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你的辦公室,你大可安穩的坐下,我是來談公事的,不想浪費太多時間。」她說著,邊在他辦公桌前時髦摩登的椅子上坐下。「有品味的男人。」她在心裡讚賞著,童紹華的眼光絕不輸任何一個名家設計師,但她無論如何也不會讓他知道她欣賞他。
「只談公事?」
葉嵐點頭,訂下她的遊戲規則。「假如你不滿意我,我可以派小羅跟你談。我們的接觸只限公事,不能有其他借口,如果做不到,我寧可放棄。」
童紹華翻瞪眼,他早料到葉嵐會這麼說,只要能見到她,總比連機會都沒有來得好。
葉嵐看著童紹華將椅子往後滑,按下資料櫃旁的小按鈕,原本掛著抽像畫的牆,整面向旁移動,映入眼中的是整櫃名貴的酒,旁邊有個小門,童紹華走進裡面,出來時換了件西裝外套,顯得更正式。
童紹華坐下後,一止刻按了內線給秘書,要她送兩杯咖啡進來。
「後面是小房間及衛浴設備,有時候應酬太晚,或者公事太忙,我就在這裡過夜,我爸媽住在陽明山別墅,反正回去也只有我一個人。家裡有鐘點女傭幫忙打掃,你去過,應該也覺得少了點什麼。」他伸手扯了扯領帶,試著讓自己舒服一些。
葉嵐聽出他聲音中的孤獨,但拒絕同情他。
秘書把咖啡放好後,並沒有立即離去的意思,童紹華用眼神詢問她,不明白她還有什麼事,需要站在這裡。
「唐小姐打過電話,說和你約好吃中飯,請你不要忘記。」
童紹華沒來得及回答,葉嵐卻先開口。「你放心,兩個鐘頭夠談了,童先生絕對來得及赴約的,你可以叫唐小姐不必擔心。」葉嵐著著秘書像很滿意答案似的,立即離去,她不知道這位唐小姐給了秘書多少好處,讓秘書這樣為她費心。
童紹華和葉嵐很快進入狀況,討論到問題核心。葉嵐發現童紹華的觀念、看法和自己很相近,童紹華剖析事情的能力,精明、穩重,又多贏得了她一份尊敬與讚賞。
葉嵐在近中午時離開,童紹華苦惱於不能邀請她吃中飯,因為秘書的話,把他將死了。他考慮要不要把秘書換掉,這八成也是他母親的眼線之一。這個午餐的安排,必定也是他母親的傑作。他苦笑在心裡,他一直以為自己已經脫離他母親的掌握,看來根本是從沒離開過。
童紹華抓起桌上的鑰匙,大踏步離開,藉以消除心中的懊惱,他不管他母親要什麼,怎麼想?但是來一個,他就拒絕一個;縱使唐黛娜再如何美艷動人,也吸引不了他,他要的是與他能夠心靈相契的女人,而這個人非葉嵐莫屬,他不會放棄所有的努力和機會的,這次他母親絕對影響不了他。他在心裡對自己發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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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什麼日子?」葉嵐低聲詛咒著。她下車檢視了車燈,看見滿地的碎玻璃,一股累積了半天的不滿,有著強烈想宣洩的衝動。她走向前,想找前面那輛車的車主理論,她現在的怒容足以嚇退所有想請她手下留情的人。她用力敲著車窗,那人似乎還不知道自己闖了禍。
那男人打開車門,葉嵐往後退了一步,那只是一個男孩,他臉上的稚氣與純真,讓葉嵐的憤怒迅速消失了一半。而在他露出一臉無邪的笑容時,葉嵐便決定原諒他了。
葉嵐指著車頭,「你知道你撞了我的車嗎?」她有點哭笑不得,自己的口氣好像犯錯的人是她。這男孩給她的感覺除了天真,還有種熟悉。
「對不起,我一定負責維修的費用。」余寒看著眼前這個矮自己一截,卻毫無畏懼、雙眸閃亮有神的女人。一種忽遠忽近的熟悉記憶在他腦中鞭策著。
「算了。」葉嵐邊說邊罵著自己:這不像平常的你呀!「反正也要不了多少錢的。」她知道自已被他臉上那股充滿青春氣息和輕柔的聲音收服了。
「不行的,我一定要負責到底。」余寒的口氣像自己犯了滔天大罪一般。
葉嵐渾身罪惡感,她想自己剛才的樣子一定很兇惡,大概嚇著他了。她仔細看著他,想找出哪一點讓她認為自己認識他。
「葉嵐。」
「余寒。」
他們幾乎同時說出口,葉嵐的興奮難以形容,兩人樓著又笑又叫。
余寒是小葉嵐一屆的高中學弟,同是校刊社的成員之一。以前在學校,余寒就常逗得他們一群人開心極了,她只是不明白為何余寒的名字與人是這樣的極端,他給人的感覺永遠如此燦爛,如陽光般。現在她知道自己如何認得他了,因為他那種特有的笑容。
編輯校刊時,余寒和她的默契好得沒話說,他們兩人常會想一些突如其來的壞點子,讓老師忙得亂成一團,只是從畢業後,她就沒再和余寒聯絡上。久別重逢的喜悅,沖淡了在童紹華那兒的不愉快。
「好好慶視,如何?,」余寒誇張地作個邀請的手勢,葉嵐差點笑岔了氣,她也誇張的回禮。
余寒幫葉嵐開了車門。
「保時捷。」葉嵐揚眉問,余寒應該才服完役回來。
「別忘了,我有個寵我寵得像我永遠長不大的父親。」余寒的話中,有一絲不易察覺的諷刺與無奈。葉嵐暫時不想去探討,余寒願意讓她瞭解時,會主動告訴她的。她也發現雖然天氣晴朗,艷陽高照,余寒的臉卻有點異常蒼白,只是很容易被臉上動人的笑容掩飾,她趕緊上車,怕余寒是真的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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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陳文生拿給她的照片,一臉憤怒在她心中燃燒著,滯留不去,她會力的撕著照片,彷彿這樣做,她心中的怒氣便得以消除。
陳文生在一旁邪笑,幸災樂禍,他清楚知道以林薇妮狡猾多詐、極富心機的個性是不會就此善罷甘休的,看來鄭子由的日子將不會好過。不過「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林薇妮再如何精明,也還是栽在自己手裡,任他予取予求。陳文生從沒發現自己的照相技術不同凡響。相片中的男女主角倒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連他都不由自主的認為他們是真心相愛,而不只是基於利害關係,作作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