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邊地勳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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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 頁

 

  「我保證不會太打擾您。」

  厚厚的鏡片將她的胸脯在他眼前放大,完美無瑕的柔嫩肌膚誘人的起伏。視力不良倒也有好處。此刻地自己說出她的目的則更有好處。「那麼誰要護送你回去?單獨旅行太危險了。」他說道。

  「我知道,」她的笑容太甜了。「我看到被焚燬的農莊……和墳墓。」

  她到底知道多少?那雙盤算的眼睛盯住他的,但凱爾不會流露出對那些佃農的哀傷的。羊可以遞補,」並且得到復仇。「我的管家會處理這件事。」

  她優美的眉毛高聳。「您在那些墳墓中埋葬的是羊?啊,我懂了,然後你因為做了這個而手上長水泡。」

  他感覺像在荊棘叢中找路一樣。一失神,就會被她刺到。他發誓和她鬥智。「它們是溫馴、勤勞的動物,但是不如魚那麼聰明。當你要釣蘇格蘭鮭魚時,你不能輕易的誘騙它們,但是一日五們吃了餌……」他對她展示他受傷的手掌。「它們就使你付出代價。」

  她注視他的雙手。「你一向在死羊墳上插十字架嗎?」

  她以為她逮住他了。他搔著假髮說道:「我不確定。真要猜的話,我會說它們是珍貴的動物,就像魚一樣。我曾告訴你去年五朔節我抓到的梭魚嗎?幾乎重達兩石。人們還從大老遠跑來看。」

  「不,你沒有告訴我,但是如果你願意,」她字正腔圓的說道。「為了我的安全著想,請告訴我誰燒了農莊?」

  安全?她鄭重其事的說謊不打草稿。「是我南邊的鄰居。他真是個壞蛋,兩星期前他偷獵我最好的孔雀。離他遠一點。」

  「那應該是湯雅柏。」

  如果她知道名字,她就知道細節。她為什麼不乾脆說出她的目的?他不打算問她。

  讓她以為他是傻瓜。

  「我相信,」她說道。「他又叫辛克萊男爵。」

  凱爾不由自主厭惡的撤嘴。「在這一帶他又叫做沒良心男爵,二位像你這樣的淑女不應該靠近他。所以,你最好和騎兵隊一起回去。」

  她的目光筆直。「他們叫你什麼?」

  他壓抑、心虛的蠕動,露出甜甜的笑容。「他們通常叫我「爵爺」。當然,如果他們是來要我的魚餌,就會叫我天才。我做的釣餌是蘇格蘭最棒的。」

  「我相信,爵爺。」她的雙臂在胸前交叉,將她誘人的胸脯往上推。她所戴的那條紅寶石墜子金鏈消失在乳溝之間。「你會報仇嗎?會懲罰辛克萊男爵嗎?」她問道。

  凱爾的體溫上升。「我?」他心猿意馬的尖聲道。「你能想像我手握著劍越過邊的樣子嗎?」

  「當然可以。」她可愛的臉蛋上露出懷疑。

  他想要把她像時鐘似的拆開來一探究竟,但他無法冒這種有趣的險。他必須在她面前佯裝無辜,然後她得直截了當的離開。而他也同樣該走了。

  他假裝打呵欠、伸懶腰的起身。「抱歉,我休息的時間已經過了。我磨魚鉤和寫日記已經累了一天,還有貓頭鷹羽毛呢。」

  她起身。「請原諒我耽擱您,爵爺。來日方長。」

  凱爾驀然住腳,差點跌倒。「我不明白。」

  「您會的,我保證。」

  凱爾震驚的發現自己低估了對手。辛克萊男爵向女王陳情,女王派了一位協調高手過來。這位聰明的紅髮小姐打算遣回侍衛,自己留下來不容分說的。「那些騎兵呢?你不能沒有人保護。」

  「不用擔心,都安排好了。你去整理貓頭鷹羽毛而我,呃,我不會煩你的。」

  他一動也不動,她伸出手。「我們可以一起上去,你帶我到我的房間去。」

  他托起她的手,同時卻恨不得掐她的脖子。整個基督教區再也沒有比馬若蘭更狡猾,更執拗的女人了。她為何不像其他使者一樣接受賄賂?杜凱爾必須對付她,但今晚的行程已滿。邊地勳爵得趕去復仇。

  一進入房間,若蘭便靠在沉重的橡木門上。門上的凹凸抵著她的背脊,她仍敏銳的察覺伯爵回房的腳步聲。

  和他談話一小時使她筋疲力竭,儼然像是花一整個晚上構思一場猶太教和基督教的辯論似的。

  「暫且放手吧,若蘭,否則你、水遠甭上床了。」艾琳已經換上睡袍,黑髮披在肩上。她將若蘭的睡袍放在床上。「來,我幫你換衣服。」

  經過兩個星期的跋山涉水,那張床顯得誘人。若蘭不自禁的撫摸那柔軟的羽毛床墊。「你說得對。」

  她脫下帽子、外套和上衣。艾琳走到她背後,開始解開她胸衣的蕾絲。

  「雙胞胎在哪裡?」若蘭拉下髮簪問道。

  「在隔壁。」她指著一扇敞開的門。「和這裡相通。」

  門的左邊是一座巨型的桃、心木梳妝抬,上面有」支可以點亮十二個小時的臘燭。門的右邊,壁爐旁立著一面無瑕的穿衣鏡和一隻裝滿芬芳乾燥花的籃子。

  對面是兩座巨大的衣櫥和一座盥洗抬,天鵝絨窗簾遮蓋外牆的窗戶。岩石地板上點綴著立體百柄地毯,每一片上面都繡著杜氏族徽一顆燃燒的太陽。

  若蘭上次的任務是出使尊貴的歐洲,而這次她擁抱這座舒適怡人的蘇格蘭城堡。

  擺脫內衣和襪子的束縛之後,她從頭上套下睡袍,坐在梳妝治的凳子上。艾琳展開每夜梳理若蘭秀髮的儀式。

  「感覺真好。」在梳子的拉扯下,她的頭皮刺痛。

  「嗯,洗個澡更棒,但是時間太晚了。」艾琳邊打呵欠邊分開若蘭的頭髮,開始編辮子。

  若蘭注視臘燭,疲憊一掃而空。

  「怎麼了?」艾琳問道。

  若蘭挪近臘燭。她的目光與艾琳在鏡中相遇。之坦根臘燭已經燒了兩個小時,我們一個小時前才到達。這不是有點蹊蹺嗎?看看房間。香皂、毛巾一應俱全。他早知道升們要來的。怎麼回事?他卻只當我們是過路人。」

  艾琳緊緊閉上雙眼,呻吟道:「我想今晚已經夠了。而且,鄉下城堡隨時提供住宿給旅人。你沒有聽說過蘇格蘭人的好客精神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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