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凝淚檉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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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8 頁

 

  「現代科技那麼先進,諒他再怎麼會躲,也躲不過手術刀一剖。」越見她護著胎兒,他就越不是滋味。

  「我希望自然生下孩子。」因為愛他,所以想呈現最美的給他,因此她不要自己的身上出現醜醜的疤痕。

  「能自然生產當然最好,不過如果有萬一,一切以你的安危為優先考量。」她的身體在她這五年的摧殘下,已經壞到不能再壞,根本不適宜受孕,無奈情勢逼人,以致他沒時間再等她調養,所以他早有了最消極的準備。

  「不,如果有什麼萬一,以孩子為優先考量,別管我。」她捉住他的手,以哀求的眼神凝望著他。「答應我,好嗎?」

  「不。」他想都沒想的直接打回票。

  「求你。」所有欠筱宮的,她都希望彌補在肚裡的孩子身上,因為她不想再有遺憾了。

  「我什麼都可以答應你,就是會危及你的事,我絕不可能點頭。」五年的生離已經夠揪心了,倘若遭死別,豈非要他生不如死嗎?

  「可是……」

  「沒有可是。」他摀住她的口,禁止她再抗辯。「你該瞭解我的,這要求我絕不可能應允,所以你就別再浪費唇舌了。」

  「既然你不想談,那我就不說了,不過你可曾想過幫孩子取什麼名字?」望著他堅定的表情,檉柳知道自己無論再說什麼都沒用了,所以乾脆順著他的意不再繞著那敏感話題轉。

  「沒有。」名字對未來的繼承人來說根本沒有任何意義,因為等他一接掌行官,他的名就叫做宮主。

  「那……那就現在想吧!你說孩子該取什麼名字好呢?」為了預防筱宮的事件再次發生,她不得不事先問個清楚。

  「隨便。」

  「隨便?!這名字不好吧。」檉柳一時沒轉過來,心想他還真是隨便哩!簡直就是在敷衍她嘛!

  「找是說我沒意見,你高興叫他什麼,就叫什麼吧!」反正不過是個乳名,喚什麼都無所謂。

  「這怎麼行呢?名字對孩子來說,是很重要的,一個取不好,很可能影響他一輩子的。」

  「名字不過是個代號,哪有那麼嚴重。」他不以為然的說著。

  「中國人講求姓名之學,所以凡取名字都必須特別講究。」

  「你信那個?!」他倏地瞠大眼,暗忖她何時變得那般迷信了。

  「不信。」他才收回鄙夷的眼神,她卻接著說:「可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能避則避,小心點總沒錯,所以……」

  「好吧,那你說該取什麼好呢?」

  「給孩子命名,是做父親的責任,你怎麼問我呢?」她嘟起嘴,瞠視他一眼。

  「可是我畢竟不是中國人呀,難道你不該給點建議嗎?」他一手驕寵的摟住她已不見曲線的腰際,另一手點點她的唇瓣。

  「不該。」她出乎他意料之外的回答。

  「為什麼?」

  「誰讓你想打他,我才不幫你呢,你自己慢慢想吧。」

  「喝,孩子都還沒出生,你就那麼向著他了,要等他出生,你豈不將他寵上天去。」好不容易才壓下去的酸意,這下子又全湧了上來。

  她笑笑,給他來個默認,嘔得他越看她的肚子越不順眼,直瞪著那兒瞧。

  第九章

  「你在做什麼?」伊利邁.法西斯從背後摟住檉柳的腰背,讓她舒服的窩在他的懷中。

  「天氣漸漸涼了,所以我才想幫孩子多做些衣服,以備不時之需。」她一邊說話,雙手仍敏捷地動作著。

  見她那麼興致勃勃,他實在不忍心潑她冷水,跟她說行宮中應有盡有,而且剛出生的小宮主也都只能穿戴宮中備妥的衣物,所以她根本是白費力氣。

  別說是衣物,就連飲食,小宮主都只能吃宮中烹調的特定食物,以調整體質。

  「先休息一下吧,瞧你的手都凍僵了。」既然阻止的話說不出口,他只好改變方式讓她少費點心,因此將大掌覆上她的小手,赫然發現她的小手競冰冷不已,憐惜瞬間襲上心窩,令他好不心疼。

  「沒關係,再一下下就好了。」眼見馬上就可以收尾了,檉柳自是捨不得收手,急著想立刻將它完成。

  「你再不收手,你就會發現它將重新變成一塊破布。」見她不聽勸,他只好端出威嚴,威脅這個不知好歹的小女人。

  「再給我三……」話還沒說完,就見他大手一伸,似乎就要將威脅付諸實行,她連忙將完成大半的小衣服放下,以免前功盡棄。「別不高興嘛!你瞧人家不是已經聽話的把東西放下了嗎?」她轉過身子,壞心眼的將冰冷的小手撫上他嚴峻的臉龐取暖,身子不忘愛嬌的在他懷中磨蹭、撒嬌。

  「原來你還知道我在生氣呀!我還以為你現在眼裡只裝得下你肚裡的小鬼,其他什麼都進不了你的眼裡哩。」他有些賭氣的冷哼。

  他現在才知道被忽視的感覺如此難受,難怪他以前為了宮事忽略她時,她總是滿臉的幽怨。

  「我的眼裡是只有孩子……」

  聞言,他狠瞪她一眼,滿腔的火氣立刻被她的下一句話給澆得無影無蹤。

  「可是我的心裡卻只有你呀。」

  儘管火氣已消,他卻不甘願就此作罷,「你不是一再強調自己無心嗎?那你是置我於何地呀?」

  本是想找碴的一句話,一出口後,伊利邁.法西斯這才驚覺這問題根本是糾結在自己心底已久的懸疑,只是一直找不到適宜的時機問清楚,直到此刻,他的心才不經意識的主動提出質疑,因此他忙收起狎弄的心,認真的等待她的答案。

  「我的心……」她頓了下,直視他的眼,「不就在這兒嗎?」她伸出右手,覆上他的心窩,「除非你在敷衍我,不是真的想與我共心,不然我的心,不就在你這兒嗎?」由他這段時日的寵愛,她知道他並沒有遺棄自己奉上的心,甚至還小心翼翼的珍藏著,所以她很確定自己的心在他身上,並不像自己之前所以為的遺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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