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為什麼要這麼做?」秦香琴瞇起眼,「難道她是想報上回我打她的仇?」
「不只是這樣。我想她一定是為了我們家主子,這才處心積慮地想把你給趕走。」
「這關表哥什麼事?」
「表小姐,因為你才剛來,所以不知道。其實,我們家主子幾乎每晚都到連微醺房裡過夜,她一定是怕你壞了她當靳夫人的美夢,這才不擇手段地對付你。」寧兒早就看連微醺不順眼了,趕緊乘機編派她的不是。
「什麼?難怪我才剛進靳府,她便以那種態度對我!」秦香琴惡狠狠地道,「憑她也想和我搶表哥?我呸!」
「只可惜,咱們沒有證據證明這一切全是她做的!」
「哼!就算這一切與她無關,她也別想在靳府再待下去!」秦香琴一雙狹長的丹鳳眼迸射出狠毒的光芒。
既然知道了她和靳醴齊的關係,她哪裡還容得下她?更何況,她還對她做出這種不可原諒的事,她更不可能輕易放過她!
***
秦香琴命兩名身強體健的家僕將連微醺偷偷押到她的房間。
「你把我捉到這裡做什麼?」連微醺無懼地瞪視著秦香琴。
「賤婢!死到臨頭還敢嘴硬!」秦香琴不由分說地便上前賞了她一個耳光。
「你敢打我?!」連微醺氣極地想打回去,奈何那兩名家僕將她牢牢地捉住,教她動彈不得。
「打你算什麼?待會兒還有你受的!」秦香琴不懷好意地衝著她直笑。
「你敢動我一根寒毛,齊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哼!我可是表哥未過門的妻子,你以為他會為了你這賤婢而怪罪於我嗎?再說,上回他不也眼睜睜地看著我教訓你,還親自動手打你,幫我出氣嗎?」秦香琴得意地笑著。
「你——」連微醺頓時啞口無言。
她知道她說的全是事實,多個人折磨她,靳醴齊再開心不過,又怎可能為她出頭?
「怎麼,你無話可說了吧!」秦香琴得意極了,「來人,把鞭子給我拿來!」
「不!你憑什麼打我?放開我!」連微醺不斷地掙扎,卻無法掙脫那兩名家僕的箝制。
「怎麼,你也會怕了嗎?」秦香琴接過寧兒遞來的皮鞭,不停地甩動著,發出駭人的聲響。
「我才不怕你,你這醜女人、老妖怪!」連微醺不甘示弱地吼了回去。
「你給我閉嘴!」秦香琴怒極,手中的皮鞭毫不留情地打在她身上。
儘管身體傳來人燒般的熾人痛楚,連微醺仍咬緊牙根,不讓自己發出痛呼。
「我看你還敢不敢跟我搶表哥!」秦香琴話還沒說完,第二鞭再度落下!
連微醺的身上又多了一道血痕,痛徹心扉的的燙感蔓延她全身,可她仍睜著晶亮的眸,瞪視著秦香琴。
「我愛齊,我相信他也是愛我的!」
「住口!我打死你這不知羞恥的賤人!」秦香琴像發了狂似的,一鞭又一鞭往她身上抽!
不長眼的皮鞭甚至打著了捉著連微醺的兩名家僕,他倆急忙放開早無力抵抗的連微醺,迅速地躲至一旁。
連微醺原本白皙柔細的肌膚,在秦香琴殘忍的鞭打下,早已皮開肉綻、鮮血淋漓,可她卻仍固執地不肯人口求饒。
「表小姐,別再打了,再打下去就要出入命了!」寧兒雖不喜歡連微醺,可也無法眼睜睜地看著她被人打死。
「死個下人算什麼?今天我非要打死她不可!看她還有什麼本事和我搶表哥!」秦香琴的眼神憤恨、狂亂,她緊抓著皮鞭,不停往她身上抽!
連微醺再支撐不住,在她跌人黑暗之前,她彷彿看見了靳醴齊憤怒的臉,接下來發生了什麼事,她就不知道了……
***
連微醺在渾身熱辣的痛楚中醒了過來。
她睜著迷濛雙眼,看見了靳醴齊那挺拔的身影。
他正跟一名老大夫談話——
「大夫,她怎麼樣了?」
聽見他話裡濃濃的關心,她身上的痛楚彷彿也減輕許多。
她就知道,他其實還是很關心她、很在乎她的,要不然,他也不會趕來救她。
「雖然這姑娘身上的鞭傷看起來很嚴重,不過還好都是些皮外傷,只要好好地休養一段時日,便可痊癒。」老大夫笑道。
「那這鞭痕——」
「你大可放心,我這兒有瓶凝香露,你只要早晚幫她擦上兩回,包管不出半個月,便可還她白皙無暇的肌膚。」老大夫又是呵呵一笑,「對了,差點忘了恭喜你。」
「恭喜我?」靳醴齊一臉詫異。
「沒錯,你就快做爹了,以後你可得小心地照顧她,別再讓她受到任何傷害了。」老大夫叮嚀道。
靳醴齊蹩緊眉,幽黑的沉瞳閃著極複雜的光彩,就連老大夫離開了房間,他也沒有察覺。
由於他背對著她,是以連微醺看不見他此刻的神情,不過,她早忘了身上的痛楚,一臉幸福愉悅地撫著仍舊平坦的腹部。
她真不敢相信,她就快做娘了!
靳醴齊一回頭,看見的便是她臉上那燦爛動人的笑。
對上他的目光,連微醺開心地道:「不知道我肚子裡的是男佳還是女娃?」
靳醴齊瞪著她的腹部,久久不發一語。
「你怎麼了?」他的臉色好難看!
「打掉他!」他狠下心,冷冷地開口。
這三個字像利刃般狠狠地戳破連微醺滿心的喜悅!
「你說什麼?」她不敢相信他竟然會這麼說!忍著渾身的疼痛,她掙扎著坐起身,一雙黑瞳直瞅著他。
「我說打掉他!」靳醴齊握緊雙拳,就怕自己改變主意。
其實,他不知有多渴望能擁有屬於他倆的孩子,但是,他卻忘不了他爹的慘死,是以,他絕不能讓這個孩子出世!
「你休想!孩子是我的,誰也別想動他!」連微醺朝他怒吼,雙手緊緊地護著自己的肚子。
「這可由不得你!」靳醴齊深沉的眸子迸射出一道殘忍的光芒。
「你瘋了嗎?他可是你的親生骨肉啊!」連微醺既傷心又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