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啊!你到底懂不懂?」他大歎了一口氣,怎麼——這麼不解風情!
「懂什麼?」揚舞眨動著一點兒也不明白的目光,一剎那似乎又有點明白,她 想起以前惡作劇的記憶……難道他想吻我?揚舞羞怯地笑了,低下頭揪扯著身上的 衣服。
駱飛被她突如其來的轉變感到好奇——難道她忽然開竅了?
揚舞瞬時抬頭,卻又頂上正往下看的駱飛唇瓣,交會的震顫,再次傳遍兩人的 心靈與身軀。
揚舞雙頰赧紅地笑著,「你想吻我吧?」
這一回輪到駱飛怔住了!他真的被她突然開竅的大腦給「驚住」了!他笑得很 詭異,目光炯炯地蠱惑著說:「你希望嗎?」
「我——?」她回答不出來,二十餘年來,她一向珍惜自己的初吻,卻又不願 意永遠不明白被吻的滋味。
在期望初吻,又害怕失落的情況,揚舞的頭,一會兒搖擺拒絕,一會兒又不住 地掙扎著點頭。
「你在做什麼?又點頭、又搖頭的。一個吻對你來說,這麼難嗎?」駱飛故作 受傷的模樣糗逗著揚舞。
他相信,許多女人不但願意向他獻吻,還願意獻身呢!這個傻女人,卻像具蠟 像,不解風情。憑良心說,這點的確令他有些不能平衡。
「我不知道該不該讓你吻。」揚舞嬌憨地盯著他瞧。
這下子駱飛的心可是大大的受傷了!
看到他的臉白一陣、青一陣的,揚舞動了惻隱之心,「好吧!」她的雙手冷不 防的一把抓住高她幾近一個頭的駱飛,「嘖!」的一聲,印在他的額頭上方,「給 我老闆一個吻!這可是無價之寶哦!」
她實在不忍讓臨終之前的病人失望。
「這是給病人的吻!讓我告訴你什麼叫做吻!」駱飛可不希罕揚舞的「額頭上 的無價寶」,他要的是男人對女人的纏綿之吻。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對這個腦筋始終少了一根筋的女人動了念?但他就是想 在這一刻,享受屬於男人與女人,也獨屬於他二人的親密芳澤……。
駱飛牢牢地扣住身下柔軟的揚舞,「讓我告訴你,什麼叫做吻!」
揚舞驚愕地瞪大了晶亮的雙瞳,無意識地半啟著雙唇,像是個邀請的動作…… 駱飛滿意地邪笑著,「這才是我的好女孩!」他俯身準備吻她。
「鈴……鈴……」不知哪來的電話鈴聲,忽然破壞了駱飛刻意培養出來的氣氛 。
他低咒著,「是誰這麼殺風景!」
揚舞頓時甦醒了泰半,像想起什麼似的尷尬地笑著,迅速將腳下的皮包撿了起 來,火速地打開——「我想是我的吧!」她的臉刷上了一片彩霞,慌亂地翻找著。
「你的大哥大叫了!」駱飛吹鬍子瞪眼地看著揚舞拿出大哥大,笨拙地按著收 話的按鈕。
他懷疑她到底會不會用哪?
失去耐心的他,一把將大哥大搶了過來,為她打開開關,「是這麼開的。」
「謝謝。」揚舞雙頰的桃紅又加深了,「喂——!」
「揚舞,我是雨煙,一切都還好吧?」電話那端傳來關心的聲音。
「雨——」揚舞差點又叫出她的名字,立刻堵住已呈O字型的唇瓣。
駱飛卻拎著耳朵,極度關心的聽著——他忽然有些嫉妒電話那端的人,竟然殺 風景地搶了「他的女人」!
他的女人?
他根本還不認識她啊!幾個小時前,他還想把她開除呢!這會兒怎麼一百八十 度的轉變?
揚舞看見駱飛「關注」的灼熱眼光,拿著大哥大的她,緩緩地朝旁邊移了過去 ,低聲地和電話那端的兩煙說著悄悄話……看在駱飛的眼裡,更像小兒女戀情的延 伸,不自覺地妒火上揚,也顧不得禮貌地嚷道:「揚舞,你的每一分鐘都是我的! 」
揚舞一聽到他霸氣的獅吼,手中的大哥大連同她的人,一起滑落到先前的平台 上。
「啊——!」揚舞痛得大叫,「我知道!但你也別這麼大聲嚇人啊!」只見一 雙玉腿因跌跤而踝露在外,卻不忘抓起大哥大。
駱飛飛也似地衝了下來,那雙美腿再次映入眼前……,他貪婪地嚥了一口氣, 「你還好吧?」
「你說呢?」揚舞雖然覺得疼痛,卻沒有生氣。
她堅持「護士」絕不可以和一個臨終的病人生氣。她悻悻然遞出自己的雙手, 「我想我高估自己了,以為我可以穿任何size的平底鞋!抱我吧!」
他笑了。
怎麼會有這麼大肚量的女孩?他對她大吼,又害她跌倒,她竟然不生氣。
駱飛反倒心疼了,樂得傾下身子,將她一把抱了起來。
「你該多笑的!常發脾氣,對你的身體不好。」揚舞自然地撩著他前額那撮散 落的短髮。
「你該減肥了。常讓我抱,有礙我的健康。」駱飛似笑非笑地看著手中的美人 。
「先生,運動對你只有好處。就當抱我是種運動吧!誰叫你害人跌倒!」
「還說你有運動細胞!有運動細胞的人怎麼會這麼容易跌倒?只有身體不平衡 的人,才會『失足成癖』。」
雖然他這麼糗著揚舞,心頭卻暖孜孜地將她捧在懷裡。
原來擁著一個女人,是這般的風情!才這麼一想,她卻打破了他的綺思——「 快跑!」揚舞尖叫著。
「為什麼?」他不自覺地加快腳步。
「有蛇!」揚舞面無表情地回答。
這下子還得了!駱飛火避地急奔,浪漫的情緒,瞬時被他拋在腦後。
「哈!金頭腦,現在是十二月,蛇早就冬眠了!哈……。」揚舞捧腹大笑。
察覺被耍的駱飛,硬起心腸將揚舞丟在地上。
「咚!」地一聲傳來,只聽見揚舞再次慘叫,「啊!好痛!」
「處罰你說謊!」他還是繃著臉說道。
揚舞只能哭喪著臉哀求,「這回你得再抱我一次了!恐怕我的尾椎摔斷了。」
駱飛可緊張了,湊近看著已皺成一團的哀愁臉兒,「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