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媽,我們都還年輕,想多自由個幾年,你又何必三天兩頭的催我們嫁出去呢?」子彤問出所有人的疑問。
「是呀!媽咪,即使要嫁人,也得長幼有序嘛!大姊都尚未出閣,我們又怎麼能搶了她的風采呢?三姊,你說是不是?」子靖壞壞的將子妍也一起拖下水。
拖大家一起下水一直是林家的宗旨,既然大家都下水了,豈能獨留她一人在岸上快活呢?面對眾家姊妹逼視的眼光,子妍只有點頭說好,然後在心裡暗自向子緹道歉:大姊,對不起了,如果我不贊同,只怕現在被鬥爭的會是我而不是你了。
「而且……額娘,抱外孫哪有抱內孫來得過癮呢?」子妍更是壞心的將子餘也一起陷害。
「對呀!老媽,好歹子餘也是咱們家惟一的男丁,我們可得好好的替他打算呀!子靖,你說是不是?」子彤用眼神告訴著子餘:這算是給你剛才多嘴的回報,看你下次還敢不敢。
「是,而且對極了。」子靖愉悅的回答,欺負小她一歲的弟弟,是她們四姊妹平時打發無聊的消遣。
子餘心想完了,每次只要他的姊姊們聯手對付他,他也就一定會敗得永無翻身之日,這次當然也是例外不了,唉!這就是生在林家當男丁的悲哀。
「媽!您不覺得我還太小了嗎?身體方面也尚未發育完全,再者,如同她們剛才所說的,長幼有序,我的四個姊姊尚是雲英未嫁,我這個做小弟的又怎麼能插隊呢?」子餘仍在做最後的垂死掙扎。「而且,她們又不一定嫁得出去,我又有什麼好擔心的呢?依她們凶悍的個性,這輩子說不定還嫁不出去也不一定呢。」子餘不怕死的滔滔說著。「閉嘴。」子彤氣得不顧形象的拿筷子射他。
「你在挑撥離間是嗎?你這個多餘的。」子靖總愛拿他的綽號叫他。
「好利的一張嘴嗯!」子妍冷冷的說道。
他真的是完了,連好脾氣的子妍都發火了,他肯定是屍骨無存、死無葬身之地了!子餘暗暗叫苦道。
「唉!老公,我真搞不懂為什麼我們的女兒個個是長得國色天香、沉魚落雁、傾國傾城,為什麼就是沒人追呢?」白雲無奈的問著丈夫,「你說,她們身上是不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可怕隱疾呀?」林清風欣賞的看著白雲那不輸給演員的演技,心想這白雲被他給娶回林家放著可還真是可惜,不然前途一定不可限量。
「那是因為她們太『恰』了,稍微有知覺的男人對她們一定避如蛇蠍,逃都惟恐不及,誰還會自投羅網?」不怕死正是子餘的寫照,他也不曉得自己為何會說出這些話;不過當他看見姊姊們想殺人的臉色,他才有機會體會到古人所說的「為時已晚」這句話的含意。
「親愛的父親、母親大人,請容我們先行告退。」子彤率先站起身子。
「子餘他可能會想在飯後來點運動。」子靖補充的說。
「我倒想讓他領教看看,我們姊妹三人的凶悍是如何的出名。」子妍說道。
就這樣的,子彤拎起子餘的衣領,而子靖在左、子妍在右的欲將他架進了練功房——「救命呀!」全家就數他的武功最弱了,這一進去,少說也要躺上個十天半個月的,不討救兵怎麼行呢?於是乎,子餘扯開嗓子大聲的叫救命,「大哥,救命呀!」
最後子餘將求救的信號放在林清風身上,希望同身為男人的他,能伸出援手救自己一命。
他一說完,頭便馬上遭到一拳,「『大哥』都在綠島了,還叫。」想當然耳,出手的人一定是最常和他打拌嘴的子靖嘍!
「慢著。」哇!緊張、緊張,刺激、刺激,林家的「大人」終於說話了,眾家女娃一同回頭迎視林清風的目光,且看他有何高見。
「老爸,您有什麼意見嗎?」子彤雖是有理的詢問,但語氣中的不容旁人插手,卻是十分的明顯。
「阿瑪,您有事就快說吧!」子妍的口氣最是冷靜。
嚴肅立刻從林清風臉上快速褪去,接而換上的是另一張笑臉。
「不是啦!我的意思是說,千萬別打得太重,他還得去學校見人呢,你們說是不是?」由此可知,林清風是個標準的牆頭草,雖然他是很想救兒子出水深火熱之中,但在這女權至上的家裡,他可不敢造次,他又不是沒嘗過女兒們的報復。現在想起來可還是心有餘悸呀!有了一次寶貴的經驗,他可不想再有第二次,所以,兒子呀!你就自己多保重了。
「好的,如果這是您所希望的。」子彤答應父親下手會輕點,不過……在她的觀念裡,何為輕?何為重?只要她自己曉得了。
「那……我們走了。」子靖向父親大人告退。
「兒子,堅強——點,暴風過去總又會再見到黎明,撐過去就表示你長大了,加油!雖然爸爸在肉體上不能幫你,但在精神上,爸爸永遠支持你。」最後林清風還三八的做出含淚揮手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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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校園裡,有兩個女孩拉拉扯扯,其中一個女孩拉著另一個女孩不放手。「子彤,拜託你幫幫忙嘛!只要一天,一天就好……」
冉玲拉著好友子彤的衣角不放。
「放手啦!衣服都快被你拉壞了。」子彤現在只關心自己的針織背心,這件衣服是她花了將近六千元才買到的,完全純手工,市面上是買不到的,所以子彤對它是極為寶貝。
「你答應了,我再放。」冉玲死纏爛打的道。
「不行。你知道你是要我去做什麼嗎?是下海去當陪酒女郎也!我本人是不打緊啦!只是萬一被我爸媽知道,我就可以提早回老家了。」子彤不讓步的說。
光站在情理上來說,冉玲是她最好的朋友,子彤沒有理由不幫她,而另一方面,子彤更是欽佩她的毅力。冉玲獨自挑起養家重任,幸好家中只有老母——個;不幸的是母親長久積勞成疾,身體不堪負荷終於累倒,冉玲一方面要養家又要讀書,更糟的是,她母親看病所需的龐大醫藥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