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小的自有分寸!」
「張伯,我以小姐的身份命令你不准說!」連微醺板起俏臉命令。
「小姐,時候不早了,咱們該回去了。」張伯顧左右而言他。
連微醺知道,張伯向來忠於她爹,他肯定會向她爹打小報告。
既然張怕這麼不講義氣,那麼,她非得找機會好好地「回報他一番不可!」
***
時序已進入秋天。
這天,連微醺趁著她爹正忙時,捧著她精心釀製的荷花釀,偷偷地溜出家門。
她來到街上,希望能夠遇見靳醴齊,好讓他能品嚐她的心血結晶,另一方面,也算答謝他的救命之恩。
可在街上晃了許久,卻仍不見他出現。
她越等越心急,她可不能在外頭待太久,畢竟她是偷跑出來的,要是被她爹發現,這回恐怕就不只禁足這麼簡單了。
就在她要放棄回家之際,總算看見他自街道的另一頭走了過來。
她開心地捧著荷花釀往他的方向走去,可當她看見他身邊緊偎著一名姑娘時,她臉上的笑容一僵,迅速地往旁邊一閃,躲在一棵大樹後。
連微醺雙眼瞬也不瞬地直盯著他倆,心裡竟沒來由的泛著一股酸意。
她仔細地瞧著他身旁的那名姑娘,只見她約莫大自己一、兩歲,雖長得一副嬌俏可人的模樣,可眉字之間卻流露著一股高傲之氣。
連微醺直覺地就不喜歡她!那姑娘臉上所流露出的傾慕之意是那麼的明顯,甚至不管這是人來人往的大街,一個勁兒的將她豐盈的身軀直往靳醴齊身上靠,而他居然也沒有拒絕之意!
直到這時,連微醺才恍然明白,自己在他心中根本不算什麼,那位看似矜貴的姑娘才是他真正在乎的人!
他會想和她做朋友,無非是想化解連、靳兩家的不和罷了,她根本不該為他的處處示好而沾沾自喜!
心頭突然湧上的苦澀之情讓她猛地轉身,以最快的速度離開。
靳醴齊彷彿心有所感,他驀地抬頭,便看見一抹纖細的身影快速地消失在街角。
「表哥,你在看什麼?」秦香琴疑惑地順著他的視線看去,卻什麼也沒看見。
「香琴,我還有事,你先回去!」靳醴齊急忙開口。
那熟悉的身影是連微醺,他絕不可能看錯!
「我不要,我要和你一起去!」秦香琴眼明手快地抓住他的衣袖,說什麼也不願讓他離開。
「香琴,別胡鬧,快回去!」靳醴齊不悅地想拉開她的手。
「表哥,到底是什麼事讓你這麼急,連我都不管了!」秦香琴噘起紅唇,不依地道:「我難得來一趟,你就不能放下一切先陪我嗎?」
靳醴齊在心中輕歎。也罷,就算他現在追上去,只怕她也不會理他。
雖然他已有好長一段時日沒見著她,但是,相信日後他倆見面的機會多得是,眼前還是先應付這纏人的表妹比較要緊。
***
回房後,連微醺直盯著桌上的荷花釀,一夜無眠。
這壇荷花釀不僅包含著她的心血,更隱含了她那份未曾發芽便已調逝的愛戀。
看著這罈酒,她腦海中不由得浮現靳醴齊那爽朗的笑容。
她忘不了他那寬闊的胸膛是多麼溫暖,也忘不了他身上淡淡的酒香,可她更忘不了他以疼惜、寵愛的眼神去看另一名女子她氣自己不該如此在意他!
她得想辦法徹底地將他趕出自己的腦海中, 而她首先要處理的就是這壇荷花釀!
趁著天色還未全亮,她抱起荷花釀,小心翼翼地步出連府後門,來到龍山寺後院的荷花田。
她來到一棵大樹下,尋著一小段枯枝,開始在泥地上挖洞。
秋末的清晨帶著些微涼意,可她手中的動作卻不曾停歇。
待挖到適當的深度後,她才小心翼翼地將那壇荷花釀放進去。
「哼!靳醴齊,這壇荷花釀,你這輩子休想嘗到!」
接著,她以極快的速度將松土一一覆蓋。
她將那壇荷花釀深埋土中,同時也將心中那份悸動悄悄地掩埋。
***
時間飛快地流逝,四季遞嬗,轉眼已是人冬時分。
雖然埋了那壇荷花釀,也告訴自己不可以再想靳醴齊,可連微醺卻仍不時地想起他。
她很想知道,他和那位姑娘的感情是不是變得更好?而他……是否曾想起她,還是他根本就不曾在意過她?
她很想再見他,可她的自尊心卻不允許她這麼做,甚至,她也不再和家僕一起去送酒,就怕會再度遇見他。
這天,在連續下了幾天的大雪後,暖暖的冬陽終於露了臉。
才一大早,大廳便傳來熟鬧的人聲。
連微醺原就愛玩,耐不住好奇心的驅使,她悄悄地來到大廳外,側耳傾聽裡頭的人在談論些什麼?
這一聽,她才知道她爹打算趁這難得的好天氣上山,採集最純淨、最上等的冰泉來釀製極品佳釀,與靳家一較長短。
她已在家悶了好一段日子,這正是她出門透透氣的好機會,她又怎能輕易錯過?
就在她爹一行人正準備出門時,她擋住了他們的去路。
「醺兒,你怎麼會在這兒?」連老爺詫異地看著女兒。
「爹,我也要和你們一起去!」連微醺開門見山地道,清澈的雙眸中閃著一抹堅決。
「配兒,你乖乖地等爹帶冰泉回來,再和爹一起釀酒可好?」他刻意瞞著女兒這件事,就是怕她會跟著一起去,可沒想到還是讓她發現了。
在這寒冬時節上山極危險,他怎麼也不能帶女兒一同去冒險。
「不好,我想親自去取冰泉!爹,您就帶醺兒一起去吧!」連微醺抓著她爹的手軟聲懇求。
「醺兒,不是爹不肯帶你去,而是山上實在太危險了,爹不能拿你的生命開玩笑啊!」為了女兒的安全著想,連老爺只有狠心拒絕她。
「不會的,有您在我身邊保護我,醺兒怎麼會有什麼危險?醺兒向您保證,上山後我一定會好好照顧自己,不讓爹替我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