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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 頁

 

  「說下去!」肅剛已大半猜出個所以然來了。

  「倒是……我們有兩名兄弟不幸喪生,四名重傷,七名輕傷。其中有一名重傷者, 傷勢嚴重,也許……」

  「好了!」他憤怒的揮揮手,制止亞倫再繼續滔滔不絕的說下去。

  「葉先生,雖然我們不清楚他們是誰,但在事後的搜尋中,在路旁的草堆裡發現了 一樣東西。依價值來看,絕不可能是當地居民的,所以想必是他們在倉卒中遺落下來的 。」說著,他從口袋裡拿出一個黑色的小盒子。「這東西由於掉在火場之外,因此完好 如初。」

  肅剛接過小盒子,打開了全黑的蓋子──那是個暗紅色天鵝的小懷錶,看到了它, 肅剛的臉上閃過一絲懷疑。他顫著手打開了它,臉上猝然了無血色。

  亞倫站在一旁,疑惑著看他的主子像是魂魄被奪走一般。「葉──」

  「下去!」他斥煺了所有的人,連亞倫也不例外。

  沒錯!是她!照片上的女人依然是那樣笑著。

  彤婉靈,他的愛妻!在十九年前突然帶著剛出生才不滿一歲的小女兒出走,因為她 不要有一個販賣毒品的丈夫!也不要她女兒有一個販毒的父親!

  可是,可是他何嘗不是希望她們能過著寬裕又快活的生活呢?為了這個理念,區區 一個小公務員的微薄薪水是不夠的。所以,為了復仇、為了妻女,他不惜賭上自己。

  但是,卻在葉詠芯出生不滿一年後,他這額外的兼職被妻子發現了!從此,他失去 了妻女。

  這懷錶,是他在知悉妻子懷孕後,特地花了半個月的薪資,到精品店去選購來的, 送給婉靈做禮物。

  十九年來,他不知花了多少心血想找出她們的下落,但卻如石沉大海一般,杳無消 息。唯一的線索,便是婉靈臨走時帶去的懷錶。

  憶起這段傷心的往事,肅剛的淚落了下來。他從未曾哭過,就連十九年前也不例外 ,因為他當時已急得沒有知覺了。

  老天真是作弄人!

  好不容易有了詠芯的消息,而她卻可能是HMB的一員!但是無論如何,最起碼,他 知道他的寶貝女兒平安地活在世界上!

  現在,他反而很慶幸,那場爆炸的犧牲者,是自己的手下,而非他的掌上明珠。

  可是縱使詠芯見到他,會認得他、會肯認他嗎?她一定認為父親是個冷血的人,自 始都不曾去找過她。他悲觀的想。

  不曉得婉靈是否依然健康?如果可以,他真想立刻拋棄所有的財產,以換得和婉靈 及詠芯三人快樂的在一起生活。和以前一樣,做個小公務員,賺取足夠生活的費用就好 了。只要他們三人能夠在一起!

  疲憊地,他無力的重新躺回沙灘椅上,希望能在夢中實現幻想。

  ***

  「亞倫,」葉肅剛面容嚴肅地叫著他的祕書。每當他以這種表情傳令亞倫時,想必 是要他去做一件極重要的事。所有的兄弟之中,他最信得過亞倫,而亞倫也從未讓他失 望過。「我要你設法打進HMB的人事室儲存庫,替我查一查,是否有彤婉靈或葉詠芯這兩個女人。婉靈應已四十七歲,而詠芯也該二十一歲了。」

  「是的,葉先生。」亞倫帶著困惑正要煺下,卻被肅剛叫住。

  亞倫看著他的大哥。自從『巴蘭吉拉』事件後,他就一直很消沉,也許是因為他們 有兩個弟兄死亡,也許不是。以前他們的人也曾在出任務時不幸喪生,可是他的主子卻 不曾把自己心裡的感覺表現出來。

  「亞倫,」肅剛狀似竭力的抓著頭髮,「我有一件事希望能和你談談,這是包括你 及所有的弟兄都不知道的。」

  他喝了口酒,「二十年前,我是個幸福的男人,有一妻一女。妻子叫彤婉靈,女兒 叫葉詠芯。那時我已逐漸在擴展我的販毒事業,但我的妻子不曉得。直到有一天,她在 無意中看到了我的信件,才知道她嫁給了一個販毒者。當天和我吵了一大架,要我立刻 洗手不幹,但我不肯。隔日,我才發現她已帶著我的女兒走了。而我唯一能找她的線索 ,就是她臨走時還不忘帶著的懷錶。」他彎下腰打開抽屜,拿出懷錶,「也就是那個 HMB的成員所留下的東西!」

  所有的事一下子都清楚了。

  亞倫一直在懷疑他的大哥為何不結婚?為何總是心事重重?但都在這一番話中有了 解釋。

  「意思就是:那個來偷襲的HMB成員,可能是你太太或女兒?」

  「不,是女兒。」他的口氣非常肯定。

  「但……,也有可能是你妻子啊!」亞倫有些不解的問。

  「是女兒。」他道,「HMB絕不可能派一個年齡四十六出頭的人來做這種事。根據 我所判斷,有資格參加這種任務的,是三十五歲以下的人。」

  亞倫點點頭,非常佩服主子的研判能力。

  「你既然都知道了,就該瞭解我的心情。我希望把她們接回來,重新享受天倫之樂 !」

  ***

  拖著疲累的身子,狄克和秋晨坐上了飛往英國的飛機。

  才剛上機沒多久,秋晨就昏昏沉沉的睡著了。狄克因心中存有許多憂慮,一直遲遲 無法入睡。

  看著秋晨可愛的睡臉,他忍不住在她臉頰上啄下一吻,但他不敢貪求更多,深怕她 因此醒來。

  上帝!他到底是怎麼了?居然會愛上一個女人!

  他最好自行了斷,他想。

  以前,他總是瞧不起女人。

  引用歌劇「弄臣」當中的一段詞:「女人最善變,像羽毛在風中;無論說話或想法 ,會隨時轉變。用那可愛的、迷人的臉容,忽然哭泣或歡笑,全是一場假戲。」

  他一直對這段話深信不疑,因他身邊的女人確實多屬這一型。所以,他乾脆也效仿 「弄臣」中曼都瓦公爵的風流倜儻,一直都相安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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