

  她當然不知道何文凱的生日宴會上發生了什麼事,她甚至忘記該天是何氏的生日。

  王君桃卻應邀赴會。

  她有演技底子,穿了鮮紅色絲質長裙,婀娜地,滿面笑容,走進現場。

  眾賓客靜了一靜。

  何文凱也一眼看到了她。

  真可惜,的確是個美人兒,可是即使如此,他也不甘心被她分去一半財產。

  日子久了,她會知道其中竅巧。

  一定要故技重施,侮辱得她站不住腳為止。

  他朝她走過去。

  王君桃居然還有幽默感,她說:「好久不見。」

  他鄙夷地說:「誰叫你來?」

  客人像是知道可以看到好戲,漸漸圍攏。

  王君桃並無驚惶失措,兩個姊姊已警告她會有這種事發生。

  何文凱伸手出來,取過一張餐巾,作勢欲摑打她。

  說時遲,那時快,王君桃伸手一擋,接著,用另一隻手扯住他領帶用力拉。

  何文凱這幾年沈迷於酒色,少運動,加上王君桃有備而來,用盡全力,他腳步踉蹌直往前衝。

  王君桃靈活地轉到他身後,伸出玉腿,在他臀上狠狠加上一腳,把他整個人推拉到宴會桌子上去,打爛了所有杯碟。

  賓客嘩然。

  何文凱倒地不起。

  其餘的事,由王小姐自己來說,最好不過。

  她閒閒地一邊喝酒一邊向少芳及容玉華敘述她的戰績。

  「我再走過去,在他臉上加了一腳。」

  少芳駭然。

  「不是我的律師拉住我,我還不肯住手,打女人?逼女人走路?哪有那麼容易!」

  「事情現在如何解決?」容玉華急急追問。

  「我們在一起剛剛超過三年,我告他遺棄,要求賠償,他告我毆打,要求判刑。」

  少芳啊一聲,變成一場鬧劇了。

  「大家一起抱著死好了,我不在乎,我一無所有。」

  容玉華瞭解何文凱。「他欺善怕惡。」

  「說對了,他的律師建議庭外和解,以免他顏面無存,以後難做人。」

  「那你見好也該收篷了。」

  「多謝忠告。」

  少芳忍不住問:「你得到多少?」

  「開價一億。」

  少芳訝異得張大了嘴,天文數字。

  「實得三千萬。」

  容玉華歎口氣。「始終還是他佔便宜。」

  王君桃低下頭。「可不是,」但她馬上振作起來。「幸虧揍了他三拳。」

  少芳駭笑。

  「他眼角須要縫針。」

  少芳暗暗佩服這種江湖瞻色。

  這時,王君桃自手袋中取出兩隻飾盒。「兩位,小小意思不成敬意,希祈笑納。」

  少芳說:「何用客氣。」

  「若不是兩位忠告,我今日大大麻煩。」

  說完,她仰起頭,挺挺胸,笑著離去。

  盒子裡是那支著名牌子,最受事業女性歡迎的金錶。

  秘密會所

  林月生一個人坐在酒吧的暗角落不知已經多久。

  再也猜不到自己的酒量會那麼好,千杯不醉,她其實希望倒地不起,麻醉地又捱過一天。

  早已走到末路。

  失業、欠租,一個親人也無,朋友走得一乾二淨,外債纍纍,一甦醒便看到鏡內浮腫的臉。

  她捧著酒杯,眼淚已經流乾,她想到了最大的解脫,死亡。

  酒吧另一頭忽然爆出笑聲,像是揶揄她的失意、墮落、潦倒。

  月生也不明白她怎麼會淪落到這種地步。

  是因為一個男人吧,他欺騙她,然後遺棄她,她失意,自尊與自信也一併失去,漸漸覺得毋須早起,很快速工作也不見了。

  曾經掙扎著再起,一日早上,努力抹上姻脂去見新工,在電梯的鏡子裡看到自己:化妝太濃,一臉憔悴,不禁落淚。

  還是鼓著餘勇去見上司。

  但是她沒有得到那份工作口

  離開時覺得牙床已笑得酸澀,踉蹌地走進商店買了一瓶酒,抱著返公寓。

  喝半瓶,醉倒床上,感覺良好,傷口不那麼痛,惶恐似已消失。

  她開始拚命地喝。

  開頭還有好心的朋友來看她,一進屋,只覺一陣霉味,剩餘食物、飲料都堆在床邊桌上,換下來的衣服無人洗熨,全扔在一個角落,公寓像垃圾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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