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遭到她無情的拒絕,他原想就此遠走他方,可一聽見這消息,他便心急如焚,馬不停蹄地趕了來。
無論她怎麼對自己,他仍是無法將她忘懷,更無法忍受她受到任何傷害,即使拚了這條命,她也要護她周全!
「哼!區區五怪,何足為懼!」就算來再多人,她也不怕。
「師妹,妳可別忘了上回妳是怎麼受傷的!」明知她不愛聽,但他仍開口提醒她,「這五怪乃是陰險小人,擅長使暗器,我不想見妳再受傷,妳明不明白?!」
「倘若我命該絕,誰也救不了我。」冷靛青冷冷一笑。
早在十三年前她便該死了,能夠多活這許多年,夠了!
「師妹,妳別逼我,為了保護妳,即使得強行帶妳回谷,我也在所不惜!」
「那得看你有沒有這本事!」冷靛青又是冷然一笑。
若是平常,她肯定勝不了他,可上回他被她打傷,身上的傷應該仍未痊癒,是以,她有十足的把握能夠勝過他。
「既然妳如此堅決,那我也不再多說!」說完,古英傑便想飛身撲向她。
可就在此時,一道低沉渾厚的嗓音在他倆身後響起──
「住手!」
話聲方落,一道熟悉的人影倏地出現在他倆眼前。
冷靛青的心頭重重地一震。
他終究還是追來了!
難道她終究還是逃不過他的手掌心?
不!不到最後,她絕不輕言放棄!
她拉緊手中的疆繩,朝馬腹用力一踢,開始策馬狂奔。
「師妹!」
古英傑大驚,才想追上,卻教樊眾離給堵住去路。
「大師兄,你這是在做什麼?!難道你不知道師妹此刻的處境十分危險嗎?」古英傑又急又氣。
「我再清楚不過,我只是想告訴你,保護她是我的責任,毋需你操心!」樊眾離瞪視著他。
在他冷騺的目光瞪視下,古英傑不覺有些心虛,但他還來不及說些什麼,樊眾離已往冷靛青消失的方向飛馳而去,他只能呆呆地看著他迅速地消失在眼前。
他知道,有大師兄在冷師妹身邊,她應該不會有危險。
可是……上回大師兄也在她身邊,她不也受了傷?
不!在還沒確定冷師妹是否安全之際,他不能輕易地離開她身邊。
再說,多一個人對付五怪,冷師妹的危險便少一分。
對,就這麼辦!
才想繼續追上他倆,他身後卻又傳來一陣馬蹄聲。
古英傑濃眉緊皺,莫非那黑山五怪這麼快便找了來?也好,就由他一人來對付他們,好教師妹再無後顧之憂。
不對!他側耳傾聽。來人似乎只有一人一騎,看來應該不是黑山五怪。
果然,隨著馬匹越來越接近,他也看清楚騎在馬背上的是位美艷的姑娘,一看便知不是什麼危險人物。
他一放心,正想策馬離開,那位姑娘卻喊住了他
「等等,別走!」
「姑娘有事嗎?」古英傑蹙起眉,不知為何,從見到她的第一眼起,他直覺地便不喜歡她。
「我問你,你可有看見一名年輕俠士經過這裡?」她抬高下巴,一副目中無人的模樣。
自樊眾離離開揚威武館後,趙虹梅便一直在找他,如今眼看就要追上他了,她說什麼都不會放棄。
古英傑見她態度如此傲慢,心中對她的厭惡又多了幾分。
不過,方才從這裡經過的男人除了他之外,就只有大師兄。
難道她要找的人是大師兄?
「喂!你是啞巴還是聾子?本姑娘在問你話,你聽見沒有?!」趙虹梅嬌喝。
「聽見了!」古英傑原本不想埋她,但是,他十分好奇這個無禮的女子所要找的人究竟是不是大師兄。「妳倒是說說,妳要找的人年紀多大?長相如何?」
「他約莫二十七、八歲左右,長得十分俊朗,可卻老是冷著一張臉。」一想起樊眾離,趙虹梅原本的刁蠻、潑辣的模樣盡褪,臉上還浮現一抹羞怯。
古英傑不禁微瞇著眼,打量眼前的女子。
他已確定她要找的人是大師兄,只是,她和大師兄之間究竟有什麼關係?瞧她說起大師兄時,眼中散發出的光彩,分明對他心存愛慕之意。
「喂!你究竟有沒有見過他?」趙虹梅的語氣顯得有些不耐。
「我是見過他沒錯。」古英傑的黑眸微瞇,朝她高深莫測的一笑。
「你快告訴我,他朝哪個方向去了?」趙虹梅的雙眼一亮,一副恨不得馬上飛到樊眾離身邊的模樣。
「要我告訴妳可以,不過,妳得先告訴我,妳和我大師兄之間究竟是什麼關係?」
「樊眾離是你的大師兄?」
「沒錯,我是他二師弟古英傑。」
「既然你是自己人,我也毋需瞞你。」趙虹梅無限嬌羞地道:「我叫趙虹梅,是你大師兄未過門的妻子。」
她可沒說謊,這樊夫人她是當定了。
聞言,古英傑暗暗吃了一驚。
這事攸關女子的名節問題,可不能隨便亂說的,相信她應該不會胡亂信口開河才是。
可是,不論從哪方面來看,眼前這名女子怎麼也比不上冷師妹,大師兄會看上她嗎?
「喂!既然你知道樊大哥在哪兒,還不快帶我去找他!」她可沒空等他想出結論來,她只想早些見著她的心上人。
「我這就帶妳去找他!」
古英傑露出詭譎的笑容,一個計劃悄悄地在他心中成形。
第七章
策馬狂奔了好一會兒,冷靛青心知馬匹的體力已衰,根本無力再跑,可她怎麼也不肯就此束手就擒。
而在身後緊追不捨的樊眾離更不願就此放過她,他的冷眸微瞇,透出堅決的神色。
「該死,我絕不讓妳再一次逃離我身邊!」
低沉渾厚的嗓音破空傳來,讓冷靛青的心頭一凜。
她還來不及反應,一抹身影已快速地朝她飛撲而來,她睜大眼想看清他如何出招,好出手抵抗。
豈料他單手便化去她所有的攻勢,而另一隻手則牢牢地緊箍住她的纖腰。
一個縱身,他已將她輕易地帶離馬背,她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馬匹朝樹林裡直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