扔掉她的自尊,她服從了。他雙手抓緊她的腰,更深入地佔有和盈滿她,激起她想要更多。她知道得到它的方式。可是她可能永遠得不到唯一真正重要問題的答案:藍棋,你愛我嗎?「莎拉的母親,」她說。「你為何不娶她?」
「因為她不愛我。坐下……快點。」
就像一顆石子扔入池塘中,茱莉聽從。嘶聲的喘息自他的齒間逸出,一股戰慄竄身而過,掃除任何有條理的思想,只剩下對一個男人的需要和對無法得到的未來的渴望。
「要問快問呀,茱莉。」
你愛我嗎?「若婷。」此一名字在喘息中衝出。「若婷在哪兒出生?」
他輕笑道:「工月特。再高一點,茱莉。」
「那麼她其實是英格蘭人。」
「一半是。」
在痛苦的渴望中,她說:「治安官認出她了,是不是?」
他呻吟著,搖搖頭,悲哀地說:「提及我的敵人倒是挑起激情的絕佳方法,小姐。很好,你的報酬立即就來。」
他以無情的力量保持節奏,迫使地拋開羞怯的殼,投身歡愉的海洋。他準確地觸摸帶給她最大歡樂的地方。他已知道得很清楚,因為在漫長的夜裡,他曾誘哄、質詢、堅持並撩撥她說出,當他深理她體內,靜止不動時,她幾乎昏暈,並承認他的吮吸令她肌膚酥癢,而手臂與大腿內側的親吻,令她想要尖叫。
她忘了遊戲和詭計,允許自己的手在他胸前游移,撫摸著他的肋骨。
「就是這樣,女孩,放開心靈接納熱情。感覺我在你體內,接受整個我。」
她的理性飛出控制,眼睛也失去焦點,腦中閃爍著五光十色,一顆心像要飛出胸腔。愛這放蕩、慷慨的男人令她感到完整與被珍愛,就像他感情寶箱中的一顆珍貴玉石。
「不要這麼快,甜心。」他在她頸上嘎聲說,一邊減緩他的速度。
沒聽到他的話,她說出明知會將他的熱情逼至極限的問題。「噢,你要扔下這麼不滿足的我嗎?」
他抓住她坐起來,再將她推倒,突然間他們的位置已反了過來。「多麼美麗的景象──你在我的身下,美麗的頭髮披散在四周,甜蜜的身體絲般將我捲繞,我盈滿你、取悅你。」
他的眸子閃著藍色的火,鼻子翕動。一道道光線落在他的鼻樑和臉頰上,她用手畫著一道道的陽光。
他靜止下來,望入她的眼底。「為何這樣看著我?」
「你真像畫著戰彩的印地安勇士。」
他蹙起眉,露出牙齒。「本來就是,我的確正在戰場上。」
她輕聲嬌笑。他心情好時,可以這麼迷人。「我喜歡這戰場。」
「我也是。」
他咒罵一聲,開始加快深入的律動,顯示他本身即將達到高潮。
茱莉緊緊抓住他的窄腰,緊繃的肌理在她手掌下冒著汗,突然地他身體僵住,那麼快地抽了出來,使她嚇了一跳。空虛隨之而來,令她真想尖叫他怎麼可以這樣就不管她。他向前俯臥下來,頭靠在地肩上,氣息急促,腹部的肌肉抵著她波動。
她感到一種莫名的排斥。「有什麼事不對嗎?」她問。
他緊緊抱著她,側臥使他們面對面。床墊感到很潮濕。
他咧嘴笑道:「許多事都不對,可是在床上不會。因為和你做愛的感覺美妙極了,甜心。」他的聲音似乎有些緊張和傷感。
「你在逃避問題,你這次的方式不大一樣。」聽到自己說出那麼大膽的話,令茱莉震驚,可是她必須知道。
「才在我床上一夜,你已變成專家。」
「為什麼?」
他張開嘴又閉上,她堅持著。
「是你女性的想像力太豐富了。」他想輕描淡寫的帶過。
「不對。」
「那麼再愛我,我們來做個測試。」
一個小時後,他們躺在以瓷磚鋪成的浴池中時,熱水在他們四周□旋,茱莉仍對他奇怪的結束百思不解。他躺在她身邊,頭枕在最上面的台階,手臂垂在池邊。
浴池建於城堡的一角,光線由兩邊的高窗照入,窗框是小塊黃色玻璃形成的一朵薊花,天花板上的白瓷磚有著同樣的圖案。在房間的每個角落都放著一個銅火盆。掛著毛巾的釘子上有個架子,放著肥皂、香水和海綿。在一堆木刻動物上有艘帆已破的木船。
「喜歡這浴室嗎?」他問。
「它很墮落。」
「這不算是答案。」
她氣他的神秘,移到池子的另一邊。「等你給我答案,我再給你答案。我記得,這是我們的條件。」
他的眸子瞇起,俊逸的臉上顯出決心。「我只是想知道你的想法,這種詢問不該是協議的一部分。」
他們根本不該有協議,因為隨著每次纏綿,她變得更愛他。她氣得控制不了情緒,說:「呃,我懂了,以你無限的智慧,你可以建立各種條件,而天真的我,沒有說話的餘地。」
「茱莉,」他疲憊地歎口氣說。「我們不必再次嘲弄所謂的協議。你是我的情婦,使我快樂。可是這並不表示我必須向你解釋我自己。」
隱藏他的話所引起的傷害,她說:「我很後悔成為你的情婦。」
「半個小時前你並不後悔。你在咬我的肩之前,還說──活著真幸福。」
她看著自己留下的齒印,羞漸地沉入水裡。
「我那麼快離開你才不會讓你有孩子。」
她應該感激,可是她心中的感受是被利用。突然間,她不願再談做愛的話題。「你的父母怎麼了?」
他沉入水中,然後浮出水面,甩甩頭。他滑至池邊,雙手交叉趴在瓷磚上,臉頰靠在手上,視線找到她的。「查理王子失敗後,我父親逃往義大利。他死在那兒。」
「你母親跟他一起嗎?」
他的眼神失去焦距。「不,英格一土兵把她吊死在吊燈上。」
茱莉的胃翻攪。「噢,老天!」他曾那麼渴望地注視著吊燈,現在她知道為什麼了。「我恨這個殘酷的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