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也沒想地便衝出房門,還沒到隔壁房門口,便已聽見房裡傳來打鬥聲。
樊眾離心中一凜,立即破窗而入,果然見到冷靛青正在和黑山五怪纏鬥。
「這地方太小,咱們換個地方打!」
不等他們回答,他疾風似的來到冷靛青身邊,一把攬住她的腰,便往窗外躍去,足下幾個輕點,已來到城外的樹林中。
黑山五怪也緊跟著奔出城。
而一直躲在暗處觀察的古英傑也在此刻趕到。
「很好,咱們要找的人全到齊了。」五怪之首玄怪陰狠地開口。
「可不是,一次解決也省得麻煩。」邪怪緊盯著他們怪笑道。
「想要咱們的命,那得看你們有沒有這本事!」樊眾離看著眼前的黑山五怪,眼中毫無懼意,可他卻萬分擔憂身邊冷靛青的安危,他絕不靛再讓她受到任何傷害!
黑山五怪眼見樊眾離三人氣勢、樣貌皆屬不凡,還未交手,便知這二人不容易對付,也難怪趙老頭願意付出那麼大的代價來除去他們三人。
「哼!就讓你們見識咱們五怪的厲害!兄弟們,上!」玄怪也不囉唆,率先衝上前。
雙方就這麼你來我往地打了起來,一時之間,倒也難分勝負。
就在兩方人馬打得難分難捨之際,玄怪趁冷靛青專心應付邪怪,無暇顧及其它,朝她射出數枚暗器。
「靛青,小心!」樊眾離眼角瞥見這驚險的一幕,發出撕心裂肺般的狂喊。
而他這一閃神,卻教魔怪有了傷他的機會。
只見刀光一閃,魔怪毫不留情地砍向他的後背。
「不!」冷靛青見狀,無暇閃避暗器的攻擊,暗器就這麼沒入她的身軀,引起一陣椎心刺骨的痛。
「冷師妹!」古英傑將這一幕全看在眼裡,他瘋狂地大聲嘶喊,「你們居然敢傷她,我要你們的命!」
古英傑像發了瘋似的,見人就砍。
五怪被他駭人的目光給霞懾住,就在這一瞬間,古英傑已殺了兩怪。
樊眾離強忍著背上的傷,也不管傷口正汨汨地湧出血來,奮力結束了另外二怪的性命。
他快速地來到冷靛青身邊,拔出她身上的暗器,再餵她服下解毒丸。
由於他失血過多,在處理完冷靛青的傷口後,他只覺一陣暈眩,隨即跪倒在她身側。
「大師兄!」冷靛青駭然大驚,急忙點住他週身的大穴,阻止傷口繼續流血。
看著他背後悚目驚心的傷口,強烈的恐懼感緊緊地攫住了她。
早在十三年前親眼看見爹娘慘死在她面前後,她以為自己再也不懂得什麼是恐懼、害怕,世上再沒有任何事物能影響她。可此刻,那些可怕的感覺卻再真實不過的朝她襲來。
她害怕失去樊眾離,她發現自己竟無法承受他有任何不測!
一想到她極有可靛會失去他,她便心如刀割!
「我沒事……妳別擔心!」樊眾離無視於自己的傷,勉強地朝她一笑。
沒想到,此舉非但沒有減少冷靛青眼中的憂慮,反而更加深了她的害怕。
凝望著他慘白無血色的臉,她不覺伸手輕輕撫摸,晶瑩的淚水再無法控制地順著她白皙的臉頰滑下。
「妳哭了!妳竟然為我而落淚?這是不是表示妳是愛我的?」樊眾離又驚又喜地拭去她頰上的淚珠。
自十三年前見她在雪地上為她爹哭泣後,他便再也不曾見她落淚。
而此刻看見她眼中的淚珠不斷地滾落,他的心中充滿狂喜。
「別說話,我先替你療傷,有什麼話等你的傷好了再說。」冷靛青抹去頰上的淚,便要將他扶起。
「不許妳躲,回答我的話。」樊眾離雙手捧著她的臉,黑沉的幽瞳直直地盯住她,不容她閃躲。
「現在不是談這件事的時候,你的傷必須馬上處理才行。」冷靛青垂下眼,不敢看他。
「回答我!」他勾起她的下巴,湛亮的黑眸直直望入她的眼底,執意要她回答。
「是!我是愛上了你!這樣你滿意了吧?」她幾乎是用喊的說出口,藉以掩飾自已的羞赧。
樊眾離忘情地緊擁住她,可這一動,卻扯痛了背上的傷口,痛得他齜牙咧嘴,這才不甘願地放開她。
冷靛青見狀,臉色倏地刷白,連忙拿出隨身攜帶的止血傷藥,灑在他的背上,再將裙褲撕成長條,仔細地包紮他的傷口。
忙著關心彼此的兩人都沒注意到,還有另一人正默默地站在一旁。
古英傑就這麼呆愣地看著眼前的這一幕。
直到這一刻,他才徹徹底底地絕望!
方纔和黑山五怪拚鬥時,他也受了不少傷,然而,冷靛青卻始終不曾看他一眼!
她的眼、她的心滿滿的只有樊眾離一人。
而且,她還當著他的而親口說她愛樊眾離!
古英傑先是淒然一笑,而後笑聲漸揚。
這就是怕執著了十三年的愛?
最終,她的愛仍不屬於他!
不!是從來不曾屬於他!
他瘋狂地大笑,笑得眼角都流出淚來。
他緩緩地轉身,大步地離開,離開這令他心痛難抑的地方。
「二師兄!」他狂亂的笑聲引得冷靛青回首望向他。
「讓他走吧!他總有一天會想通的。」樊眾離以一種瞭然的目光看著他的背影,而在他說話的同時,他俊朗的面容也越顯蒼白。
「嗯!現在最重要的是盡快找大夫替你醫治。」見他痛得直冒冷汗,冷靛青擔憂不已,急忙扶起他略顯虛弱的身子。
「只怕你們沒命活著離開這裡!」
突然,趙武領著趙明毅和趙虹梅出現在他們面前。
「樊眾離,只要你當著本姑娘的面親手殺了這賤人,然後娶我為妻,我便求我爹饒你一命,如何?」趙虹梅擺出一副高傲的姿態,施恩似的說。
她就不相信,面對生死關頭,他還會護著冷靛青!
「妳以為我會答應?」樊眾離看著她的眼神充滿鄙視及不屑,「告訴妳,就算是死,我也不許有人動她一根寒毛!」
冷靛青聞言,心裡又是一陣暖流滑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