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琇琇,你回來了。」劉玉琴自廚房又端出了一道菜。「你這孩子,沒洗手就偷吃。」
「沒辦法,味道太香了。」她又拿了塊雞肉吃著,「對了,唐媽,今天是什麼節日嗎?為什麼煮了這麼多菜,而且都是我喜歡吃的呢?」
「你忘了嗎?你就是在今天來到我們唐家的。」算算已經十七個年頭了,時間過得真快,轉眼間,琇琇已經長得這麼亭亭玉立了。
當年由於她是高齡產婦,再加上身體的狀況不是很好,因此生下繼宇之後,在醫生的建議下,便不再生育,這讓她有些遺憾不能為丈夫再添一、二個兒女。
但收養了繡誘之後,看見她那聰明伶俐的可愛模樣,整天開心的喊著唐爸、唐媽,讓她心中的遺憾消去了不少,也為他們家帶來不少的歡樂,因此她每年都會慶祝收養她的這一天。
〔喔,對,我真的忘了。」每年的今天,他們不是出去上館子,就是像現在這樣,唐媽煮一桌她愛吃的東西。
〔謝謝你,唐媽,我好愛你哦!」袁繡誘感動的抱住了唐媽——她的第二個媽媽,她待她有如親生女兒般的疼愛,她真的很幸運能讓他們收養。
「你這孩子,好了,別撒嬌了,快點去洗手,我們準備開飯了,順便去書房叫你唐爸出來吃飯。」
〔嗯。」袁琇琇雀躍的跑回房間洗手,然後又叫了唐爸吃飯。
在餐桌上,唐昶夫婦和袁琇琇開心的談著,她住進唐家後的點點滴滴,三個人都很有默契的盡量不去提到唐繼宇,免得壞了現在這歡樂的氣氛。
「我還記得有一次你和繼宇二個人……」但一不小心還是會提到兒子,唐昶頓了下。一提到兒子,他不禁生氣了。「真不知道繼宇那個臭小子在想什麼,你明明對他這麼好?他怎麼會那樣對你呢?」
「不是說好不要在琇琇面前提到兒子的嗎?你怎麼又提了?也不想想今天是什麼日子,你是存心要琇琇難過的嗎?」劉玉琴瞪了眼心直口快的老公。
聽到唐媽指責著唐爸,袁琇琇趕緊充當和事佬的笑道:「唐媽,沒關係的,我不會在意的。」
看到袁琇琇那勉強撐起的笑容,劉玉琴知道她嘴裡不說,可心裡一定很苦吧,因為才幾天而已,她已經瘦了一大圈了。
「琇琇,你不要怪唐媽偏袒了繼宇,可是我總覺得那孩子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兒子是她生的,他是怎麼樣的人,她比任何人都還要清楚。
繼宇從小做事就很有原則,個性也沉穩內斂,再說他和琇琇在一起那麼多年了,怎麼會突然說分手就分手呢?然後更怪的是,他還從美國帶回了一個女朋友。
「他哪會有什麼難言之隱,根本就是個混小子!」雖然是退休了,但唐昶的語氣還是充滿著教導意味。
「你真是的,一點都不瞭解兒子,難道你沒看出來那天兒子和那個叫艾拉的,兩人看起來怪怪的嗎?」她雖然是有點年紀了,但她還很清楚的看到兒子提到他要結婚的時候,臉上的表情是很深沉的,一點也看不出像是要結婚的人。
「哪裡怪?他自個兒不親口說,要和那個艾拉結婚了嗎?那還假得了。」唐昶真的無法諒解兒子的所作所為。
聽到宇哥哥和艾拉要結婚,袁琇琇的心不禁又痛了起來,這幾天她也不斷地反覆想著有關宇哥哥要和艾拉結婚的事。
袁琇琇沒有聽到餐桌上唐昶夫婦在說些什麼,她兀自陷入一陣思潮裡,腦海匆地竄過好友簡筱玲的話——把他搶回來。
搶?她從沒有想過自己居然也會有這樣的念頭。
不過,她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宇哥哥和艾拉結婚,就算她不是真的去將宇哥哥給搶回來,那麼至少她要知道,究竟為什麼他會不愛她了?
她必須去確認字哥哥還愛不愛她!
第七章
星期六晚上。
唐繼宇獨自一個人待在一百多坪大的豪華大廈裡,室內的設計偏向歐風色彩,一種簡單高雅的氣息,是他在買下之後請人設計的。
坐在客廳裡的唐繼宇,只是靜靜地抽著菸,試圖緩和內心那一股煩躁。
回到台灣這一個多星期來,他感到有些不適應,或許是因為習慣了這幾年在美國忙碌的日子,現在,他還得再重新適應一下台灣的生活。
唐繼宇再吸了一口菸,不只是生活步調不同讓他感到煩躁,他很清楚知道自己現在內心這一股強烈惱人的躁鬱,從何而來,因為他在意著那天路以建跑到他辦公室裡說的那些話。
他真的帶小丫頭去那種亂七八糟的場所嗎?而小丫頭真的會跟路以建一起去嗎?他記得她不喜歡太過於黑暗的地方。
該死!
想到自己居然又情不白禁地為她擔心,唐繼宇忍不住低咒著,同時也罵著路以建,那傢伙從以前就是這樣,老喜歡挑戰他的耐性。
唐繼字猛吸了一口菸之後,便將菸捻熄在菸灰缸裡,抓了抓頭髮,閉上眼睛的仰靠在沙發背上。
鈐——
是樓下管理室打上來的電話。
「喂,唐先生,您有位叫袁琇琇小姐的訪客,您要讓她上去嗎?」
一聽到是袁琇琇來找他,唐繼宇先是一驚,然後沉默不語。
「喂,唐先生,您聽到我說的話嗎?」
「叫她回去。」說完,唐繼宇掛上了對講機。
她來找他做什麼?原本煩躁的心,霎時更加的抽緊。
他很清楚自己現在絕不能跟她見面,因為直到剛剛,他腦海想的全都是有關她的事,他怕自己一旦見了她,會無法控制體內那一股強烈的思念,做出什麼無法預料的事來。
不過她來找他,就表示她並沒有跟路以建那傢伙去PUB了。
這樣高興她來找他,卻又不高興她來找他的複雜情緒,反反覆覆的一直湧上,一點也不像他慣有的犀利作風。
鈴——
唐繼宇再次接起對講機。
「又有什麼事?」他粗聲地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