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酒後不亂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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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暖暖的夏季清晨,陽光柔和,微風輕拂。

  流動的風傳來一陣陣舒人心脾的酒香,這酒香是由長安城的兩座知名酒坊所傳出。

  說起這兩大酒坊,在長安城裡可說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其中一座酒坊的主人姓連,世代均以釀酒為業,而連家酒坊所釀製的每罈酒均屬酒中極品。

  而與連家酒坊齊名的乃是靳家酒坊,靳老爺與連老爺一樣,是出了名的愛酒成癡。

  連、靳兩家酒坊就只隔著一條街的距離,照理說,他們有著共同的嗜好,理該成為惺惺相惜的好友才是,只可惜,兩家世代皆為釀酒高手,且代代為了「天下第一酒坊」的美譽,競爭得十分激烈。

  尤其傳到這一代,兩家之間可說是水火不容,彼此都看對方不順眼!

  可偏偏兩家又住得極近,碰面的機會更是不勝枚舉。

  不過,這兩家人碰了面,頂多也只是唇槍舌劍地相互嘲諷一番,倒也不曾真的發生什麼激烈的衝突。

  日子就在兩家的明爭暗鬥下,一天天的過去。

  這天清晨,天仍未亮,整座長安城猶籠罩在薄薄的晨霧中,顯得格外冷清、寧靜。

  一抹窈窕纖細的身影從連家酒坊的後門走出,她輕輕地關上門,又探頭看了看四周,才朝城裡著名的龍山寺走去。

  這名少女不是別人,正是連家老爺的獨生女連微醺,她今年才剛滿十四歲,可她釀酒的技術已堪稱一流。

  她是個長相甜美的小姑娘,那雙靈動晶亮的瞳眸閃著動人的光彩,襯得她白皙如玉的臉蛋更形嬌美。

  然而,只要認識她的人都知道,在她那甜美動人的外表下,其實隱藏著一顆火爆、爭強好勝的心。

  平時只要順著她的意,她便會給你笑臉看,可是,一旦惹得她不高興,包準你吃不了兜著走!

  踏著輕快的腳步,連微醺的手裡拿著裝水的竹筒,往龍山寺後院的荷花田走去。在經過靳家酒坊時,她不覺多看了一眼,兩道秀眉在看見高掛在靳家酒坊門口的「天下第一酒坊」匾額時,不覺擰在一塊兒。

  哼!就是因為靳家酒坊年年都奪得這塊匾額,才使得她爹終日鬱鬱寡歡。

  明明他們制酒的技術不輸給靳家,為什麼卻不曾贏過一回?

  最可惡的要算是靳家的大少爺了,每回見著他,他總衝著她笑,擺明了是在嘲笑他們連家的失敗!

  她發誓,總有一天也要教他嘗嘗被人嘲笑的滋味!

  思及此,她那雙澄澈的水瞳不覺散發一股不服輸的光芒。眼看著荷花田就快到了,她腳下的步伐也跟著加快。

  以荷露釀成的酒最為清冽甘醇,所以,她得趁天還沒亮之前,趕緊採集荷花瓣上的露水。

  才踏進荷花田,她便迫不及待地開始今日的工作。

  她專注認真的採集荷露,雖然這工作既費時又費力,她卻甘之如飴。

  不過,想採集滿滿一竹筒的荷露,可不是件簡單的事。

  她一連三天都很早起,卻才收集型三分之二的量而已,今天她非得完成採集的工作不可!

  連微醺輕巧窈窕的身影在荷花田里穿梭著,薄薄的晨霧將她整個人包圍住,清涼的露水沁濕了她的發,讓她看來就像出水芙蓉般清靈出塵。

  她在荷花田里待了好一陣子,待薄霧漸漸消散,天際也微微透出一絲曙光。

  天就快亮了,而她也採集得差不多了,可她卻還不急著回去,她還想好好地看一看這荷花田的迷人景致,一點也不在乎腳下的污泥會弄髒了她雪白的裙擺。

  連微醺漾著動人甜美的笑容,深深地吸了口泛著淡淡花香的新鮮空氣。

  她在荷花田里悠閒地走著,忽地,她腳下一絆,整個人往前撲去。

  「啊」

  她輕呼一聲,整個人趴覆在一具溫暖寬闊的胸膛上。

  而胸膛的主人正睜著驚愕的黑瞳,看著眼前驚擾他好夢的人。

  「是你!」

  「是你!」

  兩個同樣驚愕的聲音幾乎是同時響起。

  靳醴齊那雙幽邃的黑瞳牢牢地鎖住她的臉,他早知她長得靈動可人,可這麼近距離地看她,她那細緻精巧的五官更是攝人心魂!

  她白淨如玉的俏顏,此刻正染著薄薄紅暈,教人忍不住想輕咬一口。

  他毫不避諱的凝視教連微醺心慌意亂,一顆心不受控制地狂跳著。

  無措的她直想逃開這教人迷惑的異樣感受,這才發現他們此刻的姿勢有多麼不合禮數!

  她整個人趴在他身上,而他修長結實的雙臂正牢牢地攬著她的纖腰!

  「你快放開我!」

  連微醺又羞又急,小臉的紅暈也益發加深。

  「不是我不肯放開你,而是你趴在我身上,教我怎麼放開你?」

  靳醴齊無辜地道。

  「啊!我……」

  連微醺羞紅著臉,手忙腳亂地自他身上爬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她根本沒料到會有人躺在荷花田里,更沒想到這個人竟然會是靳醴齊!

  「能讓美人投懷送抱是我求之不得的事,你又何需道歉?」靳醴齊開懷一笑。

  他發覺逗她是件很有趣的事,他愛極了她那染著紅暈的粉嫩雙頰。

  雖然她才十四歲,卻已經有張動人的嬌顏,不難想像再過幾年,她將會出落成一個傾國傾城的大美人。

  「你--」

  連微醺漲紅了悄臉,半天說不出一旬話來。

  「我不過是和你開開玩笑,你該不會當真了吧?」靳醴齊濃眉一揚,笑望著她。

  連微醺微蹩著眉。不知為何,平日看他的笑容總覺得很刺眼,可今日她卻覺得他的笑臉還……

  滿好看的!

  「你怎麼會躺在這兒睡覺?」瞧他身下鋪了幾片荷葉,一襲白衣絲毫沒有沾上泥污。

  「看來我的目的和你一樣。」他看了眼她手上的竹筒。」只不過我實在是累極了,才會躺在這兒偷懶,沒想到卻被你給壓醒了!」

  說著,他又笑了。

  「你活該!誰教你什麼地方不好躺,偏要躺在這兒,礙了本姑娘的路!」聽見他也要採集荷露,連微醺的眼中倏地浮現一抹敵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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