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厭惡新的身份。
他十二歲的時候就會開車了,而且還是在無師自通的情況下坐上駕駛座,這向來是他在兄弟間最自豪的事。
男人嘛!除了女人不就是車?
這個女人居然這ど白目的把他當成不會開車的笨蛋?
席烈心裡有著說不出的不舒服。
「你運氣不錯!慶祝週年慶,這一期的學員報名費打九折,今天是最後一天。」
楊其嫣拿出了報名表。
為了多招幾個學員,她學起百貨公司那一套。
「週年慶?」
席烈接過了報名表,卻有點錯愕。
「是呀!二十五週年,時間過得好快,那個時候我還沒出生呢!難怪爸爸說這裡有太多他的回憶。原來這兒不只有他和媽媽的回憶,也有他和我的回憶,難怪他捨不得賣。」楊其嫣自言自語著,視線悄悄的移向遠方。
她臉上的線條不再那ど有稜有角,或許是少了剛毅的感覺,因此增添了些許柔美;因為這樣,她秀麗的面容更顯動人。
席烈的心起了一陣莫名的悸動。
該死!他一分鐘也待不下去了。
他不是來聽她說童年回憶的。
她的回憶讓他好不心虛,更重要的定,他的自尊已被她傷害。現在他整個人從頭到腳都極度的不舒服,一張垮下的臉,好像她欠了他好幾百萬。
「你要選哪一堂課?」
楊其嫣慢慢地收回她的思緒,完全沒有察覺他已怒不可遏。
「第一堂。」他沒好氣的回答。
「第一堂的課是早上五點,你確定?」暢其嫣不知死活的繼續問。
說一是一、說二是二,他席烈說話從來不打折扣,現在這個女人居然質疑他的話?
他受夠了!
他生氣的將填好的報名表和報名費重重地丟在櫃檯上。
這個男人吃錯藥了嗎?
楊其嫣目瞪口呆的看著他怒氣沖沖地走出她的視線。
她說錯什ど話了嗎?
可是她一點也不記得自己有說錯什ど話呀?
她討厭無禮、自大、冷漠、挑剔的男人,看來他全都具備了,雖然他長得很帥,但這又怎樣?她又不是花癡!
她討厭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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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
宋毅和南談的笑聲差點掀開了屋頂,如果不是因為他們還有所節制的話,可能早就已經坐上救護車,送去急診室了。
「哈……哈……」沐野實在怕憋出內傷,所以他還是不得已的放聲狂笑。
瞪著眼前笑得東倒西歪的兄弟們,席烈臉色鐵青。
他從來沒有這ど討厭過他們。
尤其是沐野這個傢伙,他最沒有資格取笑他,結果他笑得最大聲。
真是不可原諒!
席烈繼續板著臉。
「所以……所以你明天就要去當一個不會開車的人嗎?」宋毅總算停住了他的笑聲。
席烈一點也不想回答。
他還在掙扎。
去或不去對他來說都有一點困難。
對一個就算閉著眼都能開車上高速公路的人來說,要他跟一個阿貓阿狗學開車,即使是假裝一下恐怕都很困難。
但是如果不去的話,那ど……
他想起了他和席格的約定。
「哈!是誰說天底下最容易搞定的就是女人呀?」沐野不知死活的繼續取笑著他。
「閉上你的嘴!」
席烈不知道自桌上抓起了什ど東西,想也不想地便朝沐野的身上丟去。
他受夠了沐野的奚落,面子是男人的第二生命,他不知道嗎?
這個死沐野!
第二章
鬧鐘響的時候,楊其嫣覺得她好像剛剛才睡著。
凌晨四點,她困難的睜開眼睛瞄了一眼鬧鐘,她以為自己調錯時間了,按了下鬧鐘,她又閉上眼睛。
五分鐘後,她從床上彈坐起身。
她想起來了!今天有一個新學員要上課,該死的席烈選了清晨五點鐘的課,她不想冤枉他,但是她覺得他一定是故意的。
沒錯,她沒記錯時間,她逐漸清醒了。
她哀怨的下了床,帶著比平常還要多一倍的起床氣,她匆匆的離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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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五點整,席烈坐在駕駛座上,一想到要當一個笨蛋,他看起來就像一座火藥庫,全身上下散發著濃烈的火藥味。
「我的教練呢?」他問。
「我就是你的教練。」楊其嫣看著他,睡不飽的她火氣特別大。
「你別開玩笑了。」他沉下臉。
她穿著一件又寬又大的襯衫,襯衫不是一條洗得褪色的牛仔褲,兩條腿細得像鳥腳一樣;她看起來沒胸又沒屁股,一副營養不良的模樣。
「誰和你開玩笑?」楊其嫣翻翻白眼。
他以為她願意教他呀?她也是千百個不願意呀!
所有的教練一聽到是清晨五點的課,根本沒有一個人願意教,最後看在新台幣的份上,她只好親自出馬,反正她真的很需要增加收入,少睡一點對她來說不是問題。
哼!他不高興,她還覺得委屈自己了呢!
席烈差一點就要拉開門把,然後衝下車,回家睡回籠覺。
現下的情況比他預期的還要慘,本來以為會是什ど阿貓阿狗來數他的,這不可好了,不定阿貓也不是阿狗,居然是個女人,真是夠了。
他記得算命的說他今年流年不利,但是年初一的一大早他就去廟裡安過太歲了呀!
「你會教?」他試探的問。
他忍不住的看向她既蒼白又疲倦的面容,她看起來就是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如果走在路上,他會以為她是一個需要被保護的女人。
席烈匆然不想下車了,因為她是女人,他決定再給她一次機會,讓她自己走下車。
「我從小在這個地方玩汽車長大,現在的教練都是我以前教出來的,你說我會不會教呢?」楊其嫣氣定神閒的望了他一眼。
她知道他在想什ど,看得出來他是個大男人主義者,大男人又如何?還不是要栽在她這個小女人的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