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生死成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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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我想行文要客觀,偶爾替妖魔的功能……想一想,再下筆也好。」

  天相深吸口氣,驀閉起眼,自從水音來了之後,他最常的動作,便是將額上那抹開始跳動的青筋揉壓下。向來淡漠不易動氣的他,實不想為這種可笑與無知的行文動肝火。

  「重、寫!」他清楚道。

  「可是--」

  「你也想跟腐爛之魔一樣要本庭織件衣服送你嗎?」威脅的狠話隨著眸光瞪去!

  「啊……不了,那個花色不適合我。」想到腐爛之魔的死法,水音眨眼嚥下可怕的口水。

  「等一下將你重寫的行文送來。」說完,拂袖離去。

  大夥以目光恭送這位嚴以律己賞罰分明的天相大人。

  星宮神將中的天相,看起來我行我素的外在,實際上卻是個斷然、公正,偶爾帶著冷硬頑固的男子,而且這樣一個男子漢,還是個精於編織縫補的高手,這種外貌與特性,經常讓初相見的人充滿不適應。

  第二章 天相的痛

  轉裁庭的內部建築相當寬廣與奇特,天花板之高,幾乎令人仰望的快斷了脖子,數根頂天似的大石柱,各呈不同色彩,有深幽黑石、晴空蔚藍、白吳如晝、茵綠鮮翠等等各色大柱矗立。

  「紫微!」

  回到庭內正殿的天相,看到端坐客椅上的男子,向來酷硬的面龐展露一絲難得表情。

  「天相!」十四星宮神將中的為首者紫微,擱下茶杯,起身相迎。

  「上回見到你是一年半前,你的忙簡直是以寸眨眼算,怎麼今次有這等閒暇來我這。」

  「說得好像見我一面難如登天。」

  「就算不是難如登天,我們見面的時間問隔也以『年』起算較多。」

  彼此大步跨向對方,紫微穩健的面龐充滿對同伴久別相見的笑容,天相性格的唇也勾起一抹淡笑。

  「原來天相老弟這麼思念我這領頭大哥。」時間計算的這麼清楚,連向來古井不波的表情也這麼有反應,紫微感動。

  「我很難不思念吶,」淡笑已轉成似笑非笑。「一年半前我上呈聖院表明想卸職離開,身為領頭大哥的你很義氣的保證,會替我向學院長進言好達成我的願望,結果你的義氣至今猶讓我……嗯哼,難忘呀!」

  「這……」紫微乾笑。「當時正逢鎮鎖化外虛界的聖物被人盜走,諸事繁忙,以致忽略了天相老弟的請托,愚兄該死、該死。」

  「是這樣嗎?」疑問的雙眉一挑。 「小弟我聽到的卻非如此,聽說經過你向大司聖特別進言,為我這續留原職進了不少力呀。」

  「這話從何說起?」

  當兩人僅剩一步時,紫微莫名問著,眼前那張很男性氣概的面龐目光銳意一橫,逕自往前方走去。

  天相坐回半月形的辦公大桌前,背後,與桌子一樣是個呈半月形的巨大石書架,上方一大片密密麻麻分門別類的文案卷宗。

  「相信你對這張回文不陌生才是。」天相從標著聖院批文的石書架上,由其中一格抽出一本卷宗內文,拋給紫微。

  紫微攤開紙卷,只見上方批示是大司聖親閱,明列寫著--

  天相之求恐難照準,簡言之是--辦不到!

  望天相體察當今人界尚有亂事,甚為需要英才之士。

  以閣下之能、以閣下之才、以閣下賣命多年的閱歷,怎能枉顧一己之私,棄苦難手足--四季司聖、十四星宮神將等而去!

  集合眾人之見,皆認為此事一旦發生,此人該當是無情無義者;大夥怎堪樂見同伴手足間,有人落得無情無義的罵名,當下聯名將此案謹呈到本司聖手中,以本司聖超然公正、明斷定非的睿智,自當想都不想的駁回這等兒戲之請。

  所以--

  還清天相續掌轉栽庭。

  堂堂大男兒莫為私情小事擾亂心志。

  天相應也明白,橙色公文是針對聖院上層者。

  以閣下之英武,不適合捧上一紙查罪待辦的橙色公文。

  自當,你或可認為素來坐得正行得端,橙色公文又如何?想辦也辦不了你!

  這一點閣下切莫擔心,本司聖若要誰接橙色公文,從來不曾失手,哪怕對方一切清白如紙,本司聖定也能找上幾個黑點給他,望閣下腦力與心智能貫通,深察這句話。

  光城聖院偉大的心靈長者大司聖諭

  「這、這……」

  「這種一看就知道是被眾人一起圍堵的內容,是人都不會忘吧。」天相替他接口。

  「可是我明明只說你一時為情失意,先安撫住你再說,怎麼會……」用這種威脅的作法,而且其他人在當時顯然也都參了一腳!

  「什麼叫一時為情失意!」天相不滿。「情人跑了,當然該有療傷止痛的反應。」這種屬於往事不堪再回首的情緒,由一臉酷樣的他說來,調子依然很冷、表情依然很淡。

  「天相老弟,身為星宮神將中的領頭大哥,我實在不該這麼對你說,但是從你接掌轉裁庭之前失戀三次,接掌之後失戀二次,每次一失戀就說要閉關到深山,一輩子和織線糾纏,大哥我實在很難認同你這種療傷法。」男兒該有大志,那種想法太不像樣了。

  「我認同就好,世上唯一不會拋棄我的,就是那些五顏六色的線。」他冷哼的將雙腳翹上半月形大桌。

  「天相,我看你也不是那麼熱衷交女友,何必面對失戀就這麼想不開。」老說要閉關狂織一輩子毛線。

  「我不熱衷?」天相徹頭徹尾表情不變,只有口吻帶些問號。

  「無論戀愛或失戀,都不曾見你神態有什麼變化,大哥我實在感覺不出你的熱衷在哪?」

  「會這樣嗎?」他僅牽起右眉頭一絲微皺,不到眨眼間便又平去,真是吝於表達訊息的五官。

  「老弟,就別再想那些了,反正由來是女孩們主動追求你……」

  「是呀,每回也是由她們主動提分手。」那些與他分手的情人們,理由都是不想和一個表情少,快樂高興都同一德性,又愛玩棒針編織的男人過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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